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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梦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放映:有无数条路,纵横交错,这些路或有交点,或有重叠,每条路上游走着一个灵魂附着的肉体。这条路的起点和终点的仪式都相同,起点是自己的哭和别人笑,终点是自己的沉默和别人的哭。只是这个仪式对每个灵魂附着的肉体出现的时间点各异。这些天这个梦变得好恐怖,突然觉得一路走到底,无论谁,都是永世的沉默。
此地此时,我这儿只有电脑屏幕这一点光线,家中可能只有电视屏幕明暗的变化,在开往酒泉的客车上,弟弟一个人盯着手机,也就那么一点点光。心里隐隐作痛,年少时的一幕幕,愈是想,愈是心痛。那时候,路还重叠在一起,没有相依为命的感觉。时间流逝,一家子,慢慢有了重叠不了的路,越走,离起点越远,仪式比我早的亲人越是离终点越近。
此景此心,很想家,我想弟弟也满怀背井离乡的痛楚,而家也在一种伤感的氛围里。不知如何缅怀,不知如何想象,才使得我心中那个抛不掉的幻境不再如此强烈。很小就离家独自流浪的我,每次走时,没有伤感的氛围,弟弟这一走,离开是一种从此对读书出头的希望,彻彻底底五彩冰纷的肥皂泡在绚烂的阳光下破了。
今夜,不想用理性说着说那,只是心里隐隐作痛的感性胡乱一通,每次这样敲打着键盘,我心中有那么几个特定的读者,可能理解我,可能不理解我,我只是一厢情愿的敲打了。
在黑暗中闭上眼,感觉活着好可怕,一条明明知道终点是啥样还要得走下去,这条路,肉体和灵魂同存。这一丁点光,我闭上眼,看到了死亡,看到已经逝去的亲人,奶奶,爸爸的哥哥,最后离世的那一瞬间,永远定格在脑海。不久后的不久,悲伤慢慢逼近,最后不久后的不久,我连悲伤也无法感受,只能默默做然。
这次弟弟可能诀别读书这条路,那么路还得走,如何走,很是迷茫。根深蒂固的读书路,有谁舍得放弃,可只能放弃。闭眼一想,又是老路,剩余的路,又是老路。
人无论如何也活一辈子,活着,其实没有为自己活着,是为了与自己相关的一切而活着。
肉体走着不一样的路,灵魂千丝万缕的交织。我在这儿,有人在那地,还有人在别地,心里作痛,是不由自主的为了有灵魂交织的其他肉体。说了一堆全是废话,不想废话,却又不能停止,眼一闭,还是有死亡有出生的那个梦,还是那条密密麻麻的路。
自作多情的想多了很痛苦的,那些哲学家作家等最后自杀都是想多了无法诠释自己的思想,只有结束生命才是最终答案。和小崔乱侃,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自然直。但是人不能失去信仰,这个信仰随你心,但一直要有,信仰不可一日三变。国人缺少皈依的信仰,即使有狼的体魄,也羊性十足。
密密麻麻的路,肉体里的灵魂有个共同的梦,那就是幸福,无论你是怎样的活物,居庙堂之高处天地之远,一切幸福源自家庭幸福。灵魂都是自私的,不损人利己的事一定得干,损人利己的事干不干看人品,不损人不利己的事看怎么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干了,灵魂转世轮回的时候就有了区别。
阿辉突然开了灯,那种迷幻的梦顿时没了,家里伤感的氛围我还是不去想,弟弟让他背井离乡去吧,我就这样坚定一下信仰,该干嘛一定干嘛,既然路由自己去走,灵魂上的互帮互助那是永远的,以后的路怎么走,完全未知,走一步算一步,抱着明天就是终点的想法过日子,放弃对终点的恐惧,丢掉对过去的缅怀。明天太阳照样升起,还得像个苦行曾,一路虔诚,一路怀揣信仰。
起点,路:交叉,重叠,平行,终点。
灵魂却千丝万缕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