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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的话还真***“有种”
“他不会为你打架的。”萧别离替叶开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一个丁灵琳,已够他头痛的了,如果再加上你,我保证他的头会大得跟牛一样。”
“那不成了妖怪了。”苏明明又笑了:“牛头人身,我听说在遥远西方国度里,有一国的人民就供奉这种神。”
苏明明的外表看来,极惹人怜,可是说起话来,却又顽皮如怀春的少女。
叶开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的一双贼眼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扫描了,他又想起刚刚风撩起她的白纱袍时,里面的情景。
苏明明仿佛知道叶开在想什么,一阵红晕立即飞上了她的脸颊,头也斜斜地歪到一边去了。
叶开不喝已醉了。
壶在桌上,酒已下了叶开的肚子。
三样精致的小菜,一壶烈酒,三个人,骨牌已被推到桌子边了,萧别离将最后一张骨牌放好后,才问叶开:“昨夜万马堂宴餐如何?这次的马空群又是谁?”
一说到这个问题,叶开的神色就凝重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相不相信人死了以后,还会再复活?”
“有一种人死了以后会复活。”萧别离说:“但那种人并不是完全死去,只是一口气憋住而已,等这口气松开以后就会复活了。”
“那种人只限于几天之内而已。”叶开说:“我说的是隔了十年之后的人又复活了。”
“不可能。”
“可事实摆在眼前。”
“马空群又复活了?”萧别离说。
“不止是他,公孙断、花满天、慕容明珠所有十年前有关的人物都复活了。”叶开说:“除了小镇上的那些暗桩。”
——暗桩,就是指张老实、李马虎那些人。
“你看清楚了?”萧别离不信他说:“会不会是别人易容的?”
“我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叶开指着自己的眼睛:“如果是易容乔装的,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会不会是双胞兄弟?”苏明明插口说。
“一个人还有可能,但是那么多人”叶开摇摇头。
萧别离拿起酒杯,缓缓地喝着,双眼凝注着对面的墙壁,目光透过厚厚的墙,而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他声音就仿佛从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传送过来。
“在冥冥之中,有一股人类无法想象的神秘力量存在。”萧别离缓缓他说道:“甚至在还没有人类,盘古还没有开天之前,这股神秘的力量就已有了。”
叶开在听,苏明明却在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没人知道。”
萧别离摇摇头,将目光收回,然后猛干了杯中酒。
“马空群他们这次的复活,唯一解释,就是受了那股神秘的力量在操作。”萧别离说:“我甚至怀疑,这股神秘的力量和这每七十六年出现一次的彗星有关系。”
“为什么?”叶开问。
“你记不记得近百年来,最惨烈最轰动的一次战役是哪一次?”萧别离说。
“太平山血役。”叶开说。
“太平山五百豪杰,本就是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狂徒?”萧别离说:“你知道原因吗?”
“也许他们吃错药了。”叶开笑了笑。
“四百多个人一起吃错药?”
叶开耸了耸双肩,又笑笑。
“那一夜若不是为首的连一方和他四十九位结拜兄弟还清醒的话,后果真不堪设想。”
——那一夜连一方和四十九位结拜兄弟正在夜饮时,忽然发觉四百多位的弟兄,个个眼睛发红,口吐泡沫,举刀挥舞,每个人的神情都好像已发了狂的野兽般冲了过来。
——那一战从午夜杀到天明,光是流到地上的血,就足以集成一条河。
——连一方他们一边杀着,一边掉着眼泪,又有谁能忍心杀自己同甘同苦的弟兄?可是他们已无可奈何,不杀他们,江湖势必因他们而遭劫。
——据后来收尸的人说,连一方的身上共有三百多处刀伤。
——大亮时,天空里就飞满了嗡嗡作响的苍蝇,站在山脚往上看,满山都是红色的,山脚到山顶堆满了尸体,凤中充满腐尸的臭味。
苏明明不禁伸手掩鼻,就仿佛她已闻到了当年那一战的腐尸味。
叶开虽然没有像她那样,但他心里明白,只要再听一会儿,保证一定会大吐特吐,幸好萧别离没有再说下去。
他喝了口酒,叹口气,才缓缓地问:“你知不知道太平山那一战,是多少年前的事?”
“七八十年?”
“七十六年。”萧别离说:“正确时间是七十六年三个月又过七天。”
叶开眼睛一亮:“那一年也是蓄星出现的年份?”
“是的。”萧别离说:“那一夜彗星正好由太平山巅出现。”
“你的意思是,太平山那些好汉会在一夜之间发狂,是受了这颗彗星的影响?”叶开问萧别离。
“是叁星影响了那股神秘力量,而那股力量操作了太平山那些好汉。”萧别离喝口酒,注视着叶开。
叶开一边思索,一边倒酒,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论,却相信在冥冥之中是有一股神秘力量,但要他相信这股力量能达到萧别离所说的那种程度,他又怀疑了。
况且这股力量又和每七十六年出现一次的彗星息息相关,这种事实在
可是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马空群他们为什么会复活呢?难道是这股神秘力量在操作?
四
傅红雪是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吵醒的,他一睁开眼睛,左手立即握紧刀鞘。
敲门声还在响,门外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傅兄,傅兄,你睡着了吗?”
听见这个声音,傅红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谁。
“阁下进入别人的房间,一向不是有很多种方法吗?”傅红雪冷冷地说。
敲门声顿了顿,然后就响起了一阵轻笑,一条人影利落地从窗外掠了进来,一落地,立即作揖,陪笑他说:“我是怕打扰到傅兄的——”
“你已经打扰了。”
人影一从窗口飞进,傅红雪就已坐起,他冷冷地看着这个一身华服打扮的慕容明珠:“什么事?”
“昨夜的那阵歌声,我也听到了。”慕容明珠说。
“哦?”“我本想跟着傅兄一起去看。”慕容明珠轻轻他说:“谁知道我还没有出房门,就听见我身后有人在说话:‘少管闲事’。”
傅红雪冷冷一笑:“原来慕容公于这么听话。”
慕容明珠尴尬地笑笑:“声音一起,我立即回身,但是没有看到人,我连换了十几次身法,始终见不到那个说话的人。”
“你听得出是谁吗?”
“没听过。”慕容明珠说:“只知道是个女的。”
“女的?”傅红雪一怔。
“声音很年轻。”
傅红雪想了想,抬头看着慕容明珠:“你就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
慕容明珠又笑了笑:“等我想去找你时,已经看不到你了,正当我想回房时,忽然发现一条人影闪进马芳铃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马芳铃住在哪个房间?”傅红雪目露厉光地盯着他。
“我”慕容明珠又尴尬地笑笑说:“不瞒傅兄,我这次到边城来,本就是希望能接近马芳铃,能——”
“能当上万马堂的乘龙快婿?”傅红雪冷冷一笑。
这次慕容明珠并没有很尴尬,他马上又说:“那个人影进入房间后没多久,就响起谈话声,我觉得很奇怪,立即走迸窗口看,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看见他忽然出手点住她的穴道,然后挥刀”慕容明珠余悸犹存。
“砍了马芳铃的头?”傅红雪说“那个人是谁?”
慕容明珠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那个人就是——”
“咻”的数声,五六件暗器由窗外射人,直射慕容明珠的咽喉。
暗器一响,傅红雪立即挥刀“当当”的,暗器一被傅红雪挥落,他立即一脚踹开窗子,想看看窗外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一把长枪忽然由屋顶刺了下来,破瓦的声音被端窗子的声音掩盖住了。
等傅红雪发现时,那把长枪已从慕容明珠的头顶刺人,穿过身体,钉在地上。
身影一掠,傅红雪的人己穿破屋顶而飞出。
屋宇重重,哪有人影?傅红雪放眼看去,只见远处仿佛有一匹马在荒野上奔驰,马上仿佛也有人,一个像火球般的人。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棉布长袍,是鲜红色的,就仿佛血一般的红,又仿佛阳光下的玫瑰,她骑着白马,纯白如雪,驰骋在这片广阔的荒原上。
如海浪般的绿草和岩石像奇迹般的在她眼前分裂,飞快地又在她身后复合。
乌黑的长发迎风飘扬,红袍在速度中起伏如波涛,她全身己因用力奔驰而被汗水湿透,但她的神情却是愉快的。
因为她能够完全体验到风的激情,马的跃动,生命的活力,边城的荒寂。
这些感受,在江南是体验不到的。
她这样奔驰大约快有半个时辰了,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她忽然看见一个很奇怪的人,正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她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
等马儿静下来时,她正好面对着这个奇怪的人,这时她才发觉这个奇怪的人,有一张好苍白的脸。
苍白得就跟死亡一样。
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
然后她就看见了他的刀。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照时间来算,杀了人,立即骑马急奔,是应该可以到这片荒原上,所以傅红雪就来到了这里。
远远看来,只看见一团火球似的,等近了些,才看清是个女的,可是等她在面前停了下来时,傅红雪傻住了。
不,应该说又愣住了。
这个穿着鲜红长袍,骑着白马的女人,竟然是早上才被砍了头的马芳铃。
五
这几天傅红雪已见大多死后复活的人,已是见怪不怪了,但是猛一见到这个马芳铃,还是吃了一惊。
她却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用一种很好玩的眼神看着傅红雪。
“喂,你是谁?”她大声他说。
“我是谁?”傅红雪苦笑了一下:“好像应该是昨夜砍了你的头的人。”
“砍了我的头?”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昨夜?昨夜我的人还在关内。”
“关内?”傅红雪微怔:“你昨夜不在万马堂?”
“我今天早上才到的。”
“那么昨夜被杀的不是你?”傅红雪说。
“被杀?”她突然想起,眼睛立即一亮:“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杀了我三叔女儿的傅红雪。”
“你三叔?”傅红雪说:“你三叔是谁?”
“万马堂的三老板马空群。”
“马空群是你三叔?”傅红雪越听越迷糊:“那么你是谁?”
“我?”她笑了起来:“我是白依伶。”
“你是白依伶?”傅红雪这次才是真正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