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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次是要离开川南到北方的一个城市去工作。估计到了北方之后,要再转回到西南来机会不多,因此打算趁机去沿途的一些地方看一看。第一站是往南去昆明。
我们是从成昆铁路乘火车往昆明去的。上车的地方叫金江站。这是成昆铁路上的一个大站,在这座城市的东南部,金沙江南岸边上。
这一带是古泸水流经的地方,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说的“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就是指的这一带。他在这里导演了一出七擒孟获的威武雄壮的战争活剧。有个叫高鹤年的居士在他的名著名山游访记一书中对这里也有记载。他写道:从会里州出发,走185里,到“四川云南交界处。”再走20里,就到了一个名叫“火焰山”的地方。高居士描述这里“山石赤色,冬无霜雪,气候温暖,夏天极热,无树木,草现红色。”再往前走20里就到了金沙江边。从高居士记载的地理方位、气候、景色特点,我推断他所经过的也应当是泸水这一带。他的这些描述与三国演义描述的泸水一带“其热如火”、“山泽欲焦枯”的景象极为相象。我在这里呆了那么些年,我感到他们的这些描述是极其精当和真实的。
我们是晚上在金江站上的火车。火车拉着我们向南朝着云贵高原而去。三年前我也曾从这里上车去过一次昆明。那次是白天走的。记得从车窗望出去,视野里差不多都是“山石赤色”的景象,山坡和田地里显得很干燥。那时是冬天,只不过天气没有那么炎热罢了。
上次和这次车厢里人都不太多,大家都有座位坐。经过沿途小站的时候,有彝族同胞上车来。他们身着查尔瓦,象是披风。他们在车上抽土烟,气味燥辣,呛人。他们说的彝语,外人一句也听不懂。路上不停地放着少数民族韵味很浓的音乐,总是那么一支曲子,反复地放着,使人有一种身处异域的感觉,旅客中只有三俩个人在小声私语,清清淡淡的。人懒懒的,火车也象一头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小山村的老水牛,迈着四方步在山间大摇大摆地溜达着。
火车经过的这一路,现在看上去有些平淡,但从历史角度就不能小看了。大家都知道元谋猿人,而火车恰恰就要从元谋猿人的故乡元谋经过。元谋猿人是1965年5月在元谋的一个叫上那蚌村(又叫大那乌村)的地层中发现的,距今已有170万年左右,是我国迄今发现的最早的猿人化石,比1927年在北京西南房山周口店发现的北京猿人还早100万年--80万年。这条路上还有一处我们人类的起源地—禄丰。1976年人们在禄丰的石灰岩煤窑的地层中发现了一具完整的拉玛古猿类型的下颌骨。1980年又在该地发现了一具头骨化石。研究资料介绍说,禄丰拉玛古猿较其他拉玛古猿更接近人属。
禄丰拉玛古猿与元谋猿人的发现,说明这里是人类起源和早期人类演化的重要地区之一。那时这里的文明应该是走在前面的,现在这里的文明显然落后了。我在想,是什么阻滞了这里的文明进程呢?我推测,交通是不是一个重要原因?我们知道,工业文明以前,河道行船是最先进的交通方式,而这一带恰恰水系不发达(也许以前很发达,而随着时间推移变化了),没有地方可以通船。这自然就要大大影响人们的出行与往来交流。没有交流就没有促进和发展,久而久之文明差距就拉大了。现在成昆铁路修通以后,沿线逐渐活跃起来。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交通、交流、文明之间的关系。此外,这一带自然条件恶劣,一年四季多旱少雨,这恐怕也是影响发展和进步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同家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轮流着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已亮了,火车很快到了碧鸡关,这里地势比较高,从这里已可以俯看到整个昆明市区了。市区是很大很开阔的一个大平坝,迷迷蒙蒙的相当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