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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黎明,从一朵花的伤口分娩。一匹黄金的马
出入梦境。他拒绝唱破喉咙,只有闭上嘴巴,拒绝
光的进入,将更多的光带走。舌尖上生出苍绿的苔藓
却不是春天,是夜晚。
他看见,手指拿起锐利的刀锋,砍开自己的头颅。一只鸟
从中飞出,大声歌唱。诗歌的剩余部分生出翅膀,开始
逃亡。一些语言渗出血来,结成冰凉的盐,涂抹在
失血的唇边。
盖一所房子所要耗费的木头,比斧柄的年代还要久远。比森林
还要寂寞。一所房子,装不下春去秋来,装不下
一双眼睛里的黑。一支笔迅速地划出直线,中途转弯
成为句点。手指锈迹斑斑,病兆上开出青铜色的花来。而黑夜
把眼睛里闪亮的煤和火焰,涂满身后。那几片撕裂的影子
它们扑楞着翅膀,用滴血的声音,缝补起月光。告诉远方的春暖:
花开尽管开。淘洗出米粒朴实的梦想,和
布匹柔软的爱情。梦境,一个迟迟还未生长起来的日子
驾驭着365个日出。他站在悬崖顶端,准备飞翔。有一种力量
从骨节深处,越过眼睛的高度——
理想的完美身段以疼痛开始,以疼痛结束。一朵鸟语
带着自我觉醒的快乐,走出春天的笼子。繁衍
一条河流的走向,从手指的根部向上攀登。在海的另一边
割草喂马的男人,他黎黑的表情无比生动。学习
用诗歌的触手,从词语庞大的部落里寻找出柴火的暖,那些
足以打碎任何一个凶猛袭来的冬天。
而他选择快步进入,抵达文字的胸腹之处。干渴的
一个字,或一个词组,导致肺泡的走失。一只鸟悬挂在翅膀下的黑
终于,笼罩下来。
我们走失经年的太阳,回到线条交汇之地。它呼喊着——
“明亮交错的铁轨,通往干净之地。”它们以交错的表现手法,提前
到达终点,那个干净无人的小站。一列火车缓缓驶过
从季节的这端,走向另一端。摩擦骨骼中潜伏的疼痛,从缝隙里
挤出一些灿烂的颜色。
退一步,是生。进一步,是永生。
巨大的构图色彩缤纷。他走进自己的眼睛,把世界的肮脏
把苦难,把不洁,把哭喊着的人们,流放。
2005。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