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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口个字才一出口,只见那人,面色由黄而青,身形一晃,向下倒地,敢情那人,武功甚差,只不过在至尊宫中,充任贱役,被端木红四字一喝,声如霹雳,那人心胆俱裂,竟然生生震死!
端木红呆了一呆,又向前闯去,才从一个月洞门闯进去,便见七八个人,缩成一团,男女都有,乃是宫中的丫环侍役等人,这些人,都是黑道上的小脚色,此际,俱皆吓至面无人色!
端木红有了上次的经验,唯恐自己开口大声,才有一个胆子较大的人道:“姑娘我们讲了,至尊回来也是难免一死!”
端木红“哼”地一声,道:“你们若是不说,如今就死!”
那七八人头抖不已,端木红将声音放平和了些,道:“你们众人一齐说,那就算六指琴魔回来,你们之中,便谁也不泄漏此事,他也不知道是你们指给我知道的了!”
那七八人互望了一眼,才齐声道:“就在大殿正中的交椅之下!”
端木红一听,连忙一个转身,反扑到了大殿之上。她一到了大殿,向外一看,只见黑神君已经站了起来,扶着金骷髅,正待向大殿之中掠来,一见端木红在大殿之上出现,吓得连忙止步。
端木红也不去理会他们,闪到了正中那张交椅之旁,一脚扫出!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那张玉石交椅,应声跌出,碎成了好几块。
而交椅一被踼开,地面上,便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来。
端木红见有石级,可以通下去,身形一晃,便已然向下沈去。
在她向下沈去之际,像是听得黑神居发出了一下欢呼,但是她因为心急见到了黄心直,所以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在石级上,飞掠而下,片刻之间,使到了尽头,只见面前,乃是老大的两扇石门。端本红身形一凝,叫道:“黄公子,你可在吗?”
叫了两声,便听得黄心直在内道:“端木红姑娘,我不见你,你快走吧,我爹一定就快回来了,到时,只怕我也救不了你哩!”
端木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黄心直的所在,如何肯就此离去?
她主意打定,便沉声道:“黄公子,今日我既已来到此处,为了普天下武林人物着想,火弦弓志在必得,你却要原谅一二!”
黄心直面色大变,并不出声,目光灼灼,望定了端木红,那神情,就像是落到了陷阱中的小动物一样!
端木红心知黄心直轻功绝顶,唯恐自己一向前扑出,他便趁隙逃走。因此,她先向前,拍了一掌,掌风回旋排荡,整间石室之中,充塞了一股无形的大力,将黄心直逼在一角,难以动弹。
紧接着,她一俯身,将刚才被她击倒的石门,提了起来,掩住了出口。
然后,她才向黄心直走近了几步,道:“黄公子,我在这一个时辰中,功力陡进,你绝不是敌手,快将火弦弓给我,免得我一出手间,将你误伤,这却是我不愿之事!”
黄心直面上,现出了悲愤之极之神色,道:“端木姑娘,你千不想万不想,也该想想,我曾为你们解了多少次围!”
端木红长叹一声,道:“黄公子,我岂不知自己此举,不仁不义!但是反过来说,对整个武林而言,却是大仁大义之举,黄公子,你要明白这一点才好!”她一面说,一面又向黄心直逼近了几步。
黄心直身形一闪,已从左面的角落,闪到了右边的角落上。
端木红道:“黄公子,你不必躲了,躲不过去的,我们力求除去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能大义灭亲,必定受普天下武林人物,崇仰赞美!”
黄心直哭道:“我不要人赞美,也不要人崇仰,我我只要爹!”
端木红几乎不忍卒听,她自己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设身处地,若是她忽然和生身父母相遇,不论父母是何等样人,若是有人想令她父母死亡,她必定要拚命相卫。
黄心直此际的心情,端木红实是了解得十分彻底,她唯恐自己再听下去,终于会不忍下手,连忙向前闪出了丈许,离黄心直已不过三尺!
黄心直将火弦弓藏在背后,胸前门户大开,对着端木红勺
他自知不是端木红的敌手,走又走不脱,已经拚出了一死。
端木红一伸手,已经抓住了黄心直的右臂,黄心直一低头,竟用力向端木红的手腕上咬来!此毕倒也大出乎端木红的意料之外,黄心直一咬便中。
但此际,端木红体内真气,何等充沛,黄心直一口咬中了端木红的手腕,端木红无上内力,立即自然而然地反震而出!
只听得黄心直闷哼一声,抬起头来,掉下了两颗门牙,已经满口是血!
他本就生得奇丑无此,这一来,更是如同鬼物一样,不复人形!
端木红银牙暗咬,硬起了心肠,将黄心直的左臂,拉到了前面来,手臂一缩,将他的身子,拉前一步,一探手,已将火弦弓抢了过来!
她一将火弦弓抢到手中,黄心直突然怪叫一声,扑了过来,将她的双腿,紧紧抱住,哭叫道:“端木姑娘,你给回我吧,我宁愿一生一世,与你为奴为仆,你给回我吧!”
端木红心中为难之极,也不禁哭了起来,道:“黄公子,你要想想,我实是不能不得这火弦弓,宁愿事后,我一死以谢!”
黄心直仰起头来,道:“端木姑娘,你何必死,将弓还我,不是就没有事了吗?”
端木红给了黄心直抱住了双腿,实是无可如何。
当然,以她此际的功力而论,一抬腿间,黄心直不死也得重伤,但刚才无意之中,令得黄心直崩落了两颗门牙,端木红心中,已经大是不忍,此际,怎能再令他身受重伤!
她略想了一想,将火弦弓咬在口中,一伸手,已经封住了黄心直的穴道。这才将他的双臂松开,不忍再向黄心直多看一眼,一个转身,便向门旁掠去,来到了门旁,一伸手,将那扇石门,拉向一旁,在石门“轰”然巨响,向旁倒去之际,她定睛向前一看,不禁呆住了再也前进不得。
只见石门之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银髯瓢胸,正是钓魂叟。
而另一个,容貌其丑无比,身穿一件黄绫长袍,长袍上绣出八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攘中抱着一张形式奇古的古琴,右手按在琴弦之上,双手大拇指旁,皆多出了一个枝指,不是别人,正是六指琴魔!
端木红在陡地一呆之间,猛地想起,自己此际,武功绝顶,何不硬冲一冲试试?
可是她这里刚一动念,六指抖动,琴音已响!
端木红本来,已经蓄势向前冲出,可是“铮铮铮”三下琴音一过,六指琴魔所拨动的,正是那根最租的“天雷弦”端木红不由自主,身子向后,一连倒退了三步!
这一来,端木红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论如何高,但是想要抵敌八龙天音,却仍是在所不能!
而在片刻之间,六指琴魔的心中,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刚才拨动“天雷弦”接连三下,乃是“杀伐之章”中,最是厉害的一个小节,那三下琴音一起,再高的高手,纵使不死,也得立时坐倒在地,难以站稳,但是端木红却只不过后退了三步,步法不乱,身形不晃,竟是未曾跌倒!
六指琴魔两道扫帚眉,陡地一扬,剎时之间,琴音连绵不绝,已然弥漫于石室之中。
他见到刚才“杀伐之章”中最厉害的三下琴音,未能奏效,立即便奏出了另一“移心之章”琴音软靡已极,听来极其动人。
但端木红却已踏入极大的痛苦之中!她在一向后退出之后,本来还想硬向前冲了过去的,但六指琴魔“移心之章”立即发出,端木红在剎时之间,便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但是她立即知道,若是自己,一感到心旷神怡,那便是已为琴音所乘!
她双目紧闭,竭力镇定心神,勉力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端木红自然不知道,她那一步踏出,令得六指琴魔,面上变色。端木红全仗心神,在与六指琴魔所发的八龙天音相抗,明知敌人就身前,想发一掌应敌的力道,都抬不起来。
她身形挺立,足足支持了半个时辰。
六指琴魔的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六指琴魔也不知端木红此际的武功之高,天下罕有甚匹,他见端木红在“移心之章”连奏两遍之下,仍然挺立不倒,还只当是八龙天音,失却了威力!他真气运转,人已坐了下来,将八龙吟放在膝上,双手十二只手指,一齐在琴弦上拨动!
这一来,琴音更是繁复,也更其动人!
端木红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又过了一盏茶时,端木红也终于站立不稳,坐倒在地。
约魂叟踏前一步,一掌待要向端木红头顶,击了下去,但六指琴魔却沉声喝道:“别动手,看她能够挺到什么时候?”
他们两人的对话之声甚大,但端木红却是一无所闻,端木红只听得到美妙无比的琴声,那琴声,要将她带到一个美妙无比的境界中去!
端木红心低深处,还是明白,那想象之中,美妙已极的境界,实则上是一个幻景,而且还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因此,她真气运转,苦苦与琴音相抗。
看官,须知端木红此际,因为际遇之巧,所以她武功之高,实已是武林之中,数百年所未有,而自她之后,再过数百年,只怕也未必会有人,达到她的境地。
以一个生死玄关已经打通的人来说,只要心中,一点也没有杂念,便足可以本身定力,和八一章八龙天音中的任何一章相抗。
而八龙吟在连续弹奏八章八龙天音,每章到达八八六十四遍之际,八根琴弦,也会一起崩断,从此八龙天音,因为八龙吟的损坏而失传。
但自从八龙天音问世之后,虽然休有两三个能以将生死玄关打通之人,但是当那两三人在世之际,八龙天音,却又隐隐不知下落。而端木红实是以打通生死玄关的绝顶功力,和八龙天音对抗的第一人。
端木红一面,疾运真气,一面心中,拚命去想和美妙的事,截然相反的事。她想着自己许多惊险的经历,去和那琴音的引诱对抗。
她也想着许多不如意的事,好让自己的心神,停留在现实世界中。
又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端木红想到了吕麟和谭月华等四人,突然在山谷中失踪的事。
端木红一听得六指琴魔所奏出的琴音,如此动人之际,便已经知道,这一章八龙天音,一定是移情换性,极其厉害的一章。
所以,她也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心神,不使自己,想到吕麟。
因为她知道,吕麟是自己心灵上最为薄弱的一环,一想到吕麟,隐藏在心中的幽怨,只怕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以致为琴音所趁!
但是,她最后,终于还是想到了吕麟!
虽然,她想起的,只不过是谭月华等四人,一起神秘失踪一事,但片刻之间,她已将谭月华等三人,一起忘记了。
她心中只是在自己问自己:吕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他是不是遭了钓魂叟的毒手呢?为何连黄心直也不知吕麟的下落呢?
她想了片刻,心中已经暗暗吃惊。
但是,滚滚思潮,如脱缰野马,再要拉回来,却已经不能了!
看官,如果端木红不是和吕麟有这一段情孽的话,她是可以凭本身无上定力,令得“八龙吟”的八根琴弦,一齐崩断!
但是,她一想到了吕麟,便再难以自制了,她心中正在自己问自己,吕麟去了何处,突然之间,耳际便已响起了吕麟的声音,道:“红姐姐,我就在你的身边啊!”端木红心中一喜,连忙转过头看去,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并不见吕麟,她心中又不禁一急。
这一喜一急,已经令得她动了七情“移心之章”的琴音,立时乘隙而入,从此幻由心生!
端木红只觉得吕麟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红姐姐,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看不见我?红姐姐,你连最爱你的人,都看不到吗?”
端木红心中立即道:“不,你爱的不是我?”
她只觉得自己的话一夸完,吕麟英俊挺拔的身形,果然已在她的身边出现,笑吟吟地望着她,还俯身下来,在她的粉颊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端木红只觉得全身发软,耳际又响起了吕麟甜蜜无比的声音,道:“红姐姐,你弄错了,我们曾在赫夫人的墓穴之中,山盟海誓,我爱的的确是你!”
端木红只觉得心中,舒阳无比,琴音早在她耳际消失一事,她也不放在心上。
紧接着,眼前景象一变,芳草如茵,繁花似锦,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她正和吕麟,一起躺在草地之上,望着蓝天白云,讲着永远也讲不完的绵绵情话
端木红因为一想及吕麟,而陷入了幻境之中,在她而言,根本忘却了一切,但在别人看来,她只眼紧闭,面上虽然露出了欣然之色,但是面色,却已渐渐变得了白起来。
只过了小半个时,她额上汗珠,滚滚而下,身子一侧,已经倒在地上。
但是,她面上仍是带着愉快无比的笑容。
钓魂叟站在一旁,见到了这等情形,不由得脱声赞道:“至尊八龙天音,确是无敌于天下!”
六指琴魔“桀桀”一笑,道:“你先去将心直的穴道解开。”他一面说,一面仍是双手在琴弦之上,挥动不已。钓魂叟答应一声,闪身进了石室,一伸右手,已将黄心直的穴道解开。
黄心直一跃而起,一伸手,从端木红的手中,将火弦弓夺了过来,才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
接着,他望了端木红一眼,道:“爹,她已受了重伤了!”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等她死了再说!”
黄心直欲言又止,六指琴魔道:“刚才我们,若是迟到一步,你已死在她的手下,莫非这干人的心肠,你还没有看透,仍然要出言为她求情吗?”
黄心直呆了半晌,紧紧地抱定了火弦弓,茫然地退后了几步,倚壁而立。
琴音在响着,美妙之极,动听之极。
而瞬剎之间,琴音陡地一变,变得极其急骤,极其高吭。
只见端木红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面上立即现出了痛苦无比的神色。
她的面色,越来越是难看,汗水也如同几条小河,在她额上流着。 高吭激烈的琴音,充满了整间石室,黄心直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端木红,他只是将面颊贴住了冰的石壁,心中痛苦之极
如今暂且搁下至尊宫中的事情不表,却说当时,东方白和谭升夫妇两人,不确定钓魂叟身边,是否有着地煞网,因此三人,尽皆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赫青花吩咐端木红悄悄离去之后,双方仍是对峙着,并没有过了多久,赫青花首先看到,一道亮银也似的白烟,直冲汉霄!
赫青花在端木红走的时侯,曾经吩咐过端木红,如果发现六指琴魔前来,则立即射出白色信号,如今她一见白色烟柱,心中不禁一凛,低声道:“六指琴魔来了!”
东方白和谭升两人,各自也是一惊。
钓魂叟这时,也已见到了远处,升起了一股白色的烟柱。
但是赫青花吩咐端木红的话,他却未曾听到,因此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所知道的,乃是自己已向至尊宫发出了紧急信号,六指琴魔,一定会立即亲自前来的,因此他只将眼前三人,多留上片刻,等待六指琴魔的到来。
他向那株白烟,望了一眼,道:“三位可是见了在下,心中害怕,欲待逃走吗?”
东方白立即“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们正是准备将仗以成名的兵刃,丢了不管,狼狈而逃哩!”钓魂叟一听,面上不禁一红!
他自然知道,东方白是在讥笑他在通天秘道之际,失了钓魂丝,仓皇逃出一事。
他干笑了几声,道:“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三位如此英雄,当然是不会临阵脱逃的,是也不是?”
赫青花尖声道:“老头儿,你讲错了,我们这就走了!”
钓魂叟心中一凛,暗忖六指琴魔,转眼可到,若是给这三人逸去,以后又不免生出许多麻烦来,忙道:“三位如此一走,以后怎能见人!”
他想用激将法,将三人留了下来。
若是赫青花等人,不知道六指琴魔将至,自然不肯就此离去。
但这时侯,他们多耽一刻,便多增一分危险,如何还去争这份闲气?
只听得赫青花一声长笑,道:“我们再见到你时,便是你变鬼之期,你既不是人了,我们自然不怕见鬼的了!”
她一面说,一面和东方白。谭升两人,身形闪动,已经向外掠出了三四丈,立即隐没在黑暗之中,钓魂叟原是倚仗六指琴魔之势,才敢以和这三个绝顶高手,正面相对的。
三人一走,他却不敢追上去,只是扬声道:“你们三人,如今虽然脚底抹油,但必然难免来至尊宫自投罗网!”
东方白等人,已经疾掠出了里许开外。
但钓魂叟的武功,极为深湛,他那两句话,语音绵绵,传出老远,东方白等三人听了,心中不禁尽皆为之一动。
三人向外,一直掠出了十里,才停了下来。谭升首先道:“东方兄,刚才钓魂叟那两句话,却是什么意思?”
东方白道:“我也想了半晌,莫非是麟儿等四人,当真落人了他的手中,是以他才如此肯定我们会上至尊宫去!”
赫青花道:“我想不会吧,即使没有“苍天钺”和“两相轮”、“松石匕”这三件至宝,麟儿的金刚神指,玉霞的太阴掌,岂是好相与的?”
东方白沉声道:“但是这老不死,却得了至宝地煞网!”
三人揣测了一会,俱都不知道吕麟等四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东方白道:“我看他们四人,突然离开了那个山谷,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分头去寻找端木红,如果是那样的话,只怕如今,已经回到了那山谷中去了。”
赫青花道:“另有一个可能呢?”
东方白道:“另有一个可能,自然是为地煞网所困了!”
谭升想了一想,道:“若是遭地煞网困住的话,只怕钓魂叟也难以将他们四人带走,而我们走了,六指琴魔一到,钓魂叟当然要带着他去找月华等四人的晦气的了!”
东方白和赫青花两人,一听得谭升如此说法,各自一想,俱都觉得有理。
东方白忙道:“那我先回到那个山谷处去看一看,如果他们不在,我们只消设法跟在六指琴魔的后面,至少可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一齐点头道好。
这时侯,他们三人,已经隐隐地看到远处,似有火光闪耀。
而且,也隐隐有琴声,传了过来。
那琴声当然是八龙天音,但因为三人隔得远,所以听到苓晋,也了无损害。
三人心知那是六指琴魔,已经赶到了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
他们并不多耽搁,立即身形疾展,向那个山谷驰了出去。
片刻之间,便已赶到了山谷之中,谷中仍是一个人也没有。
三人立即退了出来,就在将要退出之际,赫青花眼尖,首先看到了一件物事“咦”地一声,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向前,跨出了一步,伸足一挑,已经将那件物事挑了起来,接在手中,东方白和谭升两人,定睛看时,心中尽皆一凉!
原来,赫青花握在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柄松石匕!
那一柄松石匕,因为并无光华发出,天色又黑,所以上次他们和端木红一起再到这个山谷之际,并未曾发现它?
如今,三人一见松石匕在谷口处,不由得尽皆呆了半晌,出不得声。
那松石七,乃是在谭月华手中的。谭月华不是不知道松石匕乃是稀世之宝,而她也不是不小心的人。如今,居然会留在此处,可知他们四人,一定是遭了什么不幸的事!
三人一想及此,东方白忙道:“快,趁六指琴魔,尚未远去,咱们循着火把去看看!”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略一点头,三人身形如烟,已经掠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之后,向前疾驰了五六里,已经可以看到火把的光芒。
三人不敢离得六指琴魔太近,一见火光,脚步便慢了下来。
只见那七八个大火把,像是在迅速地移近来,但是来到了里许开外处,便停止了移动,接着,便回头向前,移了开去。
东方白等三人,连忙跟在后面,只见那几点火光,所移动的方向,并不是回至尊宫去,三人紧紧地跟在后面,跟出了七八里,才见火把停了下来。
三人又向前驰出了半里,一起攀上了一棵大树,向前看去。
只见火光照映之下,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坐着六指琴魔,在他的身旁,站着钓魂叟,另有七八个高毕火把的人,骑在马上,拱卫在侧。
那地方,乃是一块空地,钓魂叟正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
但三人和六指琴魔等人相隔,还有大半里的距离,钓魂叟在讲些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三人看了一会,东方白道:“你们看到没有,地上有许多尸体!”
谭升和赫青花两人,也已看到,齐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正在说着,只见钓魂叟向前走出了七八丈,来到了一棵已经齐中断折的大树面前,又讲了一些什么话,仍是一句话也听不见。
东方白道:“我看六指琴魔,迟早要回至尊宫去的,我们等他们走了之后,赶向前去看上一看,总可以明白一个梗概了。”
三人耐着性子等着,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只见六指琴魔掉转马头,一干人等,跟在他的后面,一齐向至尊宫驰去。
看官,六指琴魔等人,未上石阶,已经知道端木红闯进了至尊宫,六指琴魔和钓魂叟两人,立即冲上石台,和黑神君、金骷髅两人,匆匆地交代了几句,便进入了地下室。
当他们两人,赶到地下室之际,恰好端木红得了火弦弓,准备离开,一开门,便已经碰到了六指琴魔和钓魂叟两人!以后的事,前文已经详细述过,此处不再赘言了。
却说当时,东方白等三人,俟六指琴魔等一干人,驰出了三四里后,便跃下了大树,向那块空地,疾奔了过去。
以三人的轻功而论,大半里的路程,实是晃眼即至,到了当地,东方白首先,向那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十来具尸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