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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一怔,强笑道:“我放心,我为何要放心?”
金燕子幽幽道:“你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你的心事,只不过林姑娘她知不知道呢?但愿她也知道吧”
红莲花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口中却大笑道:“无论你想的是什么,你都想错了,俞佩玉与我情同手足。”
金燕子道:“但俞佩玉已死了,是么?”
红莲花道:“他虽然死了,但在我心理却永远是活着的。”
金燕子道:“你难道要为了他,而将你的情感隐藏一辈子,他若真是你的好朋友,九泉之下,也必定希望你为他去安慰安慰林姑娘的。”
红莲花大声道:“林姑娘用不着任何人去安慰。”
金燕子道:“你错了,我知道林姑娘现在很痛苦,能安慰他的人,只有你。”
红莲花眼睛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忽然冷笑道:“你希望我去安慰林姑娘,是不是怕她抢去了你的俞公子?你希望她恨他,甚至希望她杀了他,也不愿意他们在一起?”
金燕子身子一颤抖,缓缓垂下了头,颤声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是个自私的人
话未说完,她眼泪已滴落在手上。
红莲花目中不禁露出歉疚之色,柔声道:“为了爱情,世上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金燕子霍然抬起头,道:“只有你,你的爱是牺牲自己虽然牺牲了自己,也不让别人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学学你?为什么不能?”
红莲花不愿再说下去,这话题就像是根针,总是要刺痛他的心,他轻轻转过话题,微笑道:“姑娘问过了我,我也有几件事想问姑娘。”
金燕子道:“你你问吧。”
红莲花道:“不知姑娘又是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金燕子擦乾眼泪,道:“那天晚上,你没有瞧见司马斌?”
红莲花失声道:“那天晚上,神刀公子也在那里?”
金燕子叹道:“我听他告诉我这件事,本觉得这件事简单得很,但听帮主一说,又觉得这件事简直复杂得出我意外,帮主虽然将每个细节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我,但这件事的真象究竟如何,我还是弄不清。”
红莲花叹道:“非但姑娘弄不清,在下又何尝弄得清呢?其实那天晚上,我可能也错过了不少事,我只是注意着西门无骨他们的动静,甚至连神刀公子在那里,我都没有瞧见,暗中假如还有别的人,我更不会瞧见了。”
金燕子道:“暗中的确至少还有另一个人的。”
红莲花耸然道:“谁?”
金燕子缓缓道:“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少女,据说俞公子见着她后,就好像见着鬼似的,立刻拚命逃了出去。”
红莲花大奇道:“这少女又是谁?俞公子为何要如此怕她?”
金燕子叹道:“这秘密除了俞佩玉自己外,只怕谁也不知道。”
红莲花仰天长叹道:“俞佩玉,俞佩玉为什么俞佩玉这名字,总是关系着这么多秘密。”
金燕子道:“你你为什么不问我,林姑娘和这位俞公子之间,又有什么秘密,他们的秘密也许正是我知道的。”
红莲花惨笑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痛苦,我知道的秘密已不少,有些事,我宁可还不知道的好。”
金燕子话虽说得不少,伤势却不轻,幸好丐帮伤药灵妙,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举步艰难,行动不得。
红莲花本劝她养好伤势才走,她却急着要动身,金燕子脾气爽,性子急,叫她躺在床上,简直好像要她的命。
于是红莲花只好令梅四蟒相送,还破例为她雇了辆骡车,丐帮弟子号称铁脚板,从来不以任何车马代步的。
梅四蟒刚好也是急性子的人,用不着金燕子催他,他也恨不得一鞭子就将骡车赶到李渡镇。
但到了李渡镇时,还是在第二天的深夜了。
梅四蟒勒住绳,回首道:“不知令妹是在这镇上什么地方等着姑娘。”
金燕子道:“我两年前曾经在这镇上住过一晚,那天我住的跑方是李家栈,以我也就叫她在那里等着。”
梅四蟒笑道:“这地方我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李家栈在那条冲上。”
金燕子自车篷里探出头,笑道:“这小镇上总共只有一条大街,李家栈就在.一
突然间,只听东方黑暗中,响起了一声短促,尖锐,凄厉,就仿佛黑豹出林“呼啸的竹哨声。
接着,南面响起了两声低沉而奇异的击鼓声,西方响起了三声敲锣声,北边1吹起四声铜号。
别的鼓聱,大多是短促的,这鼓声却低沉而缓慢,听来就像是猛虎的低吼,别的锣声,大多都很清亮,这锣声却嘶哑而短促,就像是饿狼垂死前的挣扎,那悠长、尖锐,不住颤抖的铜号声,更像是响尾蛇。
死寂的黑夜中骤然响起了这种诡异的声音,就连金燕子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皱眉道:“这是什么声音,明明是敲锣击鼓,怎地听来却像是野兽的呼嘁。”
梅四蟒面色竟已大变,沉声道:“快躲到车厢中去,莫要出声。”
说话间,他已掠下了骡车。
赶车的骡子,竟已被这诡秘恐怖的声音吓软了,嘴里吐着白沫几乎已瘫在地上,梅四蟒用尽力气,才将它拉到树下。
就在这时,衣袂带风声已响起,几条人影箭一般自北面掠了过来,黑暗中,已瞧不见他们的面目。
远远瞧过去,东、南、西三方,也都有几条人影掠到镇上来,都穿着深色的紧身装,身手俱都十分矫健。
金燕子心里虽然充满好奇,但听得如此诡秘的声音,瞧见那已被骇瘫了的骡子,掌心也不觉沁出冷汗,伏在车里不敢出声。
梅四蟒拉着缠绳,站在树下的黑暗中,更是连动都不敢动,像是生怕被这些诡秘的夜行人发现。
但夜行人到底还是瞧见了他。
其中一人,身形微顿,叱道:“这辆车扎眼得很,废了他吧。”
另一人道:“头儿已在催了,咱们何必再多事。”
那人冷笑道:“既是如此,就饶了这糟老头一命。”
这句话说完,几个人已远在数丈开外。
金燕子忍不住探出头来,道:“前辈今夜怎地也怕起事来?”
梅四蟒叹了口气,苦笑道:“他既没有惹咱们,咱们又何苦去惹他。”
金燕子道:“这些人很难惹么?”
梅四蟒张大眼睛道:“姑娘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谁么?”
金燕子道:“谁?”
梅四蟒沉声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见过横行川。鄂,,甘四省边境的“四恶兽”?”
金燕子失声道:“他们就是“四恶兽”?”
梅四蟒叹道:“四恶兽一个不少,全都来了。”
金燕子动容道:“听说这四恶兽虽然齐名,但却各自啸聚一方,平日并不时常往来,今日怎会聚到一处了。”
梅四蟒皱眉道:“这倒的确有些奇怪,若非是极大的买卖,四恶兽绝不会一齐出手的,但在这小小的李渡镇上,又怎会有什么大买卖?”
金燕子面上骤然变了颜色,放眼望去,只见长街如洗,镇上又是一片宁静,那许多夜行人,都已瞧不见。
她喘了口气,道:“你你可瞧见他们都到那里去了?”
梅四蟒道:“他们像是都往街尾那片平房去了。”
他话未说完,金燕子已失声道:“不好,那就是李家栈。”
梅四蟒目光一转,也不禁变色道:“令妹身边,难道带着什么珍宝?”
金燕子道:“非但带着珍宝,而且还不少。”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挣扎着要跳出车厢。
梅四蟒一把拉住了她,沉声道:“姑娘伤势未愈,千万妄动不得。”
金燕子耆急道:“四恶兽恶名在外,武功必定不弱,我那妹子一个人,绝不是他们的敌手,你难道要我瞧着她被害不成。”
梅四蟒面色沉重,缓缓道:“但姑娘此刻纵然出手,岂非也是去送死么?”
金燕子呆了呆,颤声道:“那那怎么办呢。”
梅四蟒勉强笑了笑,道:“姑娘请放心,只要有老朽在这里,总不能让他们容易得手的。”他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却也毫无把握。
金燕子道:“你要想法子,就得赶快呀,否则只怕就来不及了。”
梅四蟒沉吟道:“他们不会太快动手的,四恶兽出手之前,素来谨慎,否则又怎会这许多年来都未失风。”
他嘴里说着话,目光已不停往四下打量,只见李家栈那一片平房后,有个小楼,高出别家屋脊之上。
他忽然一笑,道:“老朽今年已六十八了,姑娘若不嫌老朽身上脏,就请伏在老朽背上,咱们先躲在那小楼屋顶上瞧瞧动静再说。”
金燕子长叹道:“除此之外,我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么。”
梅四蟒背着金燕子,往后面绕到那小楼旁,自身畔取出条长索,搭上楼檐,才缓缓攀了上去。
他虽然性急心焦,但究竟久走江湖,大敌当先,自然分外谨慎,生怕身上背着个人身法不便,踪跃时有了声响,是以竟不敢一跃而上。
自小楼上瞧下去,见这李家栈除了前面大门外还点着两盏灯笼,帐房里也隐隐有灯光露出来,其余几栋平房,俱都在黑暗中,院子里几株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更令这黑暗的死寂平添许多悚栗之意。
树下,墙角,屋脊后,每一处星光照不到的地方,都隐隐有人影闪动,但却听不见丝毫声音。
金燕子更是着急,暗道:“二妹怎地睡得这么死,强盗已到了她门口,她还在做她的好梦。”
突听黑暗中有人弹了弹指甲“嗖”的一声,四条大汉拔出了刀,矮着腰向对面一排屋子窜了过去。
这四人两个奔门,两个奔窗,但还未窜到门窗前,那屋子里竟突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四条大汉一惊,却步,把刀而立,虎视眈眈,谁知道屋子里竟突然有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传了出来。
在这充满杀机的静夜中,突然响起了如此娇媚,如此动人的笑声,令人听在耳里,既觉销魂,又觉可怖。
娇媚的笑声中,屋子的门,霍然大开。
一个柔发如云,明眸如星的绝色少女,左手挽着头发,右手举着盏铜灯,俏生生走了出来。
她穿着件浅紫轻纱的长袍,那玲珑剔透,美丽诱人的胴体,在灯光掩照下.若隐若现。
梅四蟒远远瞧着,也不觉吃了一惊,暗道:“金燕子的妹妹,怎会是如此娇媚的人间尤物?”
那四条大汉更是眼睛都瞧直了,几乎连大气都透不过来,就是躲在黑暗中的人,都不觉也伸长了脖子,伸出了头。
银花娘眼波流动,媚笑道:“各位大哥,可是来找我的么?”
那四条大汉道:“是”
他们也想说些凶狠的话,怎奈嘴巴发乾,心里直跳,非但装不出凶狠之态,简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银花娘柔声道:“各位既是来找我的,为何站在门外,夜寒如冰,小心着了凉”
她腰肢轻轻一扭,笑得更媚,道:“各位难道不愿进来喝杯茶?”
她竟像是个多礼的主人,在地招待着远方的来客,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本是要来杀她的。
那四条大汉手足失措,目瞪口呆。
这四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狠角色,但此刻面对着这手无寸铁的少女,竟都不知如何才好了。
突听一人怪笑道:“有如此美丽的女主人请喝茶,俺兄弟怎能辜负她一番好意,俺“黑豹”秦彪,先来拜饮一杯。”
凄厉的笑声中,一个身材颀长,行动矫健的黑衣人,已迈开大步,走了过来,脚步重重踏在地上,却听不见丝毫声音。
他远远看来,像是十分英俊,但灯光照上他脸,却不觉要令人骇一跳,睡着了都要被骇醒。
只见他漆黑的脸上,颧骨高耸,满是刀疤,笑将起来,一张大嘴却血也似的红,仿佛一口就能将你的头颅嚼碎。
银花娘瞧着他,却嫣然笑道:“这样的英雄人物,怎能喝茶,幸好贱妾屋里,还备有几樽上好的大麴,英雄烈酒,这才是相得益彰。”
秦彪哈哈大笑,还未说话,另一已笑道:“格老子,这女人有劲,老子也少不得要喝她一杯。”
笑声中,又有三个人走了过来。
第一人又高又胖,满脸横肉,第一一人瘦骨嶙峋,一张脸死气沉沉,鼻子少了半个,耳朵也缺了半边。
第三人看来虽然没什么特别古怪,但走起路来,闪闪缩缩,一双手不停地在抖,竟然说不出的令人恶心。
金燕子远远瞧着,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这三人从头到脚,简直没有什么像人的地方。
但银花娘却仍是甜甜在笑,眼波一转,已向每个人都抛了个媚眼,而且还令每个人都以为这媚眼只是向自己。
那满脸横肉的红衣大汉哈啥笑道:“好个骚货,老子“红虎”赵刚走南闯北,还***没有见过这么够劲的女子,老子简直恨不得把你一口香下去。”
走在最后的白衣人咯咯笑道:“姑娘莫要见怪,虎老二虽然满嘴粗话,但良心却是不错的”他一说起话来,全身都抖个不停,活脱脱像是条响尾蛇。
“红虎”赵刚狂笑道:“不错,老子这张脸,确没有这“白蛇郎君”标致,良心却比他好得多,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若是被他耍过一天,起码也得有三天爬不起床”
几个人大说大笑,竟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像是根本不怕这“娇滴滴的美人”会对他们使什么诡计。
只有那鼻子少了半个的灰衣人,一张脸始终阴阳怪气,连瞧都未瞧银花娘一眼,像是对她全不感兴趣。
但等到他走过银花娘身旁时,却冷不防伸出手,在银花娘屁股上捏了一把,痛得银花娘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
银花娘却在他耳旁媚笑道:“我只当你是好人,谁知真咬人的狗才是不叫的。”
灰衣人头也不回,冷冷道:“吃人的狼,也是不叫的。”
银花娘瞪着笑道:“你是狼?”
灰衣人道:“灰狼!”
四个人一进屋子“红虎”赵刚就四脚八叉地往床上一倒,抓过棉被闻了闻,大笑道:“格老子,这女人身上好香,连被都被她染香了,老子简直全身都在发痒,恨不得把她压死才过瘾。”
灰狼冷笑道:“老二只怕已忘了咱们是为什么来的。”
银花娘媚笑道:“各位无论是为什么来的,先喝杯酒没关系吧。”
她已倒了四杯酒,用盘子托着,盈盈走了过来。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姑娘玉手纤纤,却不知倒出来的酒,是否有毒的。”
红虎跳了起来,在银花娘手上摸了一把,大笑道:“这只又白又嫩的小手倾出来的酒,就算有毒,老子也喝了。”果然抢过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黑豹”蓁彪瞪着他,过了半晌,他全没有丝毫中毒的模样子,倒反而更得意了,秦彪道:“在俺们面前下毒么嘿嘿,这位姑娘像是这么蠢的人么?”
说话间,他也端起杯酒,喝了下去。
这时远在对面屋脊上的梅四蟒忍不住悄声问道:“你想这酒中可有毒么?”
金燕子道:“大概没有吧,唉!她原该下毒的。”
梅四蟒微笑道:“姑娘若如此想,就错了,酒中下毒,太容易被人发现,也太冒险,令妹绝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
金燕子叹道:“她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梅四蟒道:“以老朽看来,令妹的手段,只怕要比姑娘高得多,比老朽高得多,今天的事,只怕已用不着咱们费心了。”
只见银花娘将酒捧到白蛇郎君面前,道:“公子难道就不赏贱妾一个薄面么?”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却不知姑娘要给在下什么东西下酒?”
银花娘媚眼一抛,道:“公子要什么下酒?”
白蛇郎君诡笑道:“我兄弟一路跟着姑娘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姑娘还会不知道?”
银花娘咬着嘴唇,笑道:“那些东西既不甜,也不咸,怎么能下酒?”
白蛇郎君道:“那些东西虽然不甜不咸,但在下只要瞧一眼,至少也能喝他个三大杯,但是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拿出来就是了。”
银花娘媚笑道:“公子既然吩咐,贱妾怎么敢不从命呢。”
她忽然将屋角里一张白布休单掀了起来。
众人只觉眼睛一亮,满室珠光宝气,将灯光都压了下去,这床单下盖着的,竟然是四恶兽梦想不到的珍宝。
四个人眼睛又直了,白蛇郎君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红虎忍不住窜过去,抓起一捧珠宝,大笑道:“老子真也没有想到这一票竟有如此肥,做过这一票后,我兄弟只怕都可以太太平平享几年福了。”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只可惜这些珠宝还是这位姑娘的,人家肯不肯送给咱们,还是问题呢。”
红虎大吼道:“老子们搬走就是了,还问她肯不肯。”
白蛇郎君笑嘻嘻道:“问总是要问问的。”
红虎吼道:“好,老子就问问,小宝贝,你肯不肯呀,哈哈,老子们还要问她肯不肯,哈”他似乎越想越觉好笑,竟笑得弯下腰去。
银花娘声色不动,嫣然道:“贱妾知道四位要来,早已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在这里了。”
红虎大笑道:“老子早已瞧出你这女人是聪明人。”
银花娘道:“贱妾不但要将这些珠宝送给四位,还有件更珍贵的东西,贱妾也愿意送给四位,却不知四位肯不肯要。”
红虎瞪大了眼睛,叫道:“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在那里?快拿来给老子看看。”
银花娘眼波流动,嫣然笑道:“在贱妾自己说来,最珍贵之物是什么,四位难道还猜不出?”
红虎急得直抓脑袋,大叫道:“老子猜不出,你快说,那究竟是什么?”
银花娘媚笑道:“各位就算猜不出,也总该瞧得见吧。”
她纤手轻轻一拉,浅红色的纱衣,已飘然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羽的白纱,里着她丰满而又窈窕的胴体,坚挺的胸膛,修长的双腿
灯光映着珠光,光辉流动,窗外有微风吹入,吹得轻纱飘飞,看来就仿佛是雾,她晶莹的肌肤,也在雾里发着光。
四恶兽的眼珠子都似乎要凸出来,喘息也越来越粗,他们本来还有三分像人,此刻也完全变成饥饿的恶兽。
红虎喉结上下滚动,连咽了七八口口水,嗄声道:“宝贝,这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宝贝,那个龟儿子若说这不是宝贝,老子就把他两只眼珠子挖出来。”
白蛇郎君抖得几乎连腰都快抖断了,吃吃道:“姑姑娘真的要将这宝贝送给咱们?”
银花娘从鼻子“嗯”了一声,咬着嘴唇笑道:“谁家的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一个女人长大了,她要的就不再是珠宝,而是男人。”
她指着胸膛的手,缓缎往下滑,腻声道:“各位总能瞧得出,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巴。”
红虎怪笑道:“那个龟儿子若说你还是孩子,老子就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去。”
“黑豹”秦彪忽然厉声道:“像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要找男人也可以找上一萝,又怎偏偏会找着俺,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银花娘浅笑道:“四位虽然说不上怎么英俊,但却都是堂堂皇皇的男子汉,顶天立地的英雄,只有那些不憧事的女孩子,才会喜欢绣花枕头,我”
她仿佛不胜娇羞,垂下了头,吃吃笑道:“我喜欢的却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红虎一拍巴掌,怪叫道:“格老子,你真说对了,你果然有眼光,那些油头粉脸的小伙子,那里有老子管用,只要你两条腿一夹,只怕就把他们的蛋黄都夹出来了。”
银花娘忽然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贱妾也有件为难的事。”
红虎瞪眼道:“你为难什么?”
银花娘眼波在这四人身上打了个转,叹道:“这些珠宝虽可分成四份,但是却只有一个人”
红虎狂吼道:“这四个人里,只有老子还没得婆娘,你这宝贝自然是老子的。”
银花娘垂首道:“赵公子雄姿英发,豪气如云,可算是真正的男子汉,贱妾能嫁得如此夫婿,还有什么话说,只不过”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偷偷瞧着“黑豹”秦彪。
秦彪果然等不及她的话说完,已厉声道:“赵老二,别的东西俺都可让你,但这宝贝却是俺秦老大的。”
红虎狂笑道:“老大?嘿嘿,若不是老子让你,你能当得了老大?”
黑豹怒道:“你不服气?”
红虎道:“老子服你,老子凭什么服你。”
银花娘眼睛里发着光,口中却道:“两位千万莫要争吵,贤昆仲若是为贱妾伤了和气,贱妾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赎罪了。”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兄弟若为此伤了和气,岂非令人笑掉大牙,依小弟之见,这宝贝属谁,还是该问问她自己。”
他自命风流潇,在这四人中又长得最俊,这“宝贝”自然不会瞧上别人,但黑豹、红虎、灰狼,却也都以为银花娘的心上人是自己,否则那双勾魂夺魄的媚眼,又怎会老是往自己这边飞过来。
白蛇话未说完,黑豹、红虎、灰狼已齐声道:“这法子最好。”
红虎大笑接着道:“小宝贝,你是彩楼上的王宝钏,老子就是薛平贵,你不选我选谁?”
银花娘垂着头,咬着嘴唇,像是为难得很,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还是不停在四人身上瞟来瞟去。
黑豹挺胸道:“你心里喜欢的是谁,只菅说出来,莫要害怕。”
红虎立刻道:“不错,你要选老子,说出来就是,那个龟儿子敢动你一根毫毛,老子不砸扁他脑袋才怪?”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银花娘选的必是自己,再无别人一个女人能让每个男人都自我陶醉,这可不是容易事。
梅四蟒远远瞧得不住叹气,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金燕子会有这样个妹妹,他心里苦笑暗道:“幸亏我已六十八了,否则说不定我也要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