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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半句婉拒之语,莫非已经打心底认同这门亲事?更让她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齐士元默默握着妻子的手,既没摇头也没开口,眼里的认真凝重却成功的制止她的发言,欲言又止中她勉强沉静下来,脸上却仍写满不舍与忧虑。
“智厚,女儿交给你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全心全意待她,倾你一切力量给她幸福快乐。你做的到吗?”
裴彩茵退而求其次,为人父母甚么都可以妥协,只有一样死都不愿放弃,那便是儿女们的幸福快乐。
“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会用心对待她,竭尽我所能让她过的幸福快乐,还请伯父伯母放心。”他郑重保证,决意用生命守护承诺。
“还叫我们伯父伯母?”齐士元皱起眉头,状似不悦。
偏过头去与齐雨桐交换一抹会心笑容后,再度把视线拉回齐士元夫妇身上,获得长辈首肯让他悬浮的心终于落地,心情立刻轻松起来,登时决定从善如流的改变称谓:
“爸,妈,谢谢你们愿意把女儿交给我。我保证会好好疼她爱她。”他紧紧握住齐雨桐纤细滑嫩的小手,那手牢牢牵系着他的未来。
裴彩茵的眼中浮现出一抹不争气的雾气,女儿长大总是要嫁人的,她早有这样的觉悟,只是万万没想到时间竟会如此仓促,二十岁出头年纪,正是坐拥青春享受欢笑的日子,而女儿却选择嫁为人妻,这样的责任与负担是否太沉重?身为母亲,女儿有多懂事解人她不会不了解,只是...毕竟是太年轻了,心智未必真的成熟到足以担负起下半辈子的人生重担啊!然而丈夫的神情明明白白要她支持女儿的抉择,这又是为甚么?难道他们父女俩对这桩婚事早有共识,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思及此,她的情绪起伏的更加剧烈,为着意外被人摒除在外而心灵受到伤害。
在父女之间游走的眸子透出一股无法认同谅解的情绪,随着视野缩小而加深一层。
好不容易勉强忍耐的撑到尹智厚离开,裴彩茵的恼火终于撩烧而起,无法禁锢的言语犹如脱缰野马般到处奔窜起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该对我说明一切了?”
“一切都是女儿的错。”神色黯然的垂下头来等待责难,但甚么都没等到,她略感奇怪的抬起头来,先看向母亲再转往父亲,两人出奇的沉默。
“让爸妈伤心难过,这全是女儿的罪过。”
裴彩茵在令人难受的深切沈默过去后,终于忍不住调整思绪重新开口:“能不能给我一个让我接受的结婚理由?”
“我....我爱他....”她咬着唇瓣,试图说明一切。“虽然我们都还太年轻了,但我...是真的深深爱他,和他共度一生一直是我的梦想....。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双腿一曲当场跪下,希望能求得双亲的谅解。
裴彩茵困在她的言语冲击中无法置喙,只是固执的把视线锁定在女儿身上,在拖长而变形的时间里一直观察她的反应,想估量出她所谓的爱的深度究竟有几分。
“外貌会随着时间拉长而走样变形,而财富也会渐渐消失不见,如果你是因为这两者才爱上他,那么你的爱就太肤浅无知了。你应该还记得李夫人的故事,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齐士元以人父之姿加以叮嘱,虽然也清楚女儿不会因为外貌而影响抉择,但实在想不出她何以决意如此,只好勉强叮咛几句。
“爸爸,这份爱与身份地位无关,也无关富贵贫穷,没有任何附带条件,也完全没有附加价值,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爱。”细细小小的声音,却流露着谁都不能撼动的决心。
“那就好。爸爸和妈妈,唯一在乎的是你能否过的幸福快乐,其他的事我们并不在意,或许你觉得愧对我们,但我所想说的是...无论你的决定是甚么,我和你妈....”说着深深睇望妻子,后者的目光终于转为柔和温暖,他露出释然的笑容,把话接续下去:“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做你人生永远的后盾。”
“爸~妈~谢谢你们....”闻言两行清泪落下,她感动的凝望着一双父母,激动而哽咽,久久无法成言。
“既然婚事已经决定了,那明天就开始采买结婚用品吧!你想要甚么尽管告诉妈妈,总之结婚那天我女儿一定要成为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