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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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间小小的公司上班，公司只有十数个人，有的勤奋，有的就懒些，老板其实也挺懒的，但还算比较随和，起初来应征时看他长的很恶相，倒有些怕怕，不过总算还是来了这里，后来发现这种不仅不慢的工作倒也挺有趣的，有时看不到的，就觉得都十分祥和。

    窗外总是阳光，有时也会下点小雨，但通常这个城市是没有风的，所以一切都很平淡，就象开工和放工，很容易的就捱到了周末，我喜欢每个周六去和平路的安然咖啡屋去坐着，等日头落，或等别的甚么。

    期望和失落同在，那就是小d，每周一个来回。是的，我很早的就来了，就坐在二楼的一根柱子旁边，桌上的咖啡冒着热气，端起它在放下它，看着那液体和墙壁一样的颜色。楼下只有两三个人，稀疏的分步着，我望的到他们，他们望不到我。小d还没有来，他靠窗的位置依然是空的，安静的象是人刚离开不久。

    饮了口咖啡，满舌苦趣，只好望望墙上的油画，画的并不算好，但颜色很漂亮。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咖啡的热气在消散，就象渐淡的日落光线。楼下窗畔的位置上依然是空荡荡的阳光，窗旁边有一个黑色的挂钟，分针正接近一个整点，我吸了口气。

    小d来了，他没有换衣服，还是今天的那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裤子。要了喝的，便靠在靠背上，望着不知名的一处，或者是那挂。他好象和往常并不太一样的样子，一只手伸进了裤袋里面，摸出了一包烟，尚未拆封的，横过来竖过去的看着，摸着，最终叹了口气，又放到了它原先的地方，接着他望向了窗外。我等的人来了，但他等的人却还没来。

    小d是喜欢笑的，喜欢微笑，嘴是微微向右歪的，那时，就会有若隐若现的酒窝，而这个酒窝通常又会在我的梦中浮现。我们在一个公司，他比我来的晚，但却是公司最勤奋的一个，不过人缘倒是好，喜欢笑的人人缘总是差不了哪里去。我是寡言的，总和他捱不了几句，有时只是一句话，就会觉得脸热，回到家中那温度还不会降下，做事又会颠三倒四，觉也睡不稳，便想着第二天，第二天又是一样，不知道这日子会过多久，期待下一天，又害怕下一天。

    忘不了上个月初的一天，星期二，小雨。我中午赶工作没有回去，小d倒没有工作，但也没有那么早走，他很乐意帮我完成那繁琐的事，我们并没有说很多话，但我却觉得很多了，身边都是他嘴里吐出的空气，有些手忙脚乱，心中总是开心的。直到一个电话打来，他没两句就匆匆的走了，当然走是仍是微笑。我站在窗前，看见他走出门口，一个穿黄衣的女孩撑着把伞，然后他们一同消失在雨中。我打开窗，将手伸出去，雨一滴一滴的落在掌心，很凉的。

    第二天，我又看到了这个女孩，那个周末，我第一次来这个安然咖啡屋，静静的坐着，竟看到了小d和他的女友。我躲在隐蔽的一处，只看着他们说笑，离去。然后又一个周末，很巧，又看到他们，他们又是在楼下临窗的位置，饮完后就走，并不停留太久。我想我是上瘾了，每周六，楼上柱子旁的单人座就是我了，一眼瞥下，他们参差的来，又一同离开。

    今天很奇怪，小d请了假，下午没有来上班。但这里他还是来了，只是少了那个女孩子。我又买了一杯咖啡，直到喝完，小d还是一个人坐着哪里发呆。我决定下去，虽然做贼一样的怕曝光，但我想下去，只是想。那个女孩应该不会来了。

    我拍了下小d的肩，他转过头，楞了一下便笑了，向往常一样的笑。他帮我把座拉起，我坐下时一时不知说甚么好。他有些心不在焉，我们胡乱说了几句，但他的笑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实在没有话来说，我想我只有走开的好，几周来，第一次在他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临走前我忍不住对他说：她不会来了吧，都很久了。小d诧异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接着说：我见过她的，在公司楼下，恩，吵架了了吗？小d笑了，不置可否，说：我等下再走。

    我走出咖啡屋时，下起了小雨，我没有理它，就只向前走，觉得轻湿的滋味都还不错。走着走着，对面走来一个撑着伞的女孩，穿着黄衣，就是那个女孩子。

    晚上，我又梦到小d了。

    惑星[达明一派(ep)1986]

    4:00曲/编：刘以达词：陈少琪

    在每朝早让那清风扑面凝望你脸如蜜甜

    停在你嘴边让你偷偷发现无限爱意没法完

    红日为你呈现云雾为你全飘开不见

    睡眼惺松在我身边作梦垂下两眼面也红

    遥望那星星在远天边朗诵期望你会露笑容

    怀内让你寻梦愁闷挂虑全一空

    你每失望我用心倾听看爱的惑星仍为你映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