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饭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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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稀饭和粥本来就是一回事，不同的就是一个是北方的叫法，一个是四川的习惯。

    在北京进修的时候，北京的早餐面食较多，而我们所在的医院，早上除了馒头、油饼、鸡蛋之外，就是豆浆豆腐脑之类的了，很少有粥卖。

    我从来就不喜欢豆浆的味道，一直都不喜欢。而北方的豆腐脑，那佐料怎么就象酱油汤，简直是无法接受。而四川的豆腐脑，大多是挑着担来卖的，麻辣而微酸，面上还撒几颗炒黄豆，很好吃的，大多是作为小吃的。所以，很少有时间去医院的食堂吃早餐。

    于是，早餐大部分都是晚上到超市去买面包牛奶，第二天起来烫热牛奶啃着面包上班。

    后来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知道早餐的时候，医院外面有家家常饭馆，早上8点以前有稀饭和抄手卖，老板卖完早餐就走，所以，白天是看不见的。而去过几次后，发现那里的东西很合我的口味，于是，早餐就转移到了那里就餐，晚上也不必费劲的跑很远的超市买牛奶了。

    那家的老板是对夫妻，两夫妻一大早，就把准备好的稀饭还有包好的抄手，以及煤炭炉一起用车推来，借用家常饭馆的店堂，门口支起招牌，上面写着：大米粥、馄饨、煮鸡蛋、鲜肉包子、菜包子，招牌旁放下碳火炉，架上口大铁锅，里面随时煮着抄手，再在里面的桌上摆上他们准备的一大锅稀饭和几笼包子，东西放好就开始陆陆续续7有人来吃早餐了，他们各自忙碌，男的打饭、拣包子外加煮抄手，女的就算帐收钱，有时帮着男人给客人端端抄手，大概到8点左右东西就买光了，收拾好，他们就把所有家当推走。家常饭馆也在他们走后不久就开始营业，所以，白天不会发现这里有家早餐店，也是因为常住那里的人，才知道，这里可以买到早餐。

    那早餐店每天都有绿豆稀饭，熬得刚刚好，颜色淡淡的黄绿，稠而不干，米粒松软，绿豆沙沙的，自有一股清香飘来，那稀饭看起来舒服，喝起来喷香。而抄手也正好，是海鲜味的，鲜肉做的馅，清淡的汤里，放了些虾皮，口味很好，我很喜欢。

    听口音，两夫妻是地道的北方人。每次去那早餐店时，放上我的碗，习惯的叫一声：老板，来碗稀饭，4个包子，一个鸡蛋。那女人总是会盯着我，然后，慢慢的把我的碗递过去，给他的老公，一字一顿的说：粥一碗，鲜肉包子4个，煮鸡蛋一个。而说到“粥”字，总是音重重的，好象是在强调似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老盯着我，而我想，说稀饭也没什么不对，本来可以入乡随俗的改口把稀饭叫做粥，但每次想起她的眼神就不想改了，所以，一直到我离开北京，我一直固执的叫着“稀饭”而我想吃馄饨的时候，也总是递过碗去：来碗抄手。那女人也总是对他老公那边重复一次：馄饨一两。

    我知道在北京叫“稀饭”不合适，因为周围的人都是管那东西叫着“粥”无论你的普通话说得怎么好，一个“稀饭”就暴露了，你不是本地人。的确，我是个地道的四川人。

    我一直都把那东西叫着“稀饭”直到现在，我一直不习惯叫“粥”尽管我在北方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