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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兆南施出全身气力振袂急追,片刻工夫,已到寒泉潭边。
言陵甫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但方兆南已是累得满身大汗了。
那小型浮阁,早已停在潭边,言陵甫挽着方兆甫一跃而上。
他心中正在急气之间,似已没有兴致慢但的牵索而进,左脚踏在浮阁边缘,右手猛一用力,浮阁骤然破波而进。
小浮阁疾如流星般,直驰向那较大的浮阁旁边。
言陵甫拉着方兆南匆忙的跃上了大浮阁,因他突然想到他迫赶方兆南的时间中,这浮阁上仍可能又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
果然不幸被他猜中,当他第一脚踏人阁门时,如被人兜头浇下来一盆冷水,全身一阵惊票,背脊上冷汗梅佯而下,他紧握着方兆南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
方兆南目睹室中零乱情形,心头也不禁为之一骇。
定神看去,只见那身穿葛黄大褂的“聋哑”少年,仰卧在丹炉的旁侧,炉中的火势已经熄去了。
言陵甫突然咬牙出声,顿足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二年苦功,毁于一旦,此人是谁?老夫要和他替不两立!”
方兆南看他满脸痛惜之色,心知那丹炉中必是极珍贵的药物,略一沉付,劝道:“事已至此,急待善后,老前辈要办之事正多,且莫气急失措,中了人家的相激之谋。”
言陵甫心中仍甚激动,双目中泪光儒而,侧头目了方兆甫一眼,缓步向丹炉旁边走去。
方兆南正在忖恩之间,忽闻言陵甫大喝一声,一顿手中竹杖,破地而入,双手抱起重逾干斤的鼎形丹炉,哈哈狂笑,声如怒龙长吟,状极凄厉,听得人惊心动魄,忽见言陵甫双臂一振,把手中鼎形丹炉,直向湖心之中投去,咯的一声,水花飞溅,浮阁摇颤不停。
他投过丹炉之后,神志似更混乱,反手一掌,直向方兆南劈击过去。
这一掌力道奇猛,出手劲风如啸,而且掌力散布数尺方圆。
在这等浮阁之上,要想躲开这一记威猛绝伦的掌风,实是不大容易,人急智生,纵跃而起,随着言陵甫击来的掌风,向外跃去。但仍然承受不起,跃飞而起的身子,疾如断线风筝一般,直向潭心飞去,直到六六丈外,才落坠水中。
湖水奇寒,一激之下,方兆南已经晕迷的神志,突然又清醒过来。他本深谙水性,立时一长身,浮出水面。
抬头望去,只见言陵甫踏水急奔而去,狂笑之声,划破了寂静月夜,空谷回音,满山尽是狂笑之声。
方兆甫长长的吁一口气,游回浮阁,抖去身上积水,仰望着月光出神,万千感慨,由心底直涌上来。
短短的半宵之间,一个盛名卓著受着千万武林人物敬仰的一代神医,竟然气急成疯
心念及此,不禁又一声黯然长叹,转身步人浮阁。
只见那身着葛黄大褂赤裸着双足的聋哑少年,仍然静静的躺在地上,立时奔了过去,伸手在他前胸一摸。
只觉他体温犹存,心脏仍在微微跳动。
他伏下身去,开始在黄衣少年的身上,寻找伤处,但他查遍了全身每一处地方,竟然找不出受伤所在。
心中暗叫了两声惭愧,缓缓站起身子,长吸了两口气,又盘膝坐好,默运真力,施展推宫过穴之法,在那黄衣少年身上推拿。
那知推拿了顿饭工夫之久,那黄衣少年,仍然僵卧如初,动也未动一下,他自己倒是累得满头大汗。
伸手向他胸前摸去,他心脏仍在微微跳动,分明人尚活着,不知是何故,竟然没法救醒。
方兆南举手挥了一下头上汗水,这微一拾头,登时惊得他心头大震。挺身一跃而起。
只见那飘忽有如鬼魅的白衣少女,静静的站在身侧,两道清澈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自衣少女目睹方兆南惊骇之状,忍不住微微一笑。
但是笑容一闪即逝,瞬息间又恢复冷若冰霜的脸色,道:
“我用的独门手法,点了他‘听宫’、‘风医’二穴,别说你找不出他的伤势,就是当今武林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能识得我这独特的点穴手法。”
方兆南略一定神,胆子壮了不少,说道:“这么说来。言陵甫老前辈的‘血池图’和丸药,也是你偷盗的了?”
白衣少女道:“什么偷盗不偷盗,我拿的倒是不错。”
方兆南道:“言老前辈那丹炉中的火焰,不用问也是你熄的了?”
白衣少女点点头,不疾不徐的答道:“不错,你盘根究底的是何用心?”
方兆南道:“窃图盗丹,情尚可原,但你熄去丹炉中的火势。
实是大不该为之事,损人又不利己,用意何在?”
白衣少女微微一颦两条秀眉,道:‘’看来你倒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哼!这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我就不信你敢替那言老头子打抱这场不平之事。”
方兆南听这几句话言词犀利异常,大伤方兆南的自尊心,当下脸色一变,怒道:“我武功虽不及你,但我并不怕你。”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看在死去的周老英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快些回到抱犊岗找你师妹去吧!”
一提起周慧瑛,方兆南气焰顿消,转身向浮阁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望着方兆南的背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正想开口叫他,方兆南却突然的转过身来。
两人同时启口欲言,但见对方似有话说,又都同时闭上了嘴,两人口齿启动,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相对沉默了一刻工夫之久,白衣少女首先不耐,冷冷说道:
“你还不走,回过头来做什么?”
方兆南叹道:“那黄衣少年,乃是身有残缺之人,你如不肯救他,但望别再伤害于他。”
白衣少女怒道:“你管得了我么?我偏要杀了他给你瞧瞧,怎么样?”
方兆南道:“杀一个毫无抗拒能力之人,算不得什么荣耀之事。”
白衣少女突然一伏身,纵指迫向那黄衣少年戳去。
方兆南看她指戳部位,乃是人身“天鼎”要穴,心头大急,纵身一跃,直扑过去,挥手一掌向她臂上扫去。
但那白衣少女动作是何等迅快,方兆南的掌势刚刚扫击出手,白衣少女纵手已点中那黄衣少年“天鼎”穴后,收了回来。
她娇身一侧,横跨两步,让开方兆南一掌,道:“你要干什么?”
不知何故,她竟让了招,不肯还手。
方兆南气愤填胸,冷笑一声,道:“看你外貌如花,心地却毒过蛇蝎。”
转过身,大踏步向浮阁外面走去。
但闻浮阁外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道:“回去!”呼的一股暗劲,直逼过来,力道奇大,硬把方兆南向外走的身子,给弹震回去。
这变故大出意外,那喜怒不形于外的白衣少女,脸上也微徽变色。
方兆甫暗中试行运气,觉出并未受伤,心中惊疑略定,定神瞧去,只见浮阁门口站着一个全身红衣,手执拂尘,头挽宫髫,胸缀明珠,艳光夺目的娇美少女。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武功似不在那白衣少女之下,而且年龄也比白衣少女大不了许多,不禁心中暗生谅骇,忖道:“那来的这多年轻少女,而且个个武功高温,貌美如花?”
他心中惊疑未定,那红衣少女已格格娇笑道:“三师妹,别来无恙?”
白衣少女仍是一付冷冰冰的态度,微微躬身道:“多谢二师狙的关心。”
这两人虽然口中师姐师妹,叫人听来十分亲热,但那笑容看来毫无半点真实感情。
白衣少女一面躬身作礼,口中叫着师姐,但脸上却是一片冷漠,看她神态,实叫人难以相信,那声师姐的称呼是从她口中叫出。
只听那红衣少女笑道:“三师妹才智过人,料事如神,姐姐素来敬佩,想必早将那‘血池图’寻到手中了?”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二师姐这般看得起我,实叫小妹感激。
说起来惭愧得很,那‘血池图’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红衣少女盈盈一笑,缓步走人间中;说道:“我在离山之时。
大师姐再三交待于我,要我找到师妹之后,请你立刻回去。”
白衣少女道:“二师姐吩咐,小妹岂敢不遵?我这就走了。”
一侧娇躯,向外冲去。
红衣少女一挥手中拂尘,唰的一声,封住去路,笑道:“师妹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方兆南听她拂尘出手,带着疾劲的风啸之声,竟然是凌盛异常,心中暗自忖道:“这一对师姐师妹,怎么这般的锋芒相对,那里像同门姐妹?简直似仇人一般。”
白衣少女向前疾冲的娇躯,陡然向后一仰,又退回原来位置。冷冷问道:“师姐既要小妹立时赶回去,但又不肯放我过去,不知是何用心?”
红衣少女娇声笑道:“大师姐令谕,要师妹把那追寻‘血池图’之事,交于姐姐。”
白衣少女道:“大师姐既然这般不放心我,就不该派我来追寻那‘血池图’的下落。”
红衣少女道:“这些事,你还是留着等见到大师姐时你再问吧!我既是奉命而来,不得不多问师妹一句,‘血地图,的下落现在何处?”
白衣少女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那‘血池图’毫无消息么!”
红衣少女道:“如果那‘血池图’真的还毫无消息,姐姐自信可以追查得到,严刑逼供,不怕有人不招,但如彼师妹带在身上.那就叫姐姐作难了,不但我要白费一番追索宝图的心血,而且也没法对大师姐有所交持。”
白衣少女缓缓的答道:“请恕小妹说几句放肆之言,大师姐为何这般的不信任于我,实叫小妹心寒的很”
红衣少女道:“那也不必,大师姐又何当能信任我,说不定我前面走,她就会在后面跟着来。”
白衣少女道:“这么说来二师姐对小妹也有一点不信任了?”
红衣少女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但大师姐交办之事,如若我不能替她办妥,只怕要惹她生气,说不得只好委屈师妹一下。”
白衣少女道:“小妹愚昧,不知二师姐话中含意?”
红衣少女道:“此事最是容易想得出来,师妹聪明绝伦。焉有料想不到之理?但你既然不愿说,二师姐就代你说了吧!那就是让姐姐随手检查一下”
白衣少女冷肃的脸色,几乎变成了铁青之色,两道秀眉微检一耸道:“什么,师姐想搜查我么?”
红衣少女道:“不敢,不敢,姐姐只是随便的检查一下,何况这又是大师姐的意思,我只不过代大师姐行事而已。”
方兆南静站一侧,冷眼旁观,把两人对答之言,字字听入耳中。
他心中暗自忖道:“那‘血池图’分明在她身上藏着,我只要适时插一句嘴,点破‘血他图’的下落,虽未必能使他们师姐妹间翻脸动手,以命相搏,但至少可使她们两个人争执一番,我站在一侧,进而又收渔人之利,退而可藉她们动手机会逃走。”
心念一转,正待出言挑拨。
忽见那白衣少女星目流动,扫了方兆甫一眼,冷然说道:
‘别的小妹不和师姐顶嘴,但此事小妹却万难答应。”
红衣少女脸上笑容一敛,微带怒意的说道:“师妹如不答应此事,不但叫姐姐难以对大师姐交代,而且我也难信师妹之言。”
白衣少女道:“二师姐真要不相信我说的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想搜检于我,请恕小妹万难接受。”
红衣少女愠道:“如我一定要检查呢?”
白衣少女道:“这个恕小妹不能从命。”
红衣少女道:“好啊!你竟然丝毫不把我这个做师姐的放在眼中,这等没有长幼,那可不能怪我出手教训你了。”
娇躯一晃,脚底寸地未离,身子部陡然间向前欺了三步,人已到了那白衣少女身边,挥手一把,直抓过去。
白衣少女道:“二师姐手下留情。”
反手一拂,向那红衣少女手腕上划去。
红衣少女怒道:“你竟然真敢和我动手?”
口中说着话,人却挥动手中拂尘,唰的一声,当头击下。
白衣少女娇躯斜向右后侧退了三步,让开拂尘说道:“看在同门面上,小妹礼让三招。”
红衣少女被她激的怒火大起,娇声叱道:“你一招也不用让,有本事尽量施展出来,让姐姐见识、见识。”
拂尘左击右打,唰唰连攻三招。
这三招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招招含着强劲的内力,拂尘激起的啸风,吹动了方兆南的衣袂。
白衣少女左转右闪的把三招猛攻让开,人已经被逼退在浮阁一角,挥掌反击,倏忽间劈出三掌,踢出两腿。
五招连绵凶狠的反击,又抢回到原来的位置之上。
方兆南眼看这两个同门的师姐师妹,说打就打,而且一出手就是极为凌厉的手法,心中感慨甚深。
心中暗道:“她们师姐师妹,一动手就形同拼命,对别人手段想必更是毒辣了,此时不来机会溜走,更待何时?”
他本动了挑拨两人相拼之意,及至两人已自行动上了手,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悄然向浮阁门口走会。
忽闻娇笑之声,起自身后道“你也先别慌着走。”
声音出口,人已倒翻而退,抢到浮阁门边,拦住方兆南去路,拂尘横扫一招“玉带围腰”又把方兆南逼退回去。
转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处,神态平静,若无其事一般。)
红衣少女逼退方兆南后,笑道:“师妹武功进境,实叫姐姐佩服,勿怪师父常在大师姐和我面前夸奖于你,看来我这做姐姐的只怕已打不过你了。”
白衣少女道:“师姐手下留情,小妹感激不尽。”
两人刚才打的激烈绝伦,但一转眼间,却又师姐、师妹叫的亲热异常,此等大背常情的变化,看的方兆南甚是困惑。
他暗道:“这一对师姐妹的性格,真是配的恰当无比,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口常开,说打就打,要停就停。”
红衣少女目光缓缓投在那横卧地上的黄衣赤足少年一眼,笑道“师妹,这个人死了没有?”
白衣少女道:“我已点了他‘夭鼎’要穴,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红衣少女目光一转,移注在方兆南身上,问道:“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不如把他也一起杀了吧!”
白衣少女微一沉忖,道:“这人并非此地中人,而且武功也有限的很.留着他对我们也没损害,杀了他对咱们也无助益,那就不如放了他吧!”
红衣少女道:“你几时变得这等慈善了,你不杀他,我来杀给你瞧着玩吧!”
拂尘一抖,直向方兆南点击过去。
方兆南看她出手拂尘,散化出数尺大小,那极为柔软的马尾,竟然根根直立如针,心中暗吃一惊,侧身向旁边一让,躲过一击。
红衣少女笑道:“你还能跑得了么?”
双肩微动,人已直欺过去,王腕一翻,拂尘由上面下,疾点过去。”
方兆南已退到浮阁边缘,右、后西方都已无退让之路,只有向左侧跃避一途,但那白衣少女又横挡在左侧去路。
此人心狠手辣,方兆南早已亲目所赌,如向左侧跃避,她必然要出手拦阻,但情势所迫,只得横向左侧跃去,暗中运功戒备。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红衣少女怒道:“你竟然真敢和我动手?”
口中说着话,人却挥动手中拂尘,唰的一声,当头击下。
白衣少女娇躯斜向右后侧退了三步,让开拂尘说道:“看在同门面上,小妹礼让三招。”
红衣少女被她激的怒火大起,娇声叱道:“你一招也不用让,有本事尽量施展出来,让姐姐见识、见识。”
拂尘左击右打,唰唰连攻三招。
这三招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招招含着强劲的内力,拂尘激起的啸风,吹动了方兆南的衣袂。
白衣少女左转右闪的把三招猛攻让开,人已经被逼退在浮阁一角,挥掌反击,倏忽间劈出三掌,踢出两腿。
五招连绵凶狠的反击,又抢回到原来的位置之上。
方兆南眼看这两个同门的师姐师妹,说打就打,而且一出手就是极为凌厉的手法,心中感慨甚深。
心中暗道:“她们师姐师妹,一动手就形同拼命,对别人手段想必更是毒辣了,此时不来机会溜走,更待何时?”
他本动了挑拨两人相拼之意,及至两人已自行动上了手,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悄然向浮阁门口走会。
忽闻娇笑之声,起自身后道“你也先别慌着走。”
声音出口,人已倒翻而退,抢到浮阁门边,拦住方兆南去路,拂尘横扫一招“玉带围腰”又把方兆南逼退回去。
转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处,神态平静,若无其事一般。)
红衣少女逼退方兆南后,笑道:“师妹武功进境,实叫姐姐佩服,勿怪师父常在大师姐和我面前夸奖于你,看来我这做姐姐的只怕已打不过你了。”
白衣少女道:“师姐手下留情,小妹感激不尽。”
两人刚才打的激烈绝伦,但一转眼间,却又师姐、师妹叫的亲热异常,此等大背常情的变化,看的方兆南甚是困惑。
他暗道:“这一对师姐妹的性格,真是配的恰当无比,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口常开,说打就打,要停就停。”
红衣少女目光缓缓投在那横卧地上的黄衣赤足少年一眼,笑道“师妹,这个人死了没有?”
白衣少女道:“我已点了他‘夭鼎’要穴,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红衣少女目光一转,移注在方兆南身上,问道:“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不如把他也一起杀了吧!”
白衣少女微一沉忖,道:“这人并非此地中人,而且武功也有限的很.留着他对我们也没损害,杀了他对咱们也无助益,那就不如放了他吧!”
红衣少女道:“你几时变得这等慈善了,你不杀他,我来杀给你瞧着玩吧!”
拂尘一抖,直向方兆南点击过去。
方兆南看她出手拂尘,散化出数尺大小,那极为柔软的马尾,竟然根根直立如针,心中暗吃一惊,侧身向旁边一让,躲过一击。
红衣少女笑道:“你还能跑得了么?”
双肩微动,人已直欺过去,王腕一翻,拂尘由上面下,疾点过去。”
方兆南已退到浮阁边缘,右、后西方都已无退让之路,只有向左侧跃避一途,但那白衣少女又横挡在左侧去路。
此人心狠手辣,方兆南早已亲目所赌,如向左侧跃避,她必然要出手拦阻,但情势所迫,只得横向左侧跃去,暗中运功戒备。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拨,冷若冰霜的粉靥之上,绽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柔声问道:
“你伤着没有?”
左手轻轻一触方兆甫的额角,眉目间满是关怀惜爱之色,微一移步,挡在方兆南身前,拦住那红衣少女去路。
那红衣少女从小就和师妹一起长大,两人相处数年。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媚娇甜的笑过,整日里寒着一张匀红的嫩脸,间有一笑,也似云化一现,樱唇微启即合,笑容一掠即逝。
这次竟然笑的如花盛开,娇媚横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问道:“你笑什么?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轻声说道:“不敢相瞒二师姐,他是我”倏然而断,粉脸却泛起一片红霞。
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几乎伤到了他。”
白衣少女忸怩一笑,道“这些事怎么好随便出口。”
红衣少女道:“师妹平日庄严的有如观音菩萨一般,想不到竟然”
她似乎觉到以下之言,太过不雅,抿嘴一笑而住。
白衣少女无限忸怩的说道:“二师姐,我求你别告诉大师姐好么?”
红衣少女道:“怕什么?大师姐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些闲事。”
白衣少女道:“大师姐那张嘴巴实在太利害,我怕她知道了取笑于我。”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闪开身子,让我仔细瞧瞧他。”
白衣少女道“他还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瞧的?”
红衣少女道:“我要看看他的长相,怎生有这等艳福。”
白衣少女道:“唉!情之所钟”
红衣少女轻轻一拨白衣少女的娇躯,道:“好啦!别再文诌诌的假装正经了,我看看他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怕我横刀夺爱不成?”
白衣少女道:“只怕二师姐看不上眼。”随着红衣少女伸来玉手,白衣少女向旁侧横跨了两步。
方兆南已被那白衣少女闹的头晕脑胀,一时之间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站在那白衣少女身后出神。
只听那红衣少女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口中说着话,白玉般的右手亦随着伸了过来,缓缓向方兆南手腕上抓去。
方兆南右手一缩,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都给了你。
我这做师姐的瞧瞧你都不成么?”
方兆南道:“那里有这等事,你”红衣少女格格娇笑着说道:“我这位师妹平日冷若冰霜一般,想看她笑一下,不知要耗去多少心血,你竟然得她垂膏,那可是大不平常之事,我这做师姐的岂能连小师妹夫”
口中言笑盈盈,足下莲步款款,直向方兆南身前走去。
红衣少女相距方兆南还有四五步距离之时,突然一伸左手,快逾电奔般抓住了方兆南的右手腕。
这伸手一抓之势,不但出的奇快无比,而且手法十分怪异,方兆南心想闪身避让,已经是迟了一步。
只觉右腕一麻,一双柔软滑腻的玉手,已紧紧的扣在右碗之上。登时感到腕骨剧疼,全身劲力顿失,失去抗拒之能。
红衣少女一击得手,浮动在粉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暗中一加劲,五个嫩葱般的手指,忽然间变的坚似钢铁,有如一道铁箍般,而且还不停加劲收缩。
方兆南只觉右臂行血,返向内腑攻去,手腕疼痛欲裂,满头汗水滚滚而下,但他仍然咬牙苦忍,不肯出一句求饶之言和呻吟之声。·红衣少女一挥右手拂尘,先把门户封住,然后才冷冷的对那白衣少女说道:“师妹再不肯拿出‘血池图’来,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要摆布你的心上人了。”
白衣少女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惜爱,看了方兆南一眼,幽幽说道:“二师姐这般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就是杀了他。
我也不能无中生有,拿出一幅‘血池图’来。”
方兆南看那白衣少女装作的模样,心中大感气恼,暗道:
“此人这般可恶,不如把她身怀‘血池图’的秘密揭穿,让她们师姐妹为那‘血池图’先行拼个死活,我虽未必能坐收渔利,但至少可发泄胸中一股怨忿之气。”
心念一转,正待说出真相。
忽见那白衣少女向前欺进两步,正容接道:“二师姐如再为难他,可勿怪小妹以下犯上,和你作生死之搏了。”
这两句话说的意重情深,好像方兆南真的是她心上情郎一般。
红衣少女笑道:“咱们同门同师,学成的武功,师妹会的。
大概姐姐也都学过,真要自相残杀起来,很难知鹿死谁手。”
白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那倒未必,师姐可学过‘鬼手卯掌’么?要不要小妹用出来给你瞧瞧?”
红衣少女微一沉忖,放下脸笑道:“咱们谊属同门.岂能真的闹出阅墙相斗的笑话,姐姐不过是说几句玩笑之言,三妹怎么能够认真?”
口中说着话,左手却同时松了方兆南的右腕,转身向浮阁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微微一侧娇躯,红衣少女却一长腰,疾如流矢般由她身旁掠过,直跃人水,踏波而去。
方兆甫眼看着这两个诡异少女忽友忽敌,半真半假的闹了半晌,那红衣少女竟被她师妹一句话给惊走了。
心中既感奇怪,又感害怕,奇怪的是两人既属同门一师,而那红衣少女,又是师姐之尊,何以会对师妹这般畏惧。
害怕的是这白衣少女身怀“血池图”一事,举世间只有自己一人情楚,恐怕她要杀人灭日,死虽不足畏,但师妹被困抱犊岗密洞之事,也将随着成为一段千古疑案。
可怜她娇生惯养,纯洁无邪的红颜少女,将陪那怪妪同葬在一穴之中
正自惶惶难安之际,忽闻那白衣少女幽幽的叹息一声,道:
“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站在这里发什么愣?”
方兆甫转脸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脸上浮现一种从未有的幽怨之色,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中,满含着濡濡泪光。
这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坚强,看上去是那样文弱。
使人油然而生惜怜之情。
他茫然的回头望了那黄衣少年一眼,低声说道:“这人乃天生聋哑残缺,绝不会有碍姑娘之事,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时且饶人!”
这几句话,本非他事先想好之言,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一面随口说着,一面向浮阁外面走去。
突听那白衣少女娇喝一声“站住。”
方兆南早已料想到白衣少女不会放过于他,是以对她的这声大喝,倒未放在心上。
停下脚步,回过头,神态十分镇静的说道:“姑娘不会放过在下,早在我预料之中,我自知武功平常,但也不愿和你动手,杀剐任凭于你!”
白衣少女那经常冷如冰霜的脸上,俘现出一种极为幽怨的神色,说道“我要真存了杀你之心,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早没有了,现在”
她突然停下口,沉忖了良久,才又接着说道:“现在我也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随时随地,我都有死的危险”
方兆南惊愕的叹息一声,道:“什么?”
白衣少女冷凄一笑,道:“我即将变成自己师姐们追杀的对象,不过,哼哼!她们即是真的追寻到我,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最后,我仍将送命在她们手里。”
方兆南叹道:“姑娘可是为救在下”
话刚出口,突然见月色之下,飞起了两道蓝色的火焰。
白衣少女脸色一变,道:“早要你走,你偏偏赖在这里不走,哼!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方兆南也觉出那两道蓝色的火焰,出现的大是突兀,再要延误了时刻,只怕是真的难再脱避了。
当下一抱拳,道“姑娘既不再留难于我,在下这就即刻动身。”
白衣少女道:“我二师姐已和我大师姐取得联系,两入即将赶到,连我亦难离此,你还能走得了么?”
方兆南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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