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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负重
它吃掉了我的麦子
我没出声
它吃掉了我的白菜
我没出声
它咬掉了我的半只碗
我没出声
它向我咆哮
我还是没出声
我打定主意，雷打不动
静等我脚下的泥土
一寸一寸，又一寸
炼成钢铁
哑口无言
诺大的海
暗流裹着泡沫
卷起海底多年的欲望
东海的温床，鱼在仓里
散布着浓烈的腥味
某一个瞬间，海面上
无数双手
全都露出水面了
渔民的鱼晒在礁石上
哑口无言
眼珠子瞪得滚圆
这海，我看见无数的鱼
都被晒在礁石上
血肉的心被丑陋至极的礁石揉搓
很多事，已无话可说了
怒其不争，这样的心情
台阶
上台阶时，要抬头
下台阶时，要低头
清明时节的路
攀沿而上的曲折，陡峭
墓地的石阶湿滑无比
一个人稳得住么？
路不好走
一个躲闪不及
路边的藜棘勾了裤管
老祖宗们就躺在身边呐
用老手揉搓着
你身后的路
那条河
我可以想象，那条河
无数的水滴
滴进你的怀里
于是你歌唱，你的身体
甜，伏在油菜花上
盗挖自己的秘密
那只白头的小鸟
追啄你的鼻尖
疼痛，一粒粒落入泥土
长出蚕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