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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便更是嗫嚅了“是婢妾善莲”
孙石玉皱起了眉。“什么事?”真是白目,他此刻哪有心情见她?
陆然间,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曾几何时,他将她的家乡话应用自如了?那小女子是仗着自己对她的依赖无法无天了是吧?等找到人,他非打她一顿**不可。
当他咬牙切齿的在心里低骂时,外间的莲姨娘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婢妾今日见过世子妃”
“见过世子妃?”孙石玉面色一凛。“进来说话!”
莲姨娘低着头进来了。如今她见这男人心里还是会纠结,毕竟曾经那样因为爱过啊,她只是尽量让自己若无其事罢了。
“什么时候见的?为何而见?”孙石玉根本没发现莲姨娘那百转千回的心思,他一脸煞气的瞪视着莲姨娘,只问他想知道的事。
莲姨娘不敢迎视他慑人的目光,深垂着头,小声但清楚的说道:“是世子妃到婢妾院子里见婢妾的,说她要走了,不做世子妃了,要把世子妃让给婢妾,将世子妃的正服交给婢妾,婢妾没敢动,此刻还摆在婢妾屋里。”
她不想在孙石玉面前连话都说不清楚,能让她继续留在王府已经是恩惠了,她不想被误会还对他存了什么小心思。
“你说什么?!”孙石玉瞳孔猛然一缩。“不做世子妃?把世子妃正服交给你?!”
老天!这是什么情况啊?!添香在一旁听得快昏过去,世子妃早上那样若无其事的跟她说要去巡铺子,居然是要离开王府,从此不再回来了吗?!
“还说了什么?”孙石玉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
“没有了。”莲姨娘低垂的眼睫轻轻一颤,她从宽袖里取出一封信,垂着眼眸,双手递了上去。“只让婢妾将这封信交给爷。”
孙石玉一把夺过,粗暴的抽出信纸一看,浑身一震,怒火中烧的瞪着那两个字——休夫!
莲姨娘压根不知那信上写什么,见他气到发抖,思忖着还是不要留下比较好,她福身一敛。“那么婢妾告退了。”
孙石玉脸色深沉肃杀。“不许告诉任何人。”说的自然是那不做世子妃之狂语与随意将世子妃正服丢弃给他人之事。
“婢妾晓得分寸。”莲姨娘低首顺眼地说,说完便悄悄告退。
天亮了,派出去的暗卫一一回报,仍旧没有世子妃的消息。
采柳、怜蕊伺候孙石玉净面更衣,添香指挥两个小丫鬟备好早饭,世子妃一夜未归,她们四个暖春阁的一等大丫鬟自然是知道的,但都紧闭了嘴巴,不敢混说半句。
孙石玉沉着脸用膳,伺候早膳的添香、迎梅大气不敢喘一声,都在心里巴望着世子妃您快回来吧!世子的怒气压得她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孙石玉拧着眉心,心绪仍是不平静。
思索了一夜,他仍是找不出杜福兮突然这么做的理由,事前连一丁点征兆都没有,前日在城里逛市集时,她还与他有说有笑,直道他给杜采莲、杜采荷保媒很腹黑。
她可真是胆大妄为,竟做出趁他不在府中离府出走之事,还留下休夫书,真真要把他气死
“世子”采柳忧心忡忡的进来禀道:“王妃派了人来传话,要请您跟世子妃过去。”
孙石玉脸色极为难看,瞬时重重搁下了碗筷。这件事不能惊动王爷和王妃,自己得暗中将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子找回来,到时若她说不出个原因来,即便她不离,他也会休了她,他的真心可不是能让她如此随意践踏的!
他什么人也没带,独自到了王妃院里。
“福娘呢?怎么没一道过来?”王妃奇怪的问道。
“受了风寒,孩儿让她别出屋子,有什么事跟孩儿说也是一样。”孙石玉一撩袍角坐了下来,竹影上了茶,他随意喝了一口。
王妃关心地问道:“可传了太医?”
孙石玉含糊地道:“适才喝了药,正躺着,出了汗便会好些,母妃无须挂怀。”
“那就好。”王妃点了点头,言归正传地道:“虽然太后还病着,但昨儿个娘走时,太后一再交代你的婚事万万不可耽搁,需速速操办,莫要让骏王改变心意,所以娘才会找你们来商量这纳采礼,既不好越过福娘,却也不能少于福娘,毕竟是骏王府的嫡长女”
孙石玉猛地把青瓷茶杯重重一搁,抬阵看着王妃,眸中迸射出精光。“母妃在说什么?什么婚事?”
王妃略略吃惊地问:“难道太后没跟你说吗?”
孙石玉眉头一皱“是说要将海蓉郡主许与孩儿为平妻之事?”
王妃一阵放心“是啊,太后果然说了,便是那事。”
他挑眉道:“孩儿已一口回绝。”
莫非是太后以为他在假意推辞?但他分明说得很清楚,他不娶二妻,将来也不会有侧妃等其他妾侍。
“你这孩子莫要胡说。”王妃急道“那可不是能回绝之事,更是他人求也求不来的亲事,是骏王妃亲自向你皇祖母提亲的,难得海蓉郡主倾心于你,甘为平妻”
“母妃,”孙石玉毅然决然的打断王妃的话,恨恨的道:“这桩婚事孩儿不认,也不会迎娶海蓉郡主,若母妃不好说,孩儿亲自再去对太后说便是,母妃莫再提了,也莫让福娘知道。”
王妃更讶异了。“娘已经对福娘提过了,难道她没对你说吗?福娘极识大体,将来与海蓉郡主一同为你打理后院、开枝散叶,为咱们王府绵延子嗣,你方可以专心仕途”
王妃的话如同一支箭,射进了孙石玉的心脏,他不禁五指收拢握紧。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件事,该死!
她是伤透了心才会离开,她是气极了才会给他休书,她是心灰意冷才会走得那么急
“玉儿”王妃看着儿子脸色铁青、目光阴驽,一时愣住了,这明明是喜事,为何他一点儿也不欢?
“孩儿现在有要事必须离开,您速去宫里和太后表明我的心意,若是逼我娶平妻,那么这世子之位我也不要了,孩儿说到做到,望母妃详实向太后传达孩儿的意愿,即便是圣上降罪,孩儿也甘愿承受,此生不娶二妻!若母妃不好说,便推到孩儿身子上吧,说孩儿无福消受二妻!”他说完便大步流星而去。
王妃着实傻眼,见儿子说得那样掷地有声,是当真无论如何都不肯娶平妻吗?
孙石玉疾步回到暖春阁,一回来便见绿儿竟然回来了,还哭哭啼啼的,添香等几个丫鬟围着她,一边叫她不要哭,一边在问她话。
孙石玉大步走过去,一把握住绿儿的肩膀,心急地问:“世子妃呢?世子妃在哪里?”
“世子”绿儿慌忙跪下,哭道:“世子妃昏倒了,阿芷姐姐要奴婢回来通知世子”
昏倒?!孙石玉的心狂乱到了极点。“人在哪里?现在马上带路!”
坐上王府马车,绿儿领路,当孙石玉见到城郊外那庄子上的“杜娘子”三个字时,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竟已置下一座庄子,有人守门,有人洒扫庭院,有模有样的一户人家,真打算离开他的怀抱独立生活
他大步流星的进屋,凤嬷嬷和桃花早就面如土色,一见他来已经跪了下去,两人连连叩首。
“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请世子降罪!”
她们何尝不知道不能私自出府,但主子要离开,她们也不能丢下主子,让主子一个人走啊!
孙石玉狠瞪她们一眼,脸上如覆寒霜。“等会再跟你们算帐,若世子妃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孙石玉大步进房,就见房里有个大夫正在为杜福兮诊脉,她双眸紧闭,面色十分惨白,嘴唇也褪了血色,阿芷在旁边伺候,急得额头沁了层密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见到她的模样,怜惜之下更是怒不可遏,目光锐利的看着阿芷。
“奴婢该死,奴婢也不知道”阿正也跪下了,胡乱抹了泪,哑了声音道:“主子她一直逼自己做事,短时间内带着我们一串人出来,又置了庄子、买了马,亲自添了生活用品、分派工作,劳心劳力的,可能是这样才累坏了,加上又没胃口,只喝了水,什么也没吃”
孙石玉目光露出厉色“主子糊涂,你这个大丫鬟都做了什么?没挡着吗?为何不暗中派人通知我?”
阿芷眼圈顿时泛了红意。“主子她她伤心得都吐血了,要奴婢什么都别说,奴婢不敢挡,怕主子丢下奴婢等人自己走了,到时便找不到人奴婢想着过几日安定下来再找人通知世子,可没想到世子妃她今儿个就忽然昏过去了”
“是喜脉。”一旁的大夫冷不防的开口了。
孙石玉微怔,眼中有恍惚之色。“你说什么?”
“是喜脉。”大夫笑盈盈的看着孙石玉。“世子也甭生气了,世子妃有了身子,胎象微有不稳,要安静点休息呢。”他已从两人刚刚的对话得知对方身分竟如此尊贵。
阿正一脸的不可置信,脸上尽是惊喜“大夫,我家世子妃有喜了?!是真的吗?!”
大夫笑着点了点头“我开些安胎的方子,这几天情绪尽量不要太激动,方可确保胎儿平安。”
阿芷忙抹去眼角的泪起身。“是、是,我记下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交代给我就行了,我随你去抓药”阿芷一边送大夫出去,一边带上了门,很贴心的把空间留给孙石玉。
孙石玉在床边坐下,执起杜福兮冰凉的手包在掌心里,垂目深深地凝视她。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里,亲自喂她喝药,直到她悠悠醒来。
“是我。”不待她开口,他便自己说道,并按住她欲起身的身子。“大夫说你有身子了,但是胎象不稳,所以你先不要乱动,听我说。”
杜福兮睁大了眼,她有身子了?!这是真的吗?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是说这是计谋,让她留在王府与他那平妻和平相处的计谋?她才不会上当!
她挣扎着要起来“胡说,不可能,我不信!”
他仍是挡着不让她起身。“大夫来过了,若信不过我,你可以问阿芷,当时她也在,安胎药是她亲手所煎。”
她的心一沉,颤抖着声音低喊着“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不要怀你的孩子,我不要!”她很明白,有了王府的子嗣,便不是她要走便能走的了,这腹中的孩子等于是绑住了她的脚
这一点都不甜蜜,她以为当发现她怀了他孩子的那一刻,她会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现在,她却是最悲哀的人,他都要娶平妻了,她还怀了他的子嗣,是要将自己虐心到什么地步方才罢休?
那带泪的眸子看在孙石玉眼里只有心痛,他咬了咬牙“原来你不相信我亲口说出的承诺。”
她浑身一震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冒着火,声音颤抖着“我信!所以我更痛苦!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吗?你不是最最清楚吗?被自己所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不是令你怒火中烧、几欲发狂吗?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你瞒着我要娶平妻,我没那么大度,我容不了,所以我自己走,不行吗?”她又激动又心酸,泪珠终于凝不稳的成串落下。
这样为他而心痛的她,看在他眼里是分外可爱的,若是她无动于衷,就表示她不爱他,因此对于她做出擅自离府这件冲动的事,他表面上恼火,心里却已打算轻轻揭过。
他用粗糙的大拇指拭去她的泪,不疾不徐、甚至带了点戏谵地问道:“你是可以走,但你没有了我,你还能好好过日子吗?”
杜福兮紧紧的咬着下唇,涩涩地道:“不能过也要过,总会有那么一天,能忘了你的存在,所以你快回去吧!回去娶你的平妻!”
孙石玉瞅着她,调侃的笑道:“好酸的醋味。”
醋你妹的!她瞪着他。“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所以孩子的养育权归我,我会好好扶养他,你甭出半毛钱,一个月可以看孩子一次,若你们仗着王府权势跟我抢孩子,我便带孩子远走高飞,让你们永远见不着!”她跟他讲起现代的平权观念。
刚得知怀了孩子的事确实是震撼了她,但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心里清澈如明镜,非要争取和离以及孩子的扶养权。
孙石玉淡笑着问道:“还有呢?”
她真是天真得让他莞尔,也让他十分纳闷她家乡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一个月看一次孩子,这等狂语她怎么说得出口?
在大宣王朝,被休离的女子若不是寻短便是出家,哪里还能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何况那还是王府的骨肉,更是皇室孙家的骨肉,太后第一个不答应,绝不可能让她恣意妄为。
“还有?”她哼了哼。“你回去告诉王妃,孩子便是要在亲娘的身边长大,原主受的苦,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受,不会让孩子在后娘的脸色下长大,无论你那个平妻是多贤良淑德、多大度的女子,我都信不过!若要子嗣,你与她再去生好了,你们可以生八个十个,生一打都随你们的能力,不要来跟我这弱女子抢便是。”
孙石玉更想笑了。“弱女子?一个能连夜带着一串人出走,还立马置了庄子的,会是弱女子?”
“我不走,难道要留在那里让你糟蹋吗?”杜福兮冷笑。“是我犯傻,以为真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忘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不好色的男人。”说白了,她压根无法忍受两女共事一夫的事。
孙石玉对她冷嗤的结论只是淡淡一笑,便执起她的手,她自然是要挣脱,但他牢牢的握住,不让她挣脱,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沉肃道:“太后是同我提过平妻之事,但我明白的拒绝了,也没放在心上,并不知道太后竟还是一厢情愿的在进行婚事。”他说得淡淡的,杜福兮却大大震动了。
他说什么?!他拒绝了?!他并没有接受太后的提议,他拒绝了?!
“你当真拒绝了太后?!”她虽是现代来的,也知道太后在这朝代是多大的身分,拒绝太后的好意,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会被降罪。
“无一丝一毫犹豫的拒绝了。”孙石玉脸上平静如水。“今日母妃找我商量纳采礼之事,我才知晓你为何会做这等莫名其妙的事。”
“呃”情况瞬间反转,理亏的人变成她了。
“呃啥?”孙石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挑了挑眉说道:“反正如今你也有了身子,咱们就留在这庄子上生儿育女、尽享田园之乐,我不回去了,你既不做世子妃,我也不做世子了,反正我本来就对做世子没多大兴趣。”
“什么?!”杜福兮瞪大了眼睛,吃惊至极。还可以不做世子的吗?没兴趣也不能不做吧?他是何等身分,身分是何等尊贵,可以这样胡闹吗?
“母妃会向太后说清楚,平妻之事就当没有过,所以这件就此揭过,谁都不许再提,不过,”他微抿了唇,正经八百地道:“如果你不想回王府,我便留下来,咱们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做一对与世无争的平凡夫妻。”
杜福兮此时知道是她错了。她第一没有相信他,第二没有问过他便自行出府,还带这么一大串人走,更留下那休夫啥的
“还有这休书,”孙石玉从怀里拿出那封休书,皱着眉头说道:“爷不接受,堂堂飞踏将军竟被休离,爷万万不能接受。”
她赶忙笑着拉他手臂。“爷,妾身闹着玩呢,你不会当真吧?”她厚着脸皮卖好。
“闹着玩?”他一哼“你还真有本事,这么一天的时间便置了庄子,还自称杜娘子了。”
她掩嘴呵呵的笑起来。“都说是闹着玩,爷就别再说了。”孙石玉犹有余恨的捏了她小鼻子一把,咬牙道:“本是要打你一顿**,看在孩子分上,饶了你。”
杜福兮粲然一笑。“谢谢爷!”
他宽衣上床,极之自然。
她一阵错愕“爷,你这是干么?真要在这里睡吗?”
孙石玉把她搂进怀里,严肃地说道:“知道爷为了找你,多久没阖眼了吗?不要吵爷,爷要好好睡一觉,睡醒再回王府。”说着便阖上眼。
她忙推他“不成啊,爷,不能这样的”要命,他们这么多人不在府里,就够让人起疑了,赶回去还嫌时间不够,他竟要在这庄子上睡?
罢了罢了,他是爷,他最大,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抬眸凝视他,不由得伸手轻抚他面颊,胡碴都长出来了,看着真像奔波得极累,想到他看到休书的表情她噗哧一笑,穿到古代来休夫,她这也算是创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