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蝴蝶》形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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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狂夏的荒野，在草杂的河边，有时会看到一群紫色的蝴蝶，聚在一个距离的空间飞舞，骇人，但非常美丽。只一个夏季，过后，你不知它们去了哪里，就象你不知道自己是否曾见过它们，象是一种空空的臆想。紫蝴蝶就是在说这样一个特定的时代环境下人的命运和感情的晃荡，只所以选择上世纪三十年代这个环境和这样环境下的这样的故事，或者纯粹是作者的喜好，娄晔是唯美的，自我的，所以紫蝴蝶可以说是强烈的作者电影，完全个人风格的。娄晔的想法、才气和对影像的迎造能力都是很突出的，但紫蝴蝶做为一部电影本身在更多的方面是失败的。

    意像完全占领了故事，我想娄晔在剪接时是完全掉进了自己精心构思的画面中，他给了这个三十年代的上海以压抑的的柔骨，甚至在用自己的想法定义这个城市，在最后看到的一段纪录片中，伤痛变的风牛马之不相及，那是格调之外的震撼，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女人抱着死掉男人，才仿似电影的主题，颇有倾城之恋的感觉，但娄晔显然意不在此。火车、月台、电车，狭小的屋子、潮湿的街道和暗色的门在雨季象是永远醒不来，在这里，爱情、欲望和理想在特定的命运中随着摄影机摇晃，这无疑是一种小情小调的成功，既使一些可以做大的场面也都有意识的做到统一的小写意，就象那些枪战场面，都是枪和人物的特写，深色的地面和温软的衣料，伴着鲜血。紫蝴蝶的镜头在技术上和气氛是很出色的，差不多最后一节辛夏和谢明做完爱后走出户外的那式镜头的转换就做的很好，压抑感在灵巧中自然的出来，整部电影正是这样，阴暗、狭小和不停的雨，包括命运的轻晃。这些，娄晔或者可以在小众里自豪的，也可以说是坚持自我的一种格调，那是苏州河的某种延续，也更放的开和更自我，但某种程度上也有些滥做，这是一种缺少沉淀的大胆尝试，蹩脚之处在所难免，却往往成为批评的证据。

    也许正是剪接的原因，故事的晦涩和节奏的缓慢拖沓就显现出来，电影的叙事角度很有异趣，但这样偏就使本就是意像复杂的电影更复杂而晦涩。这是个矛盾，在营造气氛并被欣赏的的同时，不能忽视情节的重要，也不能过度的高估观众的理解能力，有时沉闷的冗长并不是错，错在你不得不剪掉相应的一些情节，剪刀是必须的，不然会更脱沓，这无疑是个恶性循环性质的错误，在个人风格下，本有着商业潜质紫蝴蝶只能是不知所云，就算拿到嘎纳，也唬不了人。和另一位风格非常明显的导演，香港的王家卫一样，娄晔也选择了有名气而且符合电影气质的演员，章子怡和刘烨的表演都非常不错，日本人中村亨更是不着痕迹，李冰冰也尽去铅华，颇有一点王的风范，并且让人看到导演对演员的作用，但太个人的东西都是一荣俱荣的，紫蝴蝶本身的缺陷消灭了这些。有人说紫蝴蝶在某种程度上有王家卫的影子，但或者娄晔不屑于做王家卫，或者是他做不好王家卫，王家卫电影中的商业气质在紫蝴蝶中很难觅到，而商业气质正是王家卫风格之外的招牌。

    紫蝴蝶娄晔一次大胆的尝试，但电影蹩脚的更多不是在这种尝试中，而是在这种尝试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造做，如果只是顺延苏州河的话，娄晔就不会遭到如此多的批评了，但同时他也不会在失败中进步了，所以我们期待娄晔的下一部做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