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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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了，这个城市找不到一个可以裸露的阳台。低飞的雨季中，我只剩有一枝沉重的烟蒂在手。我看着烟发呆。看它袅娜升腾，象一个被虚弱的影子。空白处是谁的一项白颈？比头发还要黑的光线，照亮的一个午夜，和比头发还要长的夜的刃口，为何没有剪去一段关于故乡的闲聊？

    我们的言外，故事并没有梗概。只是一节一节的风景，在填充我挣扎的眼。意外，真的意外。我从没有想到一个如此近的人，在夜行。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你的影象就不真实了。也许是一个深夜的梦，也许只是你无声地收拢青丝的姿势，就把那整个6月收藏了。那么，6月以后呢？

    一只蛾虫飞来，在我的肩上，人一样地揣摩我夜的心思。它是怎么到达16楼的呵！迟来的茶香不会发自冷却的水，变色的杯口有潮汐的痕迹。我这才发觉我前世的颠沛也在问：她是如何到达的！

    在旧藤椅上躺躺，仰视并拥抱空气。夏天的阴凉的折纹，在黑色上衣，沿着你让人怜爱的领口绕行。我也便数着风的脚步入神。我们相距的12圈年轮，何处才是精确的成年，和精确的对白。真想有一次恍惚，把12圈年轮变成毒蜘蛛，或蛇蝎。

    烟的家族被我和新的午夜拆散。竹歌吹愁，我吐呐的酒香终究醉不了我的痴墨。我用醒着的字迹写出的梅间冷语，看不出丝毫的曳扬粉拂。夏风有机事，何时，夜来开破？

    许多落寞的张望，有我一里一里的匍匐。心，悲伤地北上。找一条滴血的长椅和公园，和午夜12时以及泪如泉涌的故乡和海。初吻和瘦词小令一样精致的片段，微笑的绿意，电死珍珠的热线。不远了

    此刻，鸟鸣熟睡的窗外，飘行的街灯，铺陈懒散的手掌，高举旗语。共同怀念一个小岛的边缘和你儿时的模糊的奔跑。就一点点咸腥，我们满脑子便都是贝壳与潮音！还有什么故事没有记录风景一般的午夜？这个唯一的动机，哭泣、软弱、凄美如方言。

    后来，一闪，你刚刚还清纯过的眉目，倏地成为乱码。情愫的深渊，舞蹈的苦海，在旅行的童谣和百合般的笛音里，去了远方。去了夜不能寐。

    低颌浅露的乡音再度响起，满嗓子的窖香划破夜空。我在忠贞的柔波里，让蓬乱的头发遮盖住我的向往。那似乎已有千万年的眼光，在暗里，看你消遁的盈月亏蟾。迢遥的过往中，我记得你楚楚动人。

    我要去一个地方，去寻找你淅淅沥沥的往事。那时，你喊我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