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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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那天细看老爸，突然惊呼：“老爸，你的头发有五色，黑、白、黄、红、灰，很漂亮哎！”我哑然失笑。

    古人云：鬓有二毛。指的是人上岁数，头发黑白二色间混，是为二毛，黑毛白毛也。又有人称：华发千丈。华者，花也！老父早生华发，据云三十岁上已白云绕首，白发大半。我亦秉承传统，二十多岁两鬓已现稀疏“二毛”引得小伙伴嘲笑。中医称：肾乃发之源，肾衰则发脱发白。然此定则似与我家无关，老父年已望百，仍神采奕奕，何衰之有？看来遗传才是白发根源，与肾无干。

    随着年齿增长，我顶上的白发似星星之火，有大举吞并黑发领地之势。孩子曾戏曰：老爸头发已无法净化，拔去白的或者拔去黑的都不行，那会变成斑秃。我倒没所谓，也从未为此不好意思。白的是沧桑，黑的是活力，兼而有之，好得很。那一日理发，架不住理发师那张如璜巧嘴，说是染发效果怎么怎么好，即可护发又可黑发，就破天荒地呵护了一次。又是抹又是烤，弄了半天，对镜一照，差点没认出自己来。那副沧桑的面孔配上一头乌黑油亮的黑发，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就象看人戴假发套，很滑稽。回到家用热水洗了大半天，企图恢复“旧山河”毛巾都抹黑了，江山依旧，人是物非。以后碰见朋友，他们都说：几月不见年轻了，顿觉讪讪。想起电视上、场合上那些老人，那一个不是黑发油亮，也不管中间地带是否已经十分“困难”一张老脸衬着年轻的黑发，靠着化学品的作用，用金钱购买年轻，不觉齿冷。一时觉着自己也落俗了。

    自此以后，大凡理发，任理发师怎么舌灿莲花，我自岿然不动，坚决不染，任其自然。由于老发未褪完，新发正在生，出现了绝无仅有的五色发。

    年轻和年长本是自然规律，何必人为改变？想起书中所谓“鹤发童颜”不禁鸡皮疙瘩直掉。还是真我好！真我的风采，五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