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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化东方慧语不成声道:“志哥我们走!”
韩尚志目毗欲裂,狠狠地盯住那血红的骷髅头,道:“为什么要走?”
小叫化面孔铁青的道:“你想死不成,不!我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慧弟,冷静一点!”
“不,志哥,我求你离开,‘血骷髅’天下无敌,没有人能与他抗衡:““可是我正要找他!”
“你,为什么?”
“我与‘血骷髅’有三江四海之恨,不共戴天之仇!”小叫化蹬蹬蹬退了三个大步,身形摇摇欲倒,像呻吟般的道:“你与‘鬼堡之主’有仇?”
“不错!”
“什么样的仇?”
韩尚志咬牙切齿的道:“杀父屠家之仇!”
小叫化身形又是一连几晃,喃喃的道:“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慧弟,你可以离开!”
“我?不!我不离开你,死也和你死在一起!”
韩尚志感动得几乎落泪。
小叫化呆了—会之后,突然大叫道:“不可能呀!不可能,决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
韩尚志见东方慧骇成这般模样,迹近疯狂,忙紧握他的手指道:“慧弟,镇静一点,你说什么不可能?”
小叫化张口结舌了半响,才嗫嗫的道:“我说‘血骷髅’不可能在此现身!”
“为什么不可能?”
“这这我直觉的感到这不是真的”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志哥,我求你离开!”
“不”
“你不能死呀!”
“你知道我一定会死?”
小叫化用手背擦了擦将要滚落的泪水,嘶声道:“会的,任何人也无法和‘血骷髅’为敌!”
韩尚志紧咬着下唇,怨毒已极的道:“也许,但我与‘血骷髅’势不共戴天,也许是我死,或者是他亡,我有生之日,誓要踏平‘鬼堡’”
小叫化双目失神,身躯摇摇欲倒,歇斯底里的喃喃道:“志哥,这太可怕了!”
韩尚志抬头一望天色,道:“午时已到,我必须进武侯祠,完成‘南丐’的托付!”
说着迈步例要人林,小叫化紧紧地拖住他道:“志哥,你一定要进去?”
“当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武林人一言九鼎,水里火里也得去!”
小叫化抬头望了一眼那摆在石上的血红骷髅头,若有所思,半晌之后,把拉住韩尚志的手一松,毅然道:“好,我们进去!”
“不,慧弟,你离开,我不能让你去犯险!”
“不要多说了,走吧!”
韩尚志一咬牙,道:“走!”
两人闪身入林,朝林深处的祠宇走去、方走了不到二十丈,小叫化骇然惊呼一声道:
“志哥,来不及了,你看!”说着用手一指。
韩尚志目光转处,不禁全身发毛,只见林中横陈了不少死尸。
一具!
二具!
三具!
竟然!有十余具之多,而且尽是丐帮弟子,一个个瞪目裂嘴,七孔溢血,似是被一种极其歹毒的武功所伤,不由惨哼了一声道:“这必是‘血骷髅’的杰作,怪不得不见警戒的人现身,原来都遭了毒手!”
事情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丐帮选立帮主继承人,而“血骷髅”突然现身插手“天齐教”也派高手前来,确实命名人费解。
韩尚志虽说不顾生死的闯进来,但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全身冷汗涔涔,事情的结果如何,无法逆料,眼前已有十多个丐帮弟子丧生。
整座苍林,被一层恐饰的气氛所笼罩。
就在此刻
武侯伺内突然传来两声狂笑,其声刺耳,宛若兽叫果啼。
韩尚志和小叫化同时一震。
紧接着是一声轰然巨响,和一阵墙倒屋坍之声。
韩尚志脸色一变,道:“不好,必是‘血骷髅’在大肆屠杀帮众!”
身形一起,就向祠字方向扑去!
“小施主,不可!”
随着这一声沉喝,一条灰影,从侧方飞出,劲风鼓荡之间,把韩尚志硬生生的迫落地面,接着灰影落地,赫然是一个身穿百纳僧袍的白眉老和尚。
韩尚志被迫落地,本能的就势挥出一掌。
小叫化高叫一声道:“志哥,是‘北僧’老前辈!”
韩尚志闻声已不及收势,哗哗啦一片暴响声中,残枝败叶落了一地,定睛一看,果然是“鬼堡”江岸曾遥见一面的“北僧”随即歉然一礼道:“恕晚辈失手!”
“北僧”惶然的朝“武侯祠”方向望了一眼,急声道:“快走!”
韩尚志一愕道:“走?晚辈系受‘南丐’之托”
“我知道.快走,迟就来不及了,一切离开这里之后再说!”
“可是丐帮”
“北僧”双手电出,分别扣住韩尚志和小叫化东方慧,向林外飞奔。
韩尚志被弄得满头玄雾、不知“北僧”此举何意,若说身手.“北僧”可不容易一下就扣住他,一来是出其不意,二来他知道“北僧”与“南丐”同属武林奇人,而且交情不恐.此举必有深意。所以不再出手抗拒。
顾盼之间、已出了苍林“北僧”仍紧拉着两人不放手。飞也似的顺官道一阵疾奔,约莫行了十里左右,才在—个出环之内停下身来。
“北僧”瞥了小叫化—眼,道:“你是丐帮门下?”
小叫化东方慧嘻嘻—笑道;“不是!晚辈是游丐!”
“什么游丐?”
“一不讨饭,二不乞钱,三不拜师,四不投门。飘游浪荡,四海为家!”
“北僧”白眉一趋,不再开口。
韩尚志蹩了一肚子闷气,迫不及待的道:“老前辈.到底怎么回事?”
“北僧”神色—肃,道:“小施主,你知道武侯中交手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血骷髅!”
“与他交手的是谁?”
“这个”
“阴煞莫秀英!”
韩尚志大吃一惊道:“阴煞莫秀英?她怎会来此和鬼堡之主交上了手?”
“这是巧合,阴煞莫秀英可能路经白水滩,见摆在路旁的‘血骷髅’而雄心大发,想一斗这武林绝代恐怖人物,幸亏如此,否则你俩入林之后,就算阎罗殿里挂了号,那里还会有命在!”
“阴煞莫秀英向‘鬼堡之主血骷髅’挑战,她的身手想必相当骇人的了,数天前,‘南丐’被她在三招之内击成重伤”
小叫化东方慧语音微颤的道:“老前辈,你看到‘血骷髅’的真面目了?”
“这个倒是没有,老袖系藏身殿角之内、‘鬼堡之主’初现身之际不过老衲认为事情有些蹊跷”
“是否‘血骷髅’的形像不对”
“小施主知道‘鬼堡之主’是什么形象?”’“听人说面蒙灰巾,身披灰袍,右手莹白如玉。左手漆黑似墨”
“北僧”全身陡地一震,不期然的退了一个大步,双目炯炯有神迫视着小叫化,一不稍瞬。看得小叫化低下头去,好半响才沉凝的道:“小施主听什么人说的,‘鬼堡主人’,从未在人前现过形迹?”
“晚辈是无意中听到的,老前辈所见是否如此?”
“这个这个老衲不曾看清,灰影是不错!”.韩尚志插口道:“老前辈遇到‘南丐了’!”
“没有!”
“那老前辈何由至此?”
“老纳得人报讯,赶来阻止丐帮此次集会!”
“哦,什么人报讯?”‘
“一位女施主,她自称‘有心人’”
“韩尚志惊呼一声道:“有心人,又是她?奇怪!”
“小施主认得这有心人?”
“不认得,不过她曾”
说到这里,无法接下去,因为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和“有心人”传告给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小叫化紧张的追问道:“她曾怎么样?”
韩尚志尴尬的一笑道:“她曾为了某件事而代人传话给我!”他怕小叫化继续追问下去,一变话题道:“老前辈,丐帮的事如何了结?”
“老袖及时赶到,遣走了九长老和数百丐门弟子,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血骷髅’在帮众去后不及半刻出现,有十多个丐帮弟子不及退去,已悉数遭害,想来你们都已亲服看到林中的尸身了!”
韩尚志“昭了”一声。
“北僧”继续又道:“若非‘阴煞’凑巧架梁,你我想都无法幸免!”
小叫化激动的道:“老前辈‘阴煞’敢与“鬼堡主人’交手?”
“昭!以老袖偷瞥的倩形看来,‘阴煞’最多能支持五十招,非败不可!”
韩尚志仍然关切丐帮的事,他必须弄清楚全部真相,才能向老哥哥有所交代,当下向“北僧”道:“老前辈可否能把经过详情见告,晚辈对‘南丐’好有个交代?”
“北僧”点点头道:“昨日老袖在途中遇到一个白衣蒙面的女施主.自称‘有心人’,她告诉老袖‘天齐教’外堂堂主,天星丐任七’.受‘天齐教’的支持,要回帮接掌丐帮掌门人,他并持有首席长老‘南丐’的‘乌竹信符’,要老衲在午正之前,赶到白水滩武侯祠阻止这件事的进行,并把此事向丐门各长老执事宣告”
小叫化插口道:“天星丐既是‘天齐教’属下堂主,怎么能”
“北僧”截住他的话道:“天星丐与本届已死的掌门是师兄弟辈,因犯了帮规而被逐出丐门他投效了‘天齐教’,此次由该教支持他返本门夺取掌门之位,用意当然是想把门人遍天下的丐帮置于。天齐教’下””
“天星丐既为被逐的人.丐帮能任命他接掌吗?”
“首先。他准备以武力达到目的,第二,他持有‘南丐’的乌竹牌、丐帮最重辈份‘南丐’虽是首席长老,但他的辈份比现在的九长老还高—辈,所以他的信牌具有无上的威力!”
韩尚志愤然道:“事情巧在‘南丐’被‘阴煞莫秀英’所伤,否则‘天星丐任七’的奸谋恐怕难以得逞,凭‘南丐’的身手”
“北僧”白眉一掀道:“这倒未见得,‘天齐教’是蓄意要促成此事,不惜倾全力而为,这只是一种巧合,使他们的毒谋,更易实现而己!”
“只不知那‘有心人’何以会得悉此中内幕?”
“这个只有她本人知道!”
“最令人费解的是‘血骷髅’何以突然现身白水滩,而且向丐帮人下手?”
“老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日之后,‘南丐’可以赶回来处理善后!”
“这个老衲也听‘有心人’说了!”
韩尚志几乎惊得跳起来,大声道:“她怎么会知道的,这话是‘南丐’亲口向晚辈交代,无人在旁?”
“不错,事情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有一天我要揭穿这个迹底!”
“北僧”摇头一叹道:“此次丐帮事件,虽可苟安于一时,但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天齐教’既已明日张胆的破脸而为,不达目的恐不会干休!”
韩尚志愤然道:“丐帮弟子遍天下,难道都是些庸手?”
“话不是这样说,丐帮卧虎藏龙,单只目前的九长老,都各有一身惊人艺业,但‘天齐教’罗网尽天下究凶极恶仁徒,确实不可小觑,预料中一场”杀劫,势难避免,最可虑和最令人费解是‘血骷髅’现身与丐帮为难,是有意抑无意不得而知!”
“问题仍在‘血骷髅’!”
“不错,老化子赶回恐亦无济于事!”
“血骷髅真的天下无敌?”
“目前是如此!”
韩尚志喘了一口大气,默默无语,他的意念,又转到“佛手宝笈”之上,如果他能寻到另只乌铜手掌,练成“须弥神功”
蓦在此刻
一阵喝之声,由山环之外,遥遥传来。
三人同感一震,韩尚志面色—整道:“我去看看!”
声落,人似一缕轻烟般飘出山环,只见官道之上,人影幢幢,暴喝之声,从人群中不断的传出。
韩尚志如幽灵般毫无声息的泻落距人群五丈之外。
—条红色人影,站在人群之中,分外刺日。
她正是“天齐教”首席堂主“彩蝶李芸香”有她在场,不言可知这些人全是“天齐教”属下。
韩尚志神目如电,透过人群,扫向场中。
一看,不由愣愕莫名。
八个青衣老者,和“南丐”打得难分难解。
“南丐”被阴煞莫秀英”所伤,又被丐门叛逆“天星丐任七”再次击伤,生命垂危,怎的会突然在此和人交手?
韩尚志缓缓移动身形,向人群欺去。
场中地上,横陈了十多具尸体,想是毁在“南丐”之手。
韩尚志目光扫处,见教众之中,有一个中年乞丐,满面大黑麻子,鹰鼻鸡眼,正阴恻恻地疑视着场中,不由心中一动道:“他准是欺师灭祖的‘天星丐任七’无疑,此次丐帮事变,他是罪魁祸首,今天我就代老哥哥劈了这狼子!”
心念之中,身形一划,电闪扑向那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正望着场中入神,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对自己猝然出手,方感风声有异,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腕脉已被扣个结实,另一只手掌也同时按上了命门大穴。
人群一阵纷乱!
“彩蝶李芸香”尖叫一声道:“冷面人!”
由于“彩蝶李芸香”这一声尖叫,所有的目光,全向韩尚志迫来。
正在挤斗中的“南丐”和八个青衣老者,也不期然的停了手。
“冷面人”年纪不超过二十岁,而且江湖中还不会听到过有这—号人物,所有的“天齐教”高手,齐齐面露惑然之色,凭这个小白脸,俱然能把首席堂主“彩蝶李芸香”
打得吐血,险些送命,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韩尚志心中暗笑,拜弟小叫化给他胡诌了“冷面人”这个名号,居然叫开了。
“冷面人”何以粹然现身手出手制住“天星丐”令人莫测。
“天星丐任七”脉门要穴被制,分毫无法反抗,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韩尚志朝“彩蝶李芸香”冷冷地盯了一眼,道:“李芸香,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
“彩蝶李芸香”粉面浮现一重恐怖杀机,冷笑一声道:“冷面人,想不到你这快来送死!”
“天星丐任七”忍不住厉声道:“冷面人,你知道本堂是谁?”
韩尚志不屑的道:“丐帮弃徒,欺师灭祖的天星丐任七,对不对?”
“天星丐”不由全身一颤,暴喝道:“冷面人,你意欲何为?”
韩尚志转身向呆立场中的“南丐”道:“老哥哥,怎么办?”
“南丐”愤然道:“他早已被逐出丐门,已不算是本帮弟子,无须按帮规处治,小兄弟你看着办好了,老化子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我毁了他以向丐门赎罪!”
“天星丐”顿时面如土色,目眦欲裂的道:“冷面人,我死你也逃不了!”
“那是另外一回事,不用你操心了!”
“天星丐”把乞怜的目光,射向场中八个青衣老者。
“彩蝶李芸香”厉声喝道:“冷面人,你敢!”
韩尚志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宰了他就轮到你!”
这话说得“彩蝶李芸香”杏目喷火,粉面铁青。
一片怒哼声中,有七个“天齐教”高手,同时欺身上步,迫向韩尚志。
场中骤现一片杀机。
八个青衣老者其中之一阴恻恻地道:“冷面人,你如敢对任堂主下手,丐帮将遭到血的报复!”
这话使得韩尚志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天齐教”是当今江湖第一大教,高手如云,如果对丐帮普遍展开屠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冷傲天生,更由于身遭惨剧在心里充满了恨的因素,岂肯为对方一句话所屈服,可是他又不愿意替丐门惹麻烦,不禁下意识的把目光飘向“南丐”意思是听老哥哥一言决定。
七个高手这时已欺到他身前不及两丈之处,蓄势待发。
空气紧张得令人窒息。
场中“天齐教”不下五十人之多,每一个都虎视眈眈。
“南丐”如银须发,根根倒立,肝胆皆炸,但一时之间,却无法下决心,丐帮门人遍布天下,如果“天齐教”真的展开屠杀的话,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那青衣老者,面有得色,阴侧侧的向“南丐”道:“阁下身为丐门首席长老,丐帮兴亡在你一念之间!”
“南丐”目眦欲裂的道:“你们准备如何办?”
那青衣老者道:“由任堂主接掌丐帮,本教与贵帮和平共处,领袖群伦!”
“南丐”气得浑身激颤,咬牙切齿的道:“办不到,除非我老化子死了!”
“你死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丐帮与‘天齐教’周旋到底了!”
接着朝韩尚志大喝一声道:“杀!”一声凄绝人环的惨嗥起处“天星丐”七窍鲜血狂喷,仆卧当场。
同一时间,七个高手同时发掌攻向韩尚志,八个青衣老者,再度围攻“南丐”
两条人影,在此时候飞泻入场,赫然是“北僧”和小叫化东方慧,立即有十余个高手,涌身扑向“北僧”
“彩蝶李芸香”把小叫化恨之入骨,娇斥一声,出掌就劈。
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于焉拉开了序幕。
暴喝震天!
劲所撕空!
人影闪晃!
一声惨啤,一股血箭一具尸体!
小叫化仗着周身不惧掌指,与“彩蝶李芸香”打得难解难分。
八个青衣老者,个个具有罕绝的身手,与“南丐”一时难分上下。
围向“北僧”的教众,功力次于八个青衣老者,死伤迭见!
韩尚志在场中算是功力最高的一个“灵龟三式”玄奥莫测,出手之间,对方非死即伤,然而死了一个,填上一双,转眼之间,他身前的尸体已积了十四具之多。
事实非常显明,到最后“南丐”“北僧”“冷面人”‘小叫化”四人联手的话“天齐教”的高手连八个青衣老者在内,恐怕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
突然
一声厉啸,破空而来,震得人耳膜如割。
接着,一样血红的东西,挟以刺耳的破风声,飞落场中。
“血骷髅!”
“血骷髅”
惊叫之声起处,场中人全都自动的停了手。
一个血红的骷髅头,端端正正的搅在斗场之中,恐怖阴森的气氛,立时弥漫开来。
“鬼堡主人”突然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出乎每一个人意料之外。
“南丐”“北僧”韩尚志和小叫化不期然的慢慢靠在一起。
“天齐教”的高手,也聚到一处。
刹那之间,场中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惊怖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那“血骷髅”之上,只有一人例外,那是韩尚志,他眼中流露的不是惊,不是怕,而是恨,是仇,是慑人的杀光。
“鬼堡主人”现身的目的何在,没有人知道,但可预知的是接踵而来的必是死亡—
—恐怖的血劫。
“血骷髅”在日光的反照下,闪着骇入血光。
死亡的阴影,笼罩全场。
韩尚志恨哼了一声,举步便向“血骷髅”走去
小叫化东方慧不禁惊叫出声,一把拉住韩尚志的衣衫,栗声道:“志哥,你你要做什么?”
“南丐”“北僧”同时把惊诧的目光转向韩尚志。
韩尚志冷冷道:“我先毁了这劳什子!”
“南丐”“北僧”同时道了一声:“不可!”
“天齐教”众高手,一阵窃议之后,扶起伤者,悄悄退去,刹那之间,走了个干净,遗下了十多具死尸。
“彩蝶李芸香”在临去时,狠狠地盯了韩尚志几眼,可惜,韩尚志不曾回头。
“北僧”压低了声音道:“看样子‘鬼堡主人’是冲着我们而来!”
“南丐”不解的道:“何以见得?”
“白水滩武侯祠已有几个贵门下被害,现在‘天齐帮’高手安然离开,显然他的目的在此而不在被?”
“他的目的何在呢?”
“不得而知!”
小叫化东方慧激动的道:“志哥,两位前辈、我们何不离开?”
“北僧”一摇头道:“我们走不开的!”
韩尚志突然挣脱小叫化的手,一弹身,射向那骷髅头
“南丐”“北僧”同感心头巨震,但已无法阻止,小叫化尖叫一声,跟着扑了过去,韩尚志大叫一声。
“血骷髅,你现身出来!”挥掌便向地上的骷髅头劈去
就在韩尚志一掌劈向骷髅头的掌力,改劈向电闪而至的灰影。
“砰!”灰影凌空承受了韩尚志骇人的一击,仅只一窒。
韩尚志登时寒气大冒,方待再度出掌
“轰!”的一声,一股万钧劲道,已迎头夺下。
惨哼声中,韩尚志仰身栽倒,正好小叫化赶到一把抱住。
“南丐”“北僧”惊呼一声,双双扑到。
那灰影恰在此时,落下地来、赫然是一个头蒙灰罩,身着灰袍的怪人。
小叫化抱着韩尚志,迟到三丈之外,双眼惊怖的望着那怪人,浑身簌簌而抖“南丐”“北僧”并肩而立,面对那怪人。
怪人若无其事的用手虚虚一招,收回地上的骷髅,放人怀中。
“南丐”语含激愤的道:“血骷髅,你意欲何为?”
“血骷髅”嘿嘿一阵慑人的阴笑之后,道:“你两个是自了,还是要本人动手?”
“北僧”寿眉一扬,高宣一佛号,道:“阿弥陀拂,施主何故出乎反乎,自食其言?”
“血骷髅”阴森林的道:“本人食什么言?”
“在‘鬼堡’之内,施主”
“嘿嘿嘿嘿!”
“血骷髅”发出一刺耳怪笑,打断了“北僧”的话,道:“废话少说,本人向来凭自己的意思做事,什么食言不食言,你两个还是干脆点自己了断吧!”
小叫化几次想冲上前.但看了看抱在手中昏迷不醒的拜兄韩尚志、又停止下来。
“南丐”厉声道:“血骷髅,堂堂鬼堡主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老化子和老和尚活了这大把年纪,死何足惜。阁下先说说要我两人性命的理由?”
“理由?哈哈哈哈,‘血骷髅’行呈,还谈什么理由!”
“北僧”目瞪如铃的道:“血骷髅,你下手吧?”
“要本人出手?”
“老衲和老叫化功力不逮,死在你手,份所当然,如要我俩自绝,决办不到!”
血骷髅嘿嘿—笑道:“本人成全你俩的壮志吧”
“南丐”一抬手道:“且慢!”
“你还有话说?”
“南丐”一指三丈之外的小叫化和韩尚志道:“这两个娃儿阁下可否放过?”
“这个”血骷髅沉吟了片刻之后,道:“可以!”
“南丐”一转身,向小叫化东方慧道:“带着他立刻离开!”
小叫化东方慧望了一眼“血骷髅”一付欲言又止之态
“南丐”一飘身到了小叫化身前,沉声喝道:“难道你要一起同归于尽?”
小叫化眼中神色一凛,毅然道:“老前辈,我”
“你什么,我小兄弟中了这老魔一掌,内腑已伤,若非他的功力深厚,早己寒热交煎,喷血而亡,你听说过‘寒魄掌’‘白阳功’的歹毒”
“南丐”话声未完,小叫化似有所悟般的,脱口叫了一声:“不好!”一弹身抱着韩尚志疾奔而去。“南丐”黯然叹了一口气,返回原来的位置!
“血骷髅”阴阴的道:“本人要出手了!”
“南丐”“北僧”面上同时浮起一层悲愤之色,功凝双掌,准备一拼,他俩明知决不是这魔尊的对手,但,以他俩的地位名望,岂能束手待毙,当下同声道:“出手吧!”
“血骷髅”口里“嘿!”了一声,双手缓缓从宽大的袍视中伸出左掌漆黑如墨,右掌莹白如玉,这就是“寒魄掌”和“白阳功”以一身而兼具两种奇功;可说是武林中罕闻罕见的怪事,而两种奇功,能同时发出,更是绝世奇谭。
“南丐”“北僧”心头不禁一寒。
“血骷髅”两掌交加,疾圈而出,一寒一热两道劲气,以雷霆万钧之势暴卷而出。
“南丐”“北僧”大喝一声,各以毕生功劲,劈出一掌。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尘砂飞扬之中“南丐”“北僧”被震得踉跄倒迟八尺,一阵血翻气涌,两人互视一眼,似乎都感到有点意外。
“血骷髅”冷嗤一声,第二次发掌攻击,势道之强,足可撼出栗岳。
“南丐”“北僧”霍地向左右电飘五尺,延身各劈一掌。
“血骷髅”劈出的双掌,突地一分,朝左右猛然挥出,变势之快,骇人听闻。
“波!波!”两声巨震“南丐”“北僧”各被震退五步,逆血几乎夺口而出。
厉啸声中“血骷髅”身形一划,电闪攻向“南丐”双掌乍出候收,返身又迫向“北僧”连挥两掌。
两声惨哼,先后响起“南丐”“北僧”各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跌坐在地。
“血骷髅”口里发出一阵使人不寒而栗的狞笑,缓缓举步,迫向“南丐”沙!沙2那脚步声,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南丐”一提气“哇!”
一口鲜血夺喉而出,暗道一声:“我老化子完了!”
“北僧”眼看着“南丐”将要遭毒手,但他自己也是欲振无力,他自己知道,他与“南丐”同一命运
就在这死亡气息迫人之际
叮!叮!叮
一阵铁杖叩地的声音,遥遥传来。
“南丐”双眼陡然一亮,但随即又变惘然之色。
一个黑点出现了,叮!叮!之声,愈来愈近,也愈来愈震耳,每叮!的响一声,那黑点便移近一些,数声之后,已看出那点是一个人,而且只有一只脚!
“北僧”白眉一掀,脱口道:“老化子,是他,真的是他!”
“南丐”似忘了生死只在顷刻,精神一震道:“我师叔宋铁捉!他他他老人家还在人世?”
“血骷髅”陡在止住身形,轻笑一声,转身飞射而去,只两闪便失了踪影。
一个皮包骨的独脚老丐出现了。手中持着—根乌光闪亮的竹杖,头上只剩了稀稀几茎白发,双目深陷,开阁之间,精光迫人。
“南丐”强忍伤痛,上前—屈膝道:“赵非参见师叔!”
“北憎”也忙移身过来,打一问迅道:“宋施主四十年未现侠踪,神采如昔!”
来的正是“南丐”的师叔“宋铁拐”算年纪已在百岁之外,四十年前失踪江湖,想不到会在此紧要关头现身,惊走了“血骷髅”
四十多年前“宋铁拐”因一点小小名气之争,以一根打狗捧,挑战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在泰之顶激战两昼夜.八大掌门四死伤,这件事曾震撼了整座武林,至今还为武林人乐道,丐帮也以此自豪,就在斗八大掌门之后不久,他忽然失踪。
“宋铁拐”打狗棒的一端,镶了一块铁片,行动起来,叮叮作响,这是他的独门标记,老远就可使人听得出来。
“宋铁拐”目光一扫“南丐”道:“你就是赵非?”
“弟子正是!”“哈哈,你也老了,那魔头呢?”
“他听见师叔驾临,走了!”
“哼,他竟然向本帮伸出魔手,我宋铁拐饶他不得!”
“师叔重临,乃丐门之福!”
“昭,我本不再过问世事,因所居之地遇上地震坍陷,迫得我搬迁,无意中听得本门发生变故,所以不得不重蹈红尘,现在你速赶回,选立帮主”
“师叔您老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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