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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打电话告诉她要回家的时候,心里其实很矛盾。
他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家了,他知道这次回家以后就永远回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点酸酸的痛。
林琳已经发了最后通牒,如果再这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她要和他坚决分手,他知道林琳的个性,这个爱起来热情似火的女孩,一但任性起来,是说到做到很难回头的。他不想失去她,她的热情和奔放给予了他太多的激情,生活因为她变得精彩而生动,他觉得自己慢慢年轻起来,他贪恋这种年轻的感觉而不愿意醒来。
他回家是和她摊牌的,他要和她离婚,给林琳一个交代。林琳已经跟了他一年,他不能再辜负她如花的青春。他不知道,她听到这个结局会是怎样?他想象出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她也许会和他吵和他闹,甚至会骂他会跳起来打他。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他跟随公司的车到外地进货,因为手机没电他没有回话给他,两天后他回到家,她的憔悴让他震惊,见他回来,她扑上来打他骂他咬他,哭着问他为什么不给她回电话,她说她两天两宿彻夜难眠滴水未进,以为路上他出了问题,担心得要死。他笑她的傻,告诉她手机没电了,她还是不依不饶,她说,没有公用电话吗?她告诉他,那种得不到他消息的绝望和恐惧让她疯狂,她紧紧地抱着他,身子不住地颤栗,她的样子让他心疼让他怜惜。从此以后,他的手机再没有关机,而充电器也成了他出门必带的物品之一。
他曾经开玩笑问她,假如真的没有了我,你该怎么办?
她用手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这么说,假如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
“假如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这句话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去,他久久地徘徊在家门口,没有勇气走进家门,因为他掂量得出,这么多年,她爱自己有多重。
他决定要给她足够的经济补偿,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那样他才可以心安,才可以减轻他的负罪感。
二
他走进家门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房里面看书。
见他进来,她站了起来,她看起来很平静,这令他很惊讶。
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中,和往常一样轻轻问他,吃过了吗?
他点点头,忽然感觉有点惶惑。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心竟然咚咚直跳,象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面对家长。
他原以为她会冲上来骂他打他,最起码会哭,但是今天她的表现和以前截然不同,她居然如此冷静,冷静得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甚至有点失落,难道自己在她心里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莫名其妙的他有了一种挫败感,他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他说完不敢抬头看她的样子,他知道她一定会泪流满面的,那样他会受不了的,结婚十几年来,他最怕看到她的眼泪,每一次他看到她的眼泪都会心慌不安。
好长时间,她没有说话。他的心在痛,他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他竟然听到她长舒了一口气,他很惊讶,因为那口气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伤痛的叹息,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好象是一种解脱一样。
他抬头看她,竟然发现她还是那么平静,没有眼泪,甚至还冲他笑了笑,非常得体和宽厚的样子。她说,这样也好,半年了,我也想明白了,我现在的确不适合你了,她年轻漂亮文化层次又高,在事业上能帮助你,她比我好,我再哭再闹也没有用,让我们好和好散吧,让我们都开始新生活吧。
一切比他想象的要顺利的多,轻松的多,这样的结局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惊诧万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甚至怀疑她是疯了,或者是神经错乱,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和他生活十几年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她一直是娇弱依人的,为了死去的一只小狗会夸张得大哭,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平和,这么坚强,平和坚强得让他感觉陌生感觉可怕,他甚至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找不出答案,只有暗暗嘲笑自己是在自做多情,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金钱,欲望,让人的感觉已经麻木了,谁还为离散撕心裂肺呢?什么生死相依,什么地久天长,什么情到深处不可别离,都是文人墨客编出来的鬼话,既然这么无情这么无所谓,他也就没有必要内疚和不安了,于是他和她谈了儿子毛毛的问题,她坚持孩子跟她,她说,这么多年,孩子是她的依靠,她希望他成全她。
她对儿子的态度让他感到安慰,他知道孩子是她的生命,他答应了他。
谈完了孩子的问题,他说了给她的经济补偿,问她,还有什么意见?
她回答,没有了。
他起身准备告辞,她拿了一件外罩给他说,外面天凉。
他心里一暖,甚至想,假如她挽留他,他也许会留下来,不为别的,他只想在家里再呆一晚,毕竟这里有很多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她根本没有留他的意思,开门送他,竟然心平气和地说,明天我们就到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不知为了什么,他没有回答,走出家门的时候,他竟然有点恼火,有点不平衡,为她的心平气和,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夫妻,面临分离,她竟然比他还要潇洒,还要轻松,他甚至有一点上当受骗的感觉,什么“没有了他,我该怎么活”都是骗人的鬼话,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也许她早已心飞别处了吧,也许她比自己玩得深沉而已。想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很傻,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恨的牙根隐隐作痛,他甚至想,他一定要闹明白,她是为谁而轻松?为谁而潇洒?
那个晚上,他没有回到林琳那里,他打电话告诉林琳,他有一个重要的客户需要应酬,晚上就不回去了。
林琳问他,和她摊牌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林琳他回了家,他只告诉她,他和她通了话,事情也许很顺利。
林琳听了这个消息很高兴,她大声叫喊,胜利的曙光在前面。
这是他第一次和林琳说谎,他很内疚,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那个晚上,他自己到宾馆开了房间,犹豫了好半天,他打电话问了同学小张,小张和她在同一个单位,他吞吞吐吐把来意说明,小张在电话里面骂了他,你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人,自己缺德,有几个臭钱,胡作非为,辜负了这么好的女人,还侮辱她,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她绝对不是那种女人,她纯洁得象一张白纸。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小张的骂,他感觉竟然有点轻松。
三
第二天,她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间我们去办手续?
他告诉他,这两天公司忙,过两天再说吧。
她没有说话,她的沉默让他不舒服,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象迫切要离婚的不是他而是她。
他再一次惶惑,忽然想起半年多的分居,她好象不曾找过他,除了需要看儿子毛毛以外,她甚至电话也很少打。他只是记得他第一次告诉她自己外面了了女人时,她只是望着他,那种眼神没有愤怒没有绝望甚至连最起码的伤心都没有,她甚至轻声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了,不用他再来重复。那个时候的他,只是惊讶于她的城府和心计,并没有考虑过多,他认为他和林琳的事情做得绝对机密,她是通过怎样的渠道知道这样的消息?他问了她,她除了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后来他便离开了家。
看来自己在她的心目当中是可有可无的,既然这样何必藕断丝连?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根本就没有痛,痛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于是他告诉她,如果没有太大变化的话,下一个星期一就把手续办了吧。
她回答,好吧。便挂断了电话。
他手里拿着电话,呆呆站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她曾经是那么的依恋他,他清楚地记得,结婚十几年来,他在外打拼,她的电话和短信曾经那么紧密地跟随他的生活,他只所以长时间下不了决心和她谈离婚,是因为他担心她的精神上受不了,现在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所有的恩爱都是过眼烟云,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曾经依恋他爱他的女人变得如此冷静如此坚强如此冷酷无情,仅仅是他的伤害吗?既然他伤害了她,她应该恨他才对啊?她为什么却无动于衷啊?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没有爱也就没有了恨,她既然这么平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不爱他了,也许她是移情别恋了吧,但是他却没有一顶点关于她外遇的信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活得很失败,忽然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抛弃了,好在他有了林琳,如果没有林琳,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种虚伪的家庭中生活多久。
四
星期日,是他的生日。
他竟然想起了她,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婚的原因吧,他的内心还有一点点依恋,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是打开手机。他曾经记得,结婚十几年来,她一直牢牢地记得自己的生日,如果他不在家,她总是第一个发短信给他,祝福他生日快乐。那一天,不论有多忙的应酬,她都要求他推掉,她亲自在家做菜来庆祝她的生日。她的菜做得很好,他最喜欢吃的就是她做的一种农家菜团子,酸酸的,甜甜的,再浇上辣辣的蒜汁。这个菜的做法很简单,也就是把各种菜叶加上玉米面混合在一起放在锅里蒸熟,聪明的她把这个菜做了很多的改进,他的生日是在初秋,那个时候乡下的红薯长的正是最茂盛的时候,她总是坐车赶到遥远的乡下,采来新鲜的红薯叶,她还在里面加了蒜末姜末和蒸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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