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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红已听得谭月华约略讲起过她在莲花峰上,和六指琴魔相遇一事,道:“就算六指琴魔未曾回来,也不应该人声全无啊!”谭月华道:“没有人更好,我们毁了他的巢穴,也好稍煞他的威风?”
两人商议了一阵,索性由石阶走到了门前,伸手推了推,宫门紧锁,两人后退了丈余足尖点处,身形已疾拔而起己跃过了围墙,落人宫内,只见所有房屋,都门窗紧闭,实是不像有人。两人循着路,一直向前走去,兜了一个圈子,一个人也未曾发现,又来到了大殿之上,大殿之上,因为门窗紧闭,是以显得十分黑暗,两人刚想先从大殿开始,将至尊宫打一个稀烂,然后再放一把火,将整座至尊宫烧成平地。
可是还未曾动手,便听得那石台之上,一人冷冷地道:“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哇!”
端木红和谭月华两人,一齐吃了一惊,退后丈许,仰头向上看去。
只见在石台之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人。那两人,尽皆形如鬼怪丑陋之极,谭月华一见,便自认出,那两人正是当年自己奉了东方白之命,前往鬼宫去救吕麟时,曾在鬼宫与之见过一面的毛太婆和鬼面太岁刘独两人,这两人独来独往,武功诡异,也是邪派之中,颇是厉害的人物!
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进了至尊之宫后,一个人也未曾遇到,心中虽然奇怪,但是却一心以为六指琴魔,未曾回来。因此,她们胆子甚大,绝未作遇到敌人打算。如今,毛太婆和刘独两人,陡然出现,两人却又不由自主,吓了一跳,以为那是六指琴魔做下的圈套,令她们入彀的。
因此,两人连忙又后退了丈许,四面一看,都又不见有人。
只听得毛太婆又阴恻恻地一声冷笑,道:“难得你们还肯前来送死!”
只见她一面说,一面钢拐一点“叮”地一声,整个人,已然从石台之上,飞掠而下,在将要着地之际,钢拐先到“叭”地一声,拐尖直插入地上,半尺有余,身形已然稳定!
同时,只见鬼面太岁刘独,突然伸手,在一面皮鼓之上,敲了起来。
鼓声“砰砰”像是撞向人的胸口一样,传出了老远。
刘独并没有敲了多少下,便自停止,身形飘动间,也已从石台之上,跃了下来,和毛太婆并肩而立。这一来,毛太婆和刘独两人,离得端木红、谭月华只有七八尺的距离。
谭月华曾在鬼宫之中,和两人会过一次,倒还不觉得怎地。
端木红则是第一次和两人相会,定睛看去,只见毛太婆披着一头乱麻也似,灰白相间的头发,一张马面,灰渗渗地,毫无生气,倒吊眉,杬角眼,项间挂着一串纸钱,耳上挂着两枚用人顶骨磨成的耳环,一身褐麻短衣,神情之丑恶,实在是见所未见!而那个鬼面太岁刘独,更是令人寒心二只见他半边面上,像是曾被乱刀所砍一样,竟是一团血肉模糊!这两人,本来在滇南澜沧江一带走动,武功极是邪门。而且,两人便毒的本领,也另有一套,与众不同,刘独半边面,其所以终年溃澜,便是他使用毒物太多,受了毒气熏袭之故。
他们两人,早年曾想来中原生事,但是却被点苍派逐回老巢。后来,又由鬼圣盛灵,将他们两人,悄悄地请到鬼宫之中。等到鬼圣盛灵死后,群丑无首,便由他们两人,霸了鬼宫为主,最近,两人才投在六指琴魔坐下。此际,至尊宫中,所有高手,全都被六指琴魔派出去追逐火弦弓和寻找黄心直。
整座至尊宫中,只有他们两人防守!
但这两人,却也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
端木红一见两人,七分似鬼,杬分似人,心中不禁一阵恶心,忙转过头去,低声道:“谭姐姐,这两人是谁!”
谭月华忙道:“快取兵刃,这两人极善用毒,不是好东西!”
端木红早知激斗难免,不等谭月华提醒,早已将闪电神梭的暗扣握住,谭月华话才一出口,端木红手挥处“锵锵”之声不绝,闪电神梭已然应手而出!
毛太婆“桀”地一声冷笑,道:“兵刃不错啊,送礼来了吗?”
端木红勃然大怒,踏前进身,便要动手,但却被谭月华伸手拦住。
谭月华道:“六指琴魔,可在至尊宫吗?”
刘独沙声道:“自然在。”
谭月华向端木红使了一个眼色,道:“我们有事要见他,快去通报!”
鬼面太岁刘独“哈哈”大笑,更显得他形容丑恶之极!
只听得他道:“武林至尊,岂是你们能以轻易见得的吗?”
谭月华沈住了气,道:“然则要如何方能见到他?”
刘独道:“将兵刃放下,一步一拜,拜到他所在之处,或可蒙他接见!”
端木红在一旁,实在忍受不住,冷笑一声,道:“你们来见他之际,想必也是像乌龟也似,从老远就爬起。爬进来的了!”
毛太婆凶光闪闪的眼睛,向端木红望了过来,陡然之际,只听得她发出了一阵难听之极的长啸声,也未见到她有若何动作,身子陡地,向前滑了过来!只见她老长的指甲上,青光闪闪,一望而知,染有剧毒!毛太婆那一抓,抓的乃是端木红的左臂!端木红左臂,已然齐肩断去,有人攻向她左面,她却是不易抵挡,可知毛太婆为人阴险之处。端木红和谭月华两人之来,早已是豁出了性命不要的,她们在才一发现有敌人时,心中虽不免吃惊。但是片刻之间,她们心中,便已然了无所惧。当下端木红一见毛太婆五指如钩,抓了过来,非但不退,反倒向前,迎出了一步,而就在一步踏出之际,闪电神梭,幻成一道银虹,一招“电光霍霍”已然反攻而出。
那一沼“电光霍霍”招数何等精妙,端木红虽然未曾去避开毛太婆的那一抓,但是一招使出,便将毛太婆一抓封住!毛太婆早已看出,对方手中的兵刃,乃是罕见的武林奇珍。因此,她一上来便攻向端木红,便是唯恐为刘独拣了便宜之故。如今,她一见端木红来势,如此凌厉,倒也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她身子,倏地向后退出,左手重达七十杬斤的钢拐,已然挟起一股劲风,在电光石火之间,!石破天惊”“山崩海裂”使出了两招。那两招所卷起的劲风,极为阴柔,排山倒海也似,向端木红涌了过去,而且,还有着一股回旋之力,令得端木红的身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
毛太婆向端木红抓出,端木红将毛太婆攻势封住,直到毛太婆再出招,其间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一剎那间的事情。谭月华在一边,见端木缸身不由主,滴溜溜乱转,竟再无发招的余地,拐影如山,向她一齐压了下来,不由得吃了一惊。但是,不等她冲过去助端木红一臂之力,只觉得身后,荡起了一股劲风。谭月华心知是鬼面太岁刘独,身后袭到,也不转身,反手一抓,正是“玄武五拿”之中的一招“青龙露爪”反抓而出。同时,她腕间的铁链,也已荡起一股劲风,向刘烛当头砸了下来!她虽然身子未曾转过来,但是鉴风辨位,那一抓,施得恰到好处。刘独身形一矮,向旁避了开去。谭月华还想先向前跃出,解了端木红之围再说,但她尚未展动身形,便已然听得身后,传来了“嗤嗤”两声!谭月华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两枚青光闪闪的铁莲子,正向自己双目,电射而至!谭月华“哼”地一声,左手一沈,手腕上的铁链,疾扬了起来“铮铮”两声,已将两枚铁莲子,磕飞了开去!但是,就在她沈腕扬 ,将铁莲子砸飞之际,刘独已然欺身直上,双掌互击“拍”地一声,再是一翻,向谭月华当胸推到!谭月华听出他双掌互击之间,所发的叮一声响,极是怪异。她立即向刘独双手看去,只见他手中,套着一副极是怪异的手套,像是什么兽皮所制,可是皮上,却全是长约半寸,尖锐已极的尖刺!
谭月华心知那些尖刺,隐泛紫光,一定是奇毒无比,倒也不敢大意。她一见刘独向自己双掌推出,身子向后横退,挥舞铁链,疾如蛟龙,向前挥出!鬼面太岁刘独,身形腾挪,避了开去。两人以快打快,身形免起鹊落,打成了一团。
却说端木红和毛太婆那一面,毛太婆两招一使,端木红身子乱转,如山拐影,已然疾压了下来,端木红沈住了气,猛地扬起闪电神梭,向上格去!在她使出那招“雷电交作”的同时,她身子就着旋转之势,已然向外,疾闯了开去。这一来,她手中的闪电神梭,便等于平空划起了一道银虹,梭尖在毛太婆面门,不到一尺之外,斜斜掠过!毛太婆只觉得寒气森森,晶光耀目,几乎连眼睛也睁不开来!她心中凛了一凛,不敢再攻,连忙后退。同时,毛太婆心内,也更想将闪电神梭,控为己有土端木红闯出了毛太婆的拐影,定了定神,站定了身形,转过身来。
只见毛太婆眼中,杀机大盛,挂在她项间的那串纸钱,像是为狂风所拂一样,正在飘动不已。端木红略停了一停,足尖点处,连人带兵刃,又向毛太婆扑了过去,尚未扑到,便是一招“流星划空”梭尖精芒迸射,向毛太婆面门,电射而出。
毛太婆也恰好于此际,向前跨出了一步。她们两人,由合而分,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就在那片刻之间,毛太婆已然想到了夺取对方兵刃的妙策。只见她踏前一步之后,钢拐突地向上一招“铮”地一声,已砸在闪电神梭的银 之上。
端木红的梭尖,本来是向毛太婆面门刺出的,银 被钢拐一砸之力,向上一招,梭尖便也向上,直扬了起来,端木红心中非但不惊,反倒暗喜,手腕一沈之间,内力由银
之上传过,只见闪电神梭的悛尖,陡地一个转折,向毛太婆顶门,疾压了下来?
毛太婆未曾料到,对方招式的幻变,竟然如此迅疾!她本来是准备砸中银 之际,立即转动钢拐,令银 缠在钢拐之上,再行硬夺的。
这一下变化,片刻之间,也令得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尚亏她武功极高,百忙之中,身子硬生生向后,滑出了半尺!
只听得“嗤”地一声,闪电神梭的尖端,在她胸前掠过。
梭尖过处,不但将她胸前的衣服,划破了一道裂缝,而且,还将她挂在项间的那串纸钱划断。端木红一见占了上风,正待再变招攻敌之际,忽然听得毛太婆一声怪笑“呼”地吹了一口气。她挂在项间的那串纸钱,被梭尖划断之后,本已纷纷飘散。可是,她那一口气吹出,却是力道极大,卷起一股劲风,将那一串百余枚纸钱,全都吹了起来,向端木红面门飞去!
端木红心中,本来还在好笑,、心想这老不死穷极无聊,连轻飘飘的纸钱,都想用来伤人吗?可是,电光石火之间,在百余枚纸钱,瓢飘荡荡,离她面门,只不过两尺之处,她却陡地闻得了一股中人欲呕,腐 一般的难闻奇臭!
端木红陡地想起刚才谭月华曾说,这两人擅使毒物之言。那纸钱一定是曾在什么奇毒的毒药内浸过,如今只闻到那股臭气,已然头昏目眩,若被沾上肌肤,只怕不堪设想!
因此,她连忙身形展动,向后退了开去。
可是,她向后一退,毛太婆如影附形,跟着追到,又是“呼”地一口气,吹得那百余枚纸钱,宛若百余只白蝴蝶一样,又向端木红飞了过来!
端木红想要挣动闪电神梭,将纸钱格了开去之际,毛太婆右臂连转数转,已将闪电神梭的银
,复在铜拐之上!端木红用力一拉,未曾拉动。她左臂已断,并无可能阻挡那些飘过来的纸钱,百忙之中,只得右手一松,舍了闪电神梭,向后疾退了开去!
只听得毛太婆哈哈大笑,足尖点处,已然疾追了过来!那百余枚纸钱,纷纷飘散,落在地上。
端木红退出之后,虽然将纸钱避开,但是却失了闪电神梭!而且,毛太婆立即追了过来!她手无兵刃,更是捉襟见肘!在端木红退走之际,曾在谭月华和刘独两人身旁经过。
谭月华一面施展七煞神掌,一面双 飞舞,已然大占上风,将刘独逼得步步后退。
她一见端木红已然失了兵刃,毛太婆又追了上来,心中一急,一掌“风卷沙尘”掌风茄哥,疾向刘独刺击而出,那一掌,她足用了八成以上功力,掌风过处,刘独腾地被逼退丈许。
谭月华连忙一个转身,待反向毛太婆扑去。
可是刘独才一退出,却立即双足一顿,又反扑了上来!
谭月华正待反手再击出一掌,将刘独挡退,以便去救端木红时,又听得背后,传来了极之轻微的“嗤嗤”两声响。
谭月华吃了一惊,连忙身形一矮,只见两丝银光,就在头顶掠过!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好险,反手一招“海枯石烂”再次将刘独逼退。
可是这一耽搁,毛太婆却已然赶到了端木红的面前了!
端木红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毛太婆一拐砸下,拐影从四面八方袭到,而且,缠在拐上的闪电神梭,也为毛太婆所运用,精芒闪闪,一齐压到!眼看端木红万难避开这一招,谭月华也心为之向下一沈之间,忽然看到端木红以极快的手法,在怀中摸出一团鸡蛋也似的物事来,向毛太婆疾拋而出。
毛太婆钢拐向上一扬,便砸在那团物事上。端木红也趁那一剎之机,背贴墙壁,身形一狞,向旁避开了丈许。毛太婆一拐,砸中了那团物事,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一下巨响,实是惊人之极!
此际,大殿之内,门窗紧闭,声音传不出去,更是震耳欲聋!
这一下变化,实是连端木红也出乎意料之外!
她原是在极度危险之际,忽然之间,想起赫青花在自己和她分手,去寻找吕麟的时侯,曾经给过自己一团东西,并说那物事,在紧急之际,用来却敌,实是万无一失的妙物。
端木红本来不知那是什么,此际使了出来,也未料到,那么小的一团物事,会有那样大的威力!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之后,突然间,一团精光,随之而发。
那一固精光之盛,宛如日轮,令得人连眼都睁不开来!
那一大团精光,一闪即灭。
但是因为那团精光,页在太盛,因而在精光熄灭之后,片刻之间,大殿之内的杬人,只觉跟前一片漆黑,一无所见!
过了不久,谭月华首先可以恢复视物,只见刘独,木然站在自己身旁,双眼睁得老大,但是却还显然看不到什么。
谭月华一见机会难得,连忙悄没声地踏前一步,一掌向他当头砸下!
待到刘独觉出不妙,想要避开时,却已然慢了一步,谭月华手起掌落,已是齐齐正正,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刘独连声都未出,便自了帐。
谭月华身子一退,铁链挥出,不等刘独的尸体倒地,便已将他击出老远。
这时侯,端木红也已恢复了视觉,两人一齐向刚才毛太婆站立之处看去,只见那根钢拐,上面还纽着闪电神梭,正插在地上。
而毛太婆则已然支离破碎,不复人形,只成了一堆血肉!
谭月华吃了一惊,道:“端木妹子,那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端木红道:“我也不知道,那还是你母亲赠给我的!”
谭月华向四面一看,忙道:“刚才这一下巨响,一定已然将六指琴魔惊动,我们还是暂时避开再说!”
端木红一俯身,拾起了闪电神梭,两人才移动身子,尚未出得大殿时,忽然又听得石台之上,传来了“叮叮”两声响。
那两下琴音,实际上,并不是十分响亮。
可是两人一听到,便觉得心神旌摇,不克自主,再想向前走去时,只觉得懒洋洋地,竟然连腿也抬不起来!
两人勉力转过身来看时,只见石台之上,六指琴魔盘腿而坐。
那一张“八龙吟”正放在他的膝上,而他双手,也按在琴弦之上。
六指琴魔又伸手拨动了琴弦,两人站立不稳,一起跌坐在地!
六指琴魔“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原来又是你啊!”谭月华只觉得气血翻涌,勉力叱道:“少说废话!”
她才讲了四个字,一轮急骤的琴音过处,令得她胸口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端木红身子一侧,倚在谭月华的身上。
谭月华自己也已然坐不稳,哪俚再经得起端木红的一压?
两人立时一齐跌倒在地。
只听得六指琴魔“哈哈”大笑,道:“谭姑娘,小儿在何处,你知道吗?”
谭月华吸了一口气,道:“像你这样的人,合该绝子绝孙!”
六指琴魔一声长笑,道:“非但不会绝子绝孙,而且就在你身上,可以子孙绵延!”
谭月华一凛,暗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有侮辱自己之意吗?
如果真是如此,自己此际,想要寻死,也是在所不能了!
她听得六指琴魔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之间,在石台上隐没不见!
谭月华见六指琴魔,未曾立即弹奏八龙天音,置自己于死地,更是大惊。
她和端木红两人,娇喘吁吁,好一会,才略为缓过点气来。
端木红道:“谭姐姐,六指琴魔想将我们两人怎么样?”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也不知道,但只怕没有好事!”
端木红道:“唉!谭姐姐,我们的生命,已然走到尽头了!”
谭月华双目微闭,默然不语。
过了没有多久,忽然听得有脚步声,渐渐地传了过来。
两人连忙循声看去,只见两个打扮得十分俏丽的丫环,正走了过来。
两人刚才,一听到脚步声,还只当来的是六指琴魔,如今一见来的竟是两个俏丽丫环,心中不由大是奇怪!
她们两人互望了一眼,只见那两个丫环,笑吟吟地来到近前,行了一礼,道:“两位小姐,自己可能行走吗?”
谭月华冷冷地道:“会走又怎么样?”
那两个丫环道:“请两位小姐跟我们来。”
端木红道:“上哪里去?”
那两个丫环,忽然抿嘴一笑,道:“两位跟我来就是了。”
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虽然仍没有力道,但是却已然可以勉力站起。
但是,她们听出那两个丫环,言词闪砾,不知想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两人都不肯站起来,道:“六指琴魔想将我们怎么样?”
那两个丫环道:“我们不知道,只知至尊吩咐我们,将两位小姐引到上佳客房,小心服侍。”
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望了一眼,心中莫名其妙,谭月华想起六指琴魔刚才那一句不可解的话,心内暗忖,莫非六指琴魔,当真对自己起了邪意!
她正要再说什么时,那两个丫环已道:“两位走不动时,我们来扶两位去。”
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尚未出声,她们已然走了近来。
两人都看出,那两个丫环,步履轻盈,像是懂一些武功。
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身子尽皆软弱不堪,那两个丫环,一来到她们的眼前,便俯身将两人,扶了起来,扶着两人,向前走去。
两人虽然觉得,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却也没有法子不向前走去。
过了不多久,那两个丫环,已然扶着两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极是精致,香气袭人的房间之中,才将两人,放在牙床之上。两人无法可施,只得由人摆布。
那两个丫环将两人放在牙床之后,相视一笑,便退了开去。
谭月华吸了一口气,忙道:“端木妹子,快运转真气,努力疗伤,等六指琴魔来时,我们只要回复了几成功力,还可以一拚!”
端木红道:“谭家姐姐,六指琴魔准备将我们怎么样?”
谭月华苦笑一下,道:“谁知道,反正我们已具必死之心,还怕什吗?”
端木红凄然点了点头。两人都微微地闭上眼睛,尽力运转真气。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们两人,同时听得门上“拍”地一声。
两人立即睁开眼来,互望了一眼,心中尽叫道:“来了!”
可是门开处,进来的却仍然不是六指琴魔,而是那两丫环。
只见那两个丫环的手中,各自提着一只竹篮,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将竹篮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来是四五碗菜肴,加上两大碗香喷喷的白饭。
两个丫环将饭菜全都放在桌上,才道:“两位请用饭。”
端木红和谭月华两人,虽然都是十分聪明的姑娘,可是一时之间,她们也不知道六指琴魔,在弄些什么玄虚!
她们两人,心中俱都暗忖,反正已然落人了六指琴魔的手中,不吃也是饿死,何不吃饱了,还可以有些力气反抗。 这小半个时辰中,她们已然恢复了一点力气,因此两人,都坐了起来,由得那两个丫环服侍,据案大嚼起来!不一会,便已然吃完。
那两个丫环,将碗筷收起,端木红忍不住问道:“喂,老魔头打的什么主意?”
那两个丫环一听得端木红如此称呼六指琴魔,不由得面上失色!
谭月华强笑道:“说啊,你们主人,要打什么主意?”
那两个丫环,又是抿嘴一笑,道:“两位不日便可以知道了?”
谭月华“哼”地一声,心想自己和端木红的伤势,有一个对时,至少可以恢复五成,到时制服了两人,不怕两人不说!
她正在如此想着,忽然之间,只觉得眼皮沉重,睡意大兴。
她心中不禁陡地一呆,抬头看端木红时,只见端木红也是双眼似闭非闭,头也渐渐向下低去,谭月华叫道:“端木妹子!”
端木红嘴唇掀动,道:“谭姐姐,我们中了毒了!”
她一言甫毕,身子向旁一侧“咕袈”一声,便跌倒在地!
谭月华连忙一俯身,待要前去扶她时,只觉得疲倦之极,不由自主,向前一冲,也跌倒在地上,不等她抬起手来,去触及端木红,便已然觉得实在是疲倦到了极点,翻了半个身,便自沉沉睡着。
这一觉,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么久,才又悠悠醒了过来。
才一睁开眼来,便觉得阳光十分刺目。
谭月华心中一惊,连忙欠身坐起,只见端木红在自己身侧, 自沈睡未醒!
谭月华一时之间,也不及去运转真气,看看自己的伤势如何,连忙推了推端木红,急问道:“端木妹子,快醒醒!”
推了好几下,端木红才揉了揉眼,坐了起来,道:“咦!谭姐姐,我们不是吃了东西以后,便中毒了吗?莫非已然死了?”
谭月华道:“傻瓜,死了哪里还见得到什么阳光?”
端木红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忽然星眸含泪,道:“谭姐姐,我一身武功,尽皆失去!”谭月华吃了一惊,也站了起来,试一运真气,散而不聚,根本一点力道也没有!
两人早已知道,定然有什么缘故,在她们的身上发生。
但是,两人却也未曾想到,在醒转之后,一身武功,尽皆失去!
她们呆呆地站了半晌,才又在椅子上坐下来。
很明显,她们一身武功,尽皆失去,一定是六指琴魔所摆布的。
如今,那两个略懂武功的丫环,便也可守住自己,自己是无论如何,逃不出去的了。六指琴魔留下了自己的性命,是要如何处置呢?
两人的心中,涌上了不知多少心事,呆了半晌,尽皆流起泪来!
好一会,谭月华才抹干了眼泪,道:“端木妹子,我们虽然一身武功尽失,但是要寻死,却还是容易,与其被敌人羞辱,何不自己寻死?”
端木红面色惨白,呆了半晌,道:“谭姐姐,你说得是!”她一面说,一面便站了起来。
“锵”地一声,抖开了闪电神梭,以锋锐无比的梭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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