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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中能够取胜的。
最后,她想到了冷宸瀚,还有冷轩逸夫妇,甚至还想到了米珈今天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肺腑之语。
想完所有的这一切,以然一直绷得很紧的那根弦总算是松懈了下来,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了下来。
伴随着小爵的呼吸声跟心跳声,她总算也睡了过去。
她睡前,在黑暗中怜惜地看了小爵一眼,心里泛起一丝无奈,倘若小爵一直是属于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她也用不着跟冷宸瀚打交道,也不用承他这份情才能好不容易跟小爵一起度过一个难能可贵的晚上。
以然也做了个梦,梦中陆晋鉨浑身是血,他被陆锦文给逼得没有退路,呼着喊着让自己救他一命。
以然被吓醒了,这个梦,不知为何,太过真实,她轻手轻脚拨开了小爵缠在她身上的手脚,拿起手机打算给陆习染打个电话,确定没有发生如梦境那般可怕的事实方才会心安。
虽然跟陆晋鉨闹得不欢而散,她并不希望看到他在跟陆锦文的斗争中处于下风,还是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
他,毕竟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在以然某种心态上,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以然拨开小爵的手脚的时候,他不高兴了,小家伙眉头拧得紧紧的,打算张牙舞爪又要再次缠上来了。
以然见状,忙塞了个长长的抱枕进他的怀中,他大概察觉了异样,抱着翻了个身,以然唏嘘了一口气,这小家伙总算是睡着了。
她出了卧室,出于心底的恐惧,颤抖着双手给习染拨了电话,此时已经四点钟了,这样的时间段,打扰到人的安眠,到底是有些过分。
以然没有多想,只是为了证实这个事情是假的。
习染疲倦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以然,这么晚了,什么事?”
听她的声音,这么晚,也没有睡着,以然心头不由一窒。
“我做了个梦,很可怕,真实得太可怕了,你们回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明知道不该关心的,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害怕太令人心悸了,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劫后余生,也不愿意再次身临其境。
刚从那梦中惊醒的时候,她的胸口也憋着一口气死活喘不上来,好像快要窒息了,赶忙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觉得好些了。
以然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背部的冷汗跟湿意,已经干涸,夜凉如水,并不燥热。
习染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正在跟她摆了摆手的陆晋鉨,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挺顺利的。”
“那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以然提到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地,虽然还是觉得不够真实,她胸口还是萦绕了一股郁结之气。
“保重。”
以然说完这两个字,才挂了电话,挂完之后,她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不禁一怔。
习染为何这么晚还没睡?她接电话时,声音里并没有伴随丁点的睡意。
还有,她也甚少这般的寡言,不像以然所认识的那个陆习染,可那声音确定无疑,就是她的。
除非,她隐瞒了什么。
在以然还毫无头绪起疑的同时,陆习染嘴角抿得很直,“为什么不告诉她?”
此时的陆晋鉨与陆习染正窝在一间很狭小的民宅内,这是陆家庄一个老仆的家里,他们赶回来,正好不慎掉入了陆锦文埋下的圈套里。
他们虽然小心谨慎了,还是不够,没想到陆锦文不但没让他们见老太太最后一眼,直接派人在他们到达陆家庄后就令人追杀他们。
他们逃得并不远,逃到了后山的悬崖,幸好掉下来没有摔死,不知道谁挖了一个洞,他们正好摔在铺满干草的洞里。
爬出来之后,陆晋鉨发现自己的右脚拐了,之前跟那帮人搏斗的时候,他背部又被不幸砍了一刀,第二天就高烧不退。
陆习染摔下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加上陆锦文估计下达了死命令,对于她一介女子放过一马,所以致命的刀刀砍向的都是陆晋鉨。
兄弟情义,是恩断义绝,就冲陆锦文这厮打劲敌的残忍手段,陆习染开始觉得自己来之前的想法太过幼稚了,还想着二哥在这场博弈战里稳居上风后放大哥一马,毕竟是亲兄弟。
她诚然没有想到大哥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连她这个妹妹,都没有放过。
陆家那个以往就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仆人的家人经过这,帮了他们一把,把他们私下藏到了家里。
只不过陆晋鉨的伤,不能拖下去,现在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他后背已经感染起来了,昨晚还起了高烧,陆习染照顾了他一夜,没合过眼,自然是累及,哪能入睡。
她佩服的是二哥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其实有些气以然的,二哥对她那么好,她都没有领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贪恋什么,表面上是没有怪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着几分耿耿于怀的。
方才接以然的电话,她都想哭起来了,回来后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当中,外面没人知道他们身处险境,还处于生死危难当中。
她真怕他们死了,都没人知道。
“告诉她有什么用?我不想让她冒险。”
陆晋鉨的眼眸在昏暗的照射下,颜色变得有些淡,习染若不是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一下一下的脉搏,还真没有安全感。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这一种害怕,比自己割腕自杀在韩子初抛弃了自己那个时候还要来得绝望。
因为一旦二哥走了,她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她现在不想死了,只想好好活下去,二哥也要活着。
至于,大哥,她已经管不了了,大哥可以这般残忍对他们,她也无所谓要不要这个大哥了,不再有意义了。
陆习染闻言,眼里闪烁起了点点星光,她觉得鼻子酸得不行,痛声哭了出来,“二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如此关心她,她已经不值得你如此待她了。”
还有一句话,习染说不出来,以然跟二哥辗转了这么多年,她看在眼里,觉得二哥胜算不大了。
这一个电话,真的是及时雨,二哥应该把握住这样难得的良机的,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为了赢取她的爱,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二哥居然想也不想就放弃了。
陆习染在为他心疼的同时,也为他感到无比的可惜。
人在生病的时候,明明都说很脆弱的,为何她的二哥,却如此不同,还表现得如此的坚强,坚强得令人心酸。
陆晋鉨英俊的脸,因为发烧,显得很红,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红,他的身体被时冷时热给冲击得异常的难受。
若非凭着异于常人的坚毅忍耐力,他早就挺不下去了。
“小染,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为对方考虑,哪怕她的心里早已没了你的位置。我不想让她担心,陆家的战争,牵扯到你,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她,是我的软肋,陆锦文还没有针对她,我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让她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要谨记着,不能跟她透露任何有关我们的真实情况。”
陆晋鉨吃力地说着,眼前一花,他闭了闭眼,想要集中下这越来越涣散的思路,“小染,我会尽快让人把你送走,你也别留下来了。”
“二哥,我要留下来,你这样的身子,绝对不能让大哥给发现了,我们要立刻找到帮手将你送去就医,不然我们真的没机会翻身了,二哥,我看好你,你一定会打败大哥的。”
陆习染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是不说出来,她又憋得慌。
“不行,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你还是走吧。”
陆晋鉨这些天跟陆老伯商量好了,两个人逃走的机会太大,陆家庄现在对出庄的男丁盯得十分的紧,要逃也只能把机会让给陆习染,她比较有利。
“二哥,你要是赶走我,我就通知以然。”
陆习染也不由火上来了,她是万万不能走的,她对二哥现在堪忧的状况撒手离去根本就做不到,除非她死。
“算了,你要陪着我死,我也没办法。”
陆晋鉨闭上了眼,叹了口气,“小染,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二哥。”陆习染狠狠掐了他的手腕一下,他的手腕已经被她拧得发紫了,可是没办法,他不能睡过去,“陆老伯的儿子出去搬救兵了,他说给我们找个医生来的,应该快有消息了,你撑着,千万别睡过去。”
陆习染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二哥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她只能为二哥做些物理降温,简单的消毒处理,其它什么也做不了,她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如果她以前选择学医而不是学设计,此时也能帮上忙了,不会如此的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