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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事?”
“你们这里是否住进了一个白衣青年──”话才说到这里,他已经看见站在那里的青年与七宝、六安,立时转向那边道:“好,你们都在这里。”
青年冷笑道:“好得很!”
“喂!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说!”
“我姓管,管中流──”青年很镇定地道:“来这里,是要被你们!”
语声一顿,手一挥,呼道:“剑!”
七宝忙将剑捧上,管中流拔剑出鞘,道:“一个也莫教走了。”
七宝、六安双顾一眼,身形齐起,短剑出鞘,疾往外掠去。
为首那个黑衣人一声“小心”才出口,管中流已一声暴喝,人剑合成了一条直线,飞虹般射出。
黑衣人抽刀急封,才抽出一半“夺”的一声,剑已经利入胸膛!
他瞪着一双眼,一会才惨叫一声,彷佛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事实。
管中流出剑拔剑,一股血箭从那个黑衣人胸膛射出,赵老板那边一见,双眼翻白,立时昏过去!
扶着他的那个店小二双脚也软了,抱着赵老板,一起变作滚地葫芦。
管中流拔剑又剌出,又是“夺”的一声,另一个黑衣人胸膛溅血倒下!
他长剑接转,笔直削下“唰”地将身旁另一个黑衣人当头劈开两半!
那些黑衣人几曾见过这么狠辣的剑法、这么凶悍的人,惊呼声中,慌忙开溜。
站在墙头上的那个黑衣人走得最快,哪知道身形才掠下,管中流已凌空飞身一剑刺来!
他双脚着地一出“噗”地就倒下,背后已多了一个剑洞。
管中流人剑飞身杀回,左一剑,右一剑“唰唰”声响中又有两人伏尸地上。
对方的武功距离实在太远,就是那两个童子,也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
七宝、六安挡住了去路,将要逃走的人都赶了回来,十四个人冲进来,不到半盏茶光景,已只剩下了一个,那个黑衣人不等剑刺到,已贴着墙壁,瘫软下去。
管中流的剑没有刺下,只是祗着那个黑衣人的咽喉,问道:“你们的巢穴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咽喉“喀喀”作响,随时都像要昏迷过去,但居然始终没有昏倒。
“在在”他却是语不成声。
管中流接道:“带我去。”
黑衣人惶然点头,七宝、六安立即上前,左右抓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肩膀。
管中流将剑挑起,月光下,一缕鲜血顺着剑脊淌下来。
苍白的月色,火红的鲜血,管中流的眼瞳也彷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夜更深,无敌门的十三舵中灯光通明。
独孤凤、公孙弘已离开,副舵主朱猛正在与几个心腹在喝酒。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今天,才得到这个肥缺,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却仍然等到独孤凤、公孙弘去远,吩咐了人到兴隆客栈查察,他才吩咐准备这一桌酒菜。
现在他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所以外面的厮杀声在他听来,也觉得不怎样真实。
其它人反而立即发觉不妥,一人道:“朱老大,外面好象有人在打架。”
朱猛立即拍案子大骂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拿进来让我教训他一顿!”
话还未完“轰隆”一声,大门片片碎裂,管中流当门而立。
朱猛的酒意当场被惊散,脱口道:“是谁?”
“哦嵋管中流!”管中流声到人到剑到,匹练似的剑光夺人眼神。
朱猛大惊,长身一翻“唰唰”两声,眼角已瞥见了两个手下血溅在管中流剑下。
“拿刀”朱猛大吼,他平日本来刀不离身,但做舵主,没有个人替自己拿刀,总觉得不够派头。
替他拿刀的那个大汉的酒量却不太好,现在已经醉得斜卧在一旁的椅上,虽然还不致不省人事,反应已没有那么灵敏。
一会他才应道:“刀来了。”捧着大朴刀走向朱猛。
朱猛急不可待,伸手急去拿刀,他的手还未伸到,那个大汉已溅血倒下。
朴刀亦呛啷坠地。
朱猛掠身急去抢,剑光已入目,急闪“噗”的一声,额上一撮乱发已被削去。
管中流长剑毫不留情,追杀上前去。
朱猛已吓出一身冷汗,酒意全消,左闪右避只顾去抢兵器。
他终于从兵器架上抢到了一把关王刀,只可惜,就在他刀在手的剎那间,管中流的剑已刺了他的眉心。
无敌门的人,看见朱猛也被刺倒,那还不大乱,四下逃命!
七宝、六安已等在门外,虽然年纪轻,剑法也颇为辛辣,先后砍倒不少人。
管中流剑下更不留情,就像是斩瓜切菜似的,那袭雪白的披风已经被溅上无数点鲜血。
鲜血如春花盛放,而无敌门的人,却触目惊心!
冒着热气的沸水,宽大的木桶,管中流浸身木桶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溅满了血花的那裳披风,悬在他对面的墙壁上。
管中流的目光突然凝结,吁了一口气,道:“好美的血!”
琴剑二童侍候在一旁,却看不出血美在哪里。
“没有什么事,比杀人更痛快的了。”管中流的语声简直就像在呻吟。
七宝、六安相顾一眼,没有作声。
管中流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赵老板却就笑不出来了,后院死了那么多无敌门的弟子,他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他慌得要命,所以第二天,店小二去找他的时候,是在床底下将他找出来的。
店小二语不成句,他不耐烦,跟着那个店小二来到后院,看究竟之后,又昏了过去。
哦嵋双秀的坟墓之前,多了好一些香烛,还有数个人头。
鲜血淋淋的人头。
独孤凤、公孙弘这时候并骑奔在镇东十里外的一条小道上。
风吹舞着披风,阳光轻柔,独孤凤已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情,粉脸含笑,策马如飞。
公孙弘看见独孤凤这样,心情就更开朗。
长空万里,白云如飞絮。
叮当铃声忽起,一只白鸽掠空飞过,公孙弘应声抬头望了一眼,脱口道:“是我们的信鸽。”
话还未完,叮当铃声又起,又一只白鹄从后面飞来。
公孙弘一皱眉,突然取出一个铜哨子,吹了几下。
那只白鹄立时转向他们飞投下来,公孙弘一面接在手中,一面道:“一定发生了事情。”
他随即从鸽腿缚着的铜管抽出了一张字条,摊开来一看,面色就大变。
独孤凤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公孙弘道:“十三舵被挑,我们所有弟子无一幸免!”
“什么?”独孤凤亦自变色。
“我们快赶回去一看究竟!”公孙弘急勒转马头。
尘土一阵飞扬,双骑原路奔回。
“是哪一个做的!”公孙弘间这句话的时候,与独孤凤已置身兴隆客栈内。
公孙弘一把当胸揪着个赵老板,大声喝问。
赵老板牙关打战,好容易才道出几个字:“他叫做管中流。”
“管中流?”公孙弘接着问道:“是什么样子?”
“很年轻,穿著一身白衣服,带着两个童子,叫什么什么七宝、六”
“是不是七宝、六安?”
“是”
“这个人是不是有洁癖,吃东西也要换上自己携来的一套碗筷。”
“是”赵老板看来已随时都会昏过去。
“原来又是他!”独孤凤咬牙切齿!
“现在他去了哪儿?”公孙弘又问。
“据说是往枫林渡去了。”
“枫林渡乃是去武当的必经之地,难道这个人竟然是武当派的人?”
独孤凤道:“即使不是,也必是上武当山去的。”
公孙弘沉吟道:“师父不是吩咐了寒江钓叟在附近监视武当派的动态了吗?”
“是这样吩咐的。”
“我们立即飞鸽传书,叫寒江钓叟在中途拦住!”
“好!”独孤凤立即往外奔,公孙弘追前一步,突然又回头,盯着赵老板道:“老板,我们现在只管听你的,若是有半句虚言”
“要你像那个茶壶一样!”独孤凤在门外应声回头,手一挥“哧”的一把柳叶飞刀飞向赵老板身旁桌上放着的那个茶壶。
寒光一闪,茶壶一分为二,飞刀去势不绝,夺地插在床上。
赵老板一惊,又昏迷过去。
江流滔滔。
已近黄昏,未到黄昏。
一个戴着竹笠的老渔翁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垂竿独钓。
竿是墨绿色,钓鱼竿比一般的粗上很多,在斜阳下闪动着白芒。
筐中无鱼,老渔翁面目在竹笠阴影中,看不清是否已感到失望,他的一双手却仍非常稳定。
一叶轻舟顺流而来,管中流独立在舟首,好象在欣赏着两岸风光。
七宝、六安坐在中间,对于坐船似乎还不怎样习惯,后面是一个渔家,一支长竿催舟前行。
舟荡过,老渔翁双手陡动,竿扬处,鱼钩拽着丝线从水中飞出“飕”的一声,钩在舟尾木板上!
那叶轻舟的来势,立时停顿,老渔翁双臂接竿,竿弓起,那叶经舟竟硬硬被他拖近岸来。
他钓的其实并不是鱼,是人。
操舟的渔夫大惊,七宝、六安看见管中流若无其事,也只是回头看着老渔翁。
舟已经靠近岸边,管中流身形终于拔起,凌空猛一翻,落在老渔翁身边。
他神态自然,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七宝、六安相继上岸,掠到管中流身旁,管中流的笑容更盛。
老渔翁并没有偷袭他们,一收鱼钩,缓缓地转过半身。
管中流这才道:“有劳你老人家。”
老渔翁“哦”的一声,道:“你知道老夫是哪一个。”
“以鱼钩钓竿为兵器,除了湘江渔隐,还有谁?”
“湘江渔隐算是什么东西?”老渔翁语声不悦至极,道:“用鱼钩钓竿做兵器的,谁说只得他一人?”
“本来还有一位寒江钓叟。”管中流冷笑道:“但是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又怎会呆坐在岸边等我?”
“好小子,好利的嘴巴!”老渔夫霍地取下大竹笠,露出苍苍白须、白发,一张刀刻一样,满布皱纹的脸,道:“我就是寒江钓叟!”
“真的是你老人家?”管中流佯作惊讶道:“恕晚辈失礼,不知道你老人家有何指教?”
“管中流!”钓叟暴喝道:“你挑我无敌门十三舵,杀我无敌门的弟子,老夫现在就要与你算清楚这笔账!”
“老人家是无敌门的人?”
“不错──唯天为大,如日方中!”
“敢问老人家,在无敌门中,身居何职?”
“护法!”
“这晚辈就不明白了。”管中流冷冷一笑道:“老前辈享誉江湖数十年,以老前辈的声名地位,又怎会屈居人下,沦落为护法?”
“少废话!”钓叟一沉脸。
“杀无敌门弟子,有你老人家出面,不知道杀了你老人家,独孤无敌会不会找我算账?”
“好大的口气,怪不得无敌门的弟子,你也敢杀!”“护法一样敢!”
钓叟怒极反笑道:“好,今日我老人家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一扬钓竿。
管中流手随一伸,道:“剑!”
七宝剑立即递上。
钓叟身形一展,呼道:“这边来!”一掠三丈,落在岸边一块空地之上。
管中流剑出鞘,紧接着掠向前,左手一提剑诀,道:“请!”
钓叟喝叱一声,鱼钩立即飞过去“飕飕飕”三声,连钩管中流三处要害。
这是外门兵器中的外门兵器,敢用这种兵器的人,内外功夫当然都登峰造极。
管中流也知道这个人二十年前便已经独据一方,武功高强,不敢大意。
他身形轻捷,剑势却激烈“叮叮”声中,接钓叟三钩,回攻了一剑。
剑未到,鱼钩已从他额后钩至,钓竿接着一挑,插向管中流胸膛。
管中流偏身让颈后一钩,剑一斜“叮”地封开来竿。
钓叟身形转一转,鱼丝飕一转,缠向管中流脖子,竿随又连戳管中流十七处穴道。
管中流闪来竿,让鱼丝,哧啦一声,披风已经被鱼钩钩破!
他毫不动容,脚步飞快移动,哧哧声响中,身外披风又被钩破了数处。
钓叟大笑道:“今天我老人家非将你撕成肉片不可!”笑声中,钩、竿、丝一起发动!管中流亦动,身形在竿影中飞舞,连接一百二十七招,左掌一挥,已将披风卸下,迎向来钩。
“猎”的一声,披风被钩飞半空,管中流人剑如飞虹,乘机飞取钓叟!钓叟一抖抖不开披风,竹竿急插管中流咽喉!
管中流一剑封住“叮”的一声,剑竟然削之不断,他也听说过钓叟所用钓竿乃北海阴沉竹,坚硬如铁,剑一削,与身形同时翻动,毒蛇一样缠着竿削前。
钓叟急退,管中流紧追,轻功竟不在钓叟之下。
一退再退,仍然摆脱不了管中流削向手腕的剑,钓叟终于变了面色。
他猛地怪叫一声,身形斜飞而出。
管中流紧追不舍,钓叟一退数丈,已到了江边,身形不停,没入水中。
“噗”的一声,钓叟在水中一没无踪。
管中流冷笑一声,人与剑停下。
也不过片刻,江中“通”的一声,钓叟飞鱼一样从水中飞出来。一个起落,钓竿往水面一插,钓叟身形又起,接连又三个起落,终于掠上了对岸。
管中流破声大笑道:“江湖上徒负虚名的人未免太多,无敌门护法如此,希望武当派的弟子不要令我太失望。”
他竟然真的是要去武当派,但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他就是要挑战武当派的弟子吗?
夕阳仍未下,武当山上六绝石室中,白石、金石、玉石、谢平、姚峰、傅玉书仍然在苦练。
他们每人独据一石室,六座石室绕成一个半弧形,石室的出口都向着青松。
青松在石室外的一个石室中,盘膝坐在一个木制的大八卦上。
那个大八卦可以团团移动,青松只须手往旁一按,便可以转过第二个方向。
他盘膝坐在那里,间中方张开眼睛一望,然后就转一个方向,从他的神态看来,对于这六个弟子的进展,甚为满意。
六个弟子都赤着上身,汗流浃背,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石、谢平、金石、玉石、姚峰一片忠心,势与武当共存亡,傅玉书身负血海深仇。
喝叱声不绝,远传出石室之外。
云飞扬从石室外走过,听到喝叱声,脚步已放缓。
他听着不由自主蹑足走上前去。
两个武当弟子守在石室门外。
云飞扬一眼瞥见,已有分寸,转走向那两个武当弟子,未等他走近,一个武当弟子已喝止道:“站着!”
另一个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茶水给练功的六位师兄。”这倒是实话,他继续道:“两位师兄守在这里这么久,相信也很累很渴了。”
一个武当弟子道:“所以最好就别忘记我们的一份。”
“这当然──”云飞扬放下手捧木盘,那上面放着几只杯子,一壶茶。
他取过两只杯子,交到那两个武当弟子手上,再替他们各斟了一杯茶。
茶色苍翠,芬芳扑鼻。
两个武当弟子一看已知道是好茶,再一跃,更就心旷神怡。
“好茶。”一个脱口赞道。
“这是雨前龙井,师父平日拿来奉客用的。”云飞扬接将着木盘捧起来。
“怪不得这么好喝。”两个武当弟子呷了一口,不由都各自吁了一口气。
“雨前龙井不愧是雨前龙井,生津解渴,与一般的确大有分别。”
云飞扬立即把握机会道:“两位师兄只管慢慢品尝一下,我这就送茶进去。”
“好──”那两个弟子只顾喝茶,赞不绝口,云飞扬手捧木盘,当中走过,他们都没有理会。
云飞扬心头大喜,方待推门走进去,其中一个弟子已然想起来“霍”地回头,喝一声:“站在那里。”
云飞扬一呆,那弟子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要进去偷看?没这么容易。另一个弟子亦走了过来,道:“一杯雨前龙井就想收买我们?”
“看你这个人表面老实,骨子里原来也狡猾得很,可惜你遇上我们。”
“别费心思了,茶我们替你打点,快回去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接下云飞扬手捧的木盘,抓住衣领的那个手一挥,云飞扬立时飞了出去。
河水清澈,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云飞扬非常之感慨。
他实在不明白,青松对自己的成见怎么会这样深。
晚风吹来远山森叶的清香,清澈的河水中清楚看见,一条大鲤鱼正向这边游来。
云飞扬眼珠一转,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四顾无人“飕”地一探手,就将那条鱼一把抓住。
“婉儿,我抓到了一条大鲤鱼!”他脱口大呼,拔步奔出去。
伦婉儿并不在那附近,当然听不到云飞扬的叫声,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云飞扬对她的感情。
夜色渐浓。
小院中寂静无人,云飞扬双手捧着一个小瓦罐,悄然穿过月洞门,走到伦婉儿的房间门前。
他放轻脚步,在房门左右徘徊了好一会,腾出一手要拍门,还未拍着,却又缩回放下。
看他的样子,非常之懊悔,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终于还是没有拍下去。
又呆了一会,他才有了主意,俯身将瓦罐放在门前,吁了一口气,倒退了两步,转身便要离开。
一转身,他就看见了一个人,当场就目瞪口呆。
那个人正就是伦婉儿,站在他身后不远的花树丛中,云飞扬竟然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来的。
她奇怪地望着云飞扬道:“你放这个瓦罐在我门外干什么?”
云飞扬双颊发热,讷讷道:“听听说你有些不舒服,不想吃饭,所以我煮了一些粥给你”“你真关心我。”
云飞扬心头大乐,道:“婉儿姑娘,你就乘热吃”
伦婉儿含笑点头道:“给我拿进去,好不好?”接着上前将门推开。
云飞扬当然说“好”捧起小瓦罐走了进去,放在桌上。
伦婉儿实时问道:“是了,方才你怎么鬼鬼祟祟,想拍门又不拍门呢?”
云飞扬一某,红着脸,道:“我我是没有面目再见你”“哦?”“早些时,我对你说,主持要收我做徒弟,结果没没有,我想你一定又认为我说谎。”
“小飞,你是怎样的人,我是明白的,若要怪,只怪你运气不好。”伦婉儿反而安慰他。
云飞扬听着心情顿开。
伦婉儿接着将瓦罐盖揭开来,道:“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你也吃一点好不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