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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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喜欢乱跑，去过不少城市，每去一处，不是看风景，就是走亲访友，到既定程序结束，就喜欢满街乱转。既不是逛商店买东西，也不是拣人多的地方挤看热闹，而是看人看风情看习惯。

    看看也看出点门道来，以南北为界，南人多玲珑，北人多健硕；行为方式上，南人多细腻，北人多粗犷。言谈举止上，南人多谨慎，北人多豪爽。我自己倒是个异数，因为祖籍是中原，虽然生长在南方，却长了个北方身材。这种体量在北方寻常可见，在南方却鹤立鸡群了。于是经常被北方朋友套近乎，南方朋友却当我为来客。相书上我这种相格称之为南人北相，和北人南相一样，属于贵格呢。

    古时相书照胆经对此有精辟论述：“山川粗秀，百里不同，此人生行性，所以有厚薄、重轻、清浊之异也。”“故闽山清耸，人俗于骨。浙水平而土薄，人俗于清。胡土重厚，人俗于鼻。淮水泛，人俗于轻。若宋人俗于口，蜀人俗于眼，鲁人俗于轩昂，江西人俗于色。”按现在的白话说就是：山水的粗劣秀丽，相距百里便迥然不同。人的相貌和心情受地域环境的影响，也有厚薄清浊的分别。所以说福建一带因为山岳清奇，那里的人就骨骼秀丽；浙江一带河流繁多，土质则比较薄削，那里的人就眉清目秀；关外则因土质厚重，尘土很多，这里的人就面圆鼻扁；淮河一带因经常决堤泛滥，那里的人比较轻率；河南一带的人口型好，四川人眼睛漂亮，山东人气宇轩昂，江西人则皮肤色泽美丽。进入现代社会，族群通婚及人口迁徙和流动，致使这些区域的定性已经不很准确。也才有了我这样的北方人生长在南方的现象。前一时世上流传各地美女评点，其中不乏精辟论点，但也有许多感性的东西，不可和相说并论。

    游历各地，对人文景观细品，很觉有味。多年以前入川，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成都人的秀丽和纤巧，也不是重庆人的精力充沛，性情急燥，而是一些四川山区的老妇人，一身黑衣，头扎白巾，沉默寡语，身材极矮，大约150厘米不到，但一说话却语音嘹亮，震惊四座，很是令我惊讶；老家在河南，那年去河南倍感亲切，中原人文气息浓厚，那里的人多憨厚，唇厚耳大，身材丰硕，说话回音很大，见了客人总是笑脸相迎，吃饭时却旁若无人，尽情猜拳行令；也曾接待一批蒙人，还是当地著名的乌兰牧骑，姑娘个个膀大腰圆，妩媚里尽显豪爽之气，喝酒时小伙子极端好胜，好在不强灌酒，就是让姑娘在你背后不停唱祝酒歌，不经意间，不会喝的也能灌上半斤一斤了；在银川观察，也许这个城市是移民城市，人群没有太多地域特色，倒是由于气候干燥，人们皮肤特别不好，连小女孩都干干的，但本地的伊斯兰姑娘却个个身强体壮，估计是吃牛羊肉的原因；到了首都北京，就觉得是不是这里的人营养过剩，太多的胖子随意可见，而且那种胖一看就知道是先天的，压根减不下来，而且不象南方的胖子，北京胖子大鼻子大眼，连髋部都特别庞大。至于海南和两广就更具特色了，那里的人广颐深目，额头很高，皮肤黝黑，身量矮小，语音响亮，和外地人差异很大；去了杭州，就觉得那个城市是个休闲的城市，人生得骨肉均停，不胖不瘦，行为动作慢条斯理，很象古戏剧里的人物；然而在浙江另一个小城市绍兴，却又明显有别于杭州，那里的人精瘦能干，动作迅速，几乎没有看见一个胖子，可绍兴恰好是个非常讲究美食的城市，想不通；至于江西人的水灵，湖北人的精明，陕西人的率直和山东人的硬气，都自成特色，非常突出。到了沪宁一线，几乎每个城市人相都不同，上海人给人的感觉是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眉眼细腻；苏州人则肢体语言丰富，动作优美，给人觉得那是一个女性的城市，男性几乎没有给人很多印象；到了无锡又和苏州不同，似乎城市的性别变成了男性，虽然也是吴语地区，人的形象和行为似乎都硬朗许多；再北往下到常州，似乎又多了柔性，身量也小了一号；至南京，则多了北人的刚性，身量也变大了。

    相书也认为，山区、高原、海边的人面相和特征都有所不同，个性也有差异，因为山川风土对相貌都有影响。“坚上之人刚，弱土之人懦，墟土之人细，息土之人美，耗土之人丑。”就是说，土质坚硬地区的人性格刚烈，土质松软地区的人性格柔顺，土质黑硬地区的四肢细小，肥沃土质地区的人美丽，贫瘠地区的人比较丑陋。按相师的话说，如果人的相貌能够脱离区域特征，就是与众不同的贵相，且做无稽之言听之。

    总而言之，由于地区人的流动量加大加快，地区人的特点已经不太明显，但在一些老年人身上，还是有浓郁的地区特点，大概这就是“百里不同”的征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