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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真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苏槽笑着说。
蓦允赞赏的搂着妻子。“你这女人可露脸了,将来是不是要更得瑟了?”他笑问。
她唇角一弯。“我男人强,我也不能逊色啊,这不都是为了衬你。”
她完全不谦逊,意气飞扬的回他,令他莞尔。
“王妃也真是的,有这些招数怎不早点使出来,你若能自己打退了太后他们,殿下也不必被逼得提早现身了。”苏槽想想又抱怨的道。
她瞧了蓦允一眼,咬咬下唇才说:“我男人都死了,我哪来的求生意愿,心想着陪他死一死就是,更何况,我说怕他在地底下让女鬼诱去是真话,阿允是我的,天上、地下、人间,不管到了哪,谁都不能碰!”
蓦允听了虽是哭笑不得,但抱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傻瓜,本王答应要护你一生的,若不能兑现,让你从此委屈度日,本王就是死也难以瞑目,自是要与你同生共死,保你一生骄傲荣耀的。”
她泪光晶莹,重新缩回他怀中贴着他胸膛,心里满是感动。
太后哪里想到,自己的人会败在春芸姝平日玩耍的“玩具”里,整个人几乎要瘫下。
“允、允儿,都是哀家不好这回能不能再放哀家等人一马”她艰难的求饶。
“是啊,蓦允,朕都是听从母后的话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事,你饶了朕吧!”李兴居然冲上前抱住蓦允的腿求饶,哪有一点君王的尊严在。
蓦允一脚踢开李兴。“本王决定废帝,你求也没用!”他表情冰冷,语气更是寒冻。
李兴一颤,抱头痛哭了。“不能朕是李氏的皇帝朕不要被废”他哭得十分难看。
“不!眼下除了李兴,先皇已没有其他儿子能继位,难不成废帝后你打算自己登基?!”许缇儿尖声问。
这一问,众人安静下来,他真要篡位了?
他瞥眼众人,张口清楚的道:“正是。”
他此话一出,春芸姝倒是挺讶异的,因为之前她并未想过他有此想法。
“蓦允,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先皇的外甥,姓的是蓦不是李,天下的正统是李氏,你若自行登基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必遭天下人议论。”许缇儿马上再道。
“本王若怕人议论,连摄政王也做不了,就是当个篡位者又如何?”
“不,你在乎的,你若不在乎,当年先皇死时,你大权在握,直接篡位就好,何必将皇位交给李兴,所以,你对这位置根本是没兴趣的不是吗?”许缇儿像是十分了解他的说。
他深沉一笑。“没错,本王一开始是没打算做皇帝,不过,自从本王有了王妃之后,发现包括你与太后在内,人人都想踩她时,忽然觉得唯有自拥天下,才能教她一生无虑,才能给她一个放肆快意的未来。”
“阿允想做皇帝是为了我?”春芸姝微愕。
他朝她宠笑着。“你想做皇后吗?”他问。
“我——”
许缇儿忽然大笑起来。“蓦允,凭你的权势想做皇帝、让春芸姝做皇后没人拦的了,但先皇归天时曾留下遗诏,要传位的是二皇子李玉,就是李兴也是夺位而来的,而你就更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了。”她不甘蓦允登基后,春芸姝会成为皇后,怒而将过去隐藏未向众人曝光的事说出来。
“没、没错!”太后第一次认同自己的媳妇说得好。“蓦允不奉先皇遗诏,是为不忠,想自拥天下,即为谋逆叛臣,如若妄行,将不只舆论议之,还会遗臭万年。”
李兴瞬间也收起哭脸,狂喜的说:“对,天下是李玉的,诏书还在宫里,只要找出诏书公诸于世,除了李玉,谁也不能做这个皇帝,但李玉不在,自当由朕继续监国!”
李玉横竖是不敢出来了,自己正好用此强压着蓦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若做不成皇帝,自己就还能在原来的位置上苟延残喘。
蓦允脸色阴沉,几人为了苟延残喘,甘愿尊严全抛,如此一来,事情便有一点麻烦了。
不过,那李玉倒不是找不到
“侯冠景,你怎么也来了?”春芸姝忽然讶异道。
突见重伤的侯冠景让人搀扶着走过来,春芸姝很是纳闷,他协助太后绑她,这时该逃才是,怎么反而现身了?
“我来是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他一开口竟如此说道。
春芸姝没料到他会当众问这事,而且还是当着蓦允的面,他疯了吗?她有些错愕,见蓦允果然变脸了,马上朝他道:“侯冠景,你若想活命就快走,我是不可能跟你的,你问一百遍,答案也是一样的。”她想赶他走,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这样吗你真不愿意,那我该死心了”他怅然不已,脸上神情尽是失落。
看见这样的他,她心生恻隐,难免稍稍动容,但眼角一瞄见自己男人那冰雪怒容,又忙抓回心神,正色道:“别多说了,快走!”
这场合可不是他能待的地方,阿允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当场杀了他的,这人救了自己几回,她毕竟不忍他死。
他苦笑。“我若走了,你如何做得成皇后。”他蓦然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解。
“没错,侯冠景,这场合哪里轮得到你在此妄言?”李央也斥问。
“你们不是要找李玉吗?我正是李玉。”他环视众人一圈后,赫然说。
太后一干人吃惊不已,李央马上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怎会是先皇的二子李玉?!冒充皇子是要杀头的!”
“他没有胡说,他确实是先皇与昭妃所生之子,李玉。”又一个人出现,而这人竟是已出家的顺意侯蓦宁,他身后跟着的则是长年伺候他的李靳。
“你你”太后脸色大变,因太震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太后久违了,见你这反应,显然还没忘记老衲。”蓦宁冷笑。
“你化成灰哀家也认得!你竟敢出现在哀家的面前?!”太后终于找回舌头能说话了,怒不可抑的道。
“老衲原本不敢的,怕的不是你想要老衲的命,而是你想诛杀二皇子李玉。”
太后神情一震。“李玉是昭妃那贱人的儿子,昭妃处处与哀家作对,还想抢哀家儿子的皇位,那贱人的儿子不该死吗?”
“该死的是你,是你迫害昭妃让她不得不争的。”
“迫害她的不是哀家,是你,是你对她痴缠不放,她为了摆脱你才进到皇宫里,她一来就注定不得善终。”
“你!咳咳咳”蓦宁一激动便咳了起来。
“主子身子不好,对太后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您又何必恼恨。”李靳赶紧上前劝他。
“李靳,告诉你家主子,哀家再心狠手辣也没他儿子做的绝,是他儿子不奉诏行事助李玉登位,逼死昭妃的是蓦允,与哀家何干?”太后指着一脸漠然的蓦允道。
李靳虽怒,也无言了。
蓦宁则是看向自己儿子,那眼神爱恨交织,复杂程度实难以陈述。“允儿,老衲欠你的远比你做的多,那女人是老衲一生痴恋,老衲为了她什么都能放弃、什么都能犠牲,包括你与你母亲。你也许因此恨极老衲,但如今你也有了心爱的人,老衲希望你能因此不再那么怨恨老衲了”
蓦允闻言全身一僵,眼中闪灿着矛盾的光芒,沉默片刻后,看向身边的春芸姝,眼底柔光尽现,好一会后,他终于回视父亲说:“我能不恨你了,但母亲也许无法。”
对蓦宁他不再冷冽如冰,他能原谅父亲,可母亲一生受尽冷落,更因为得不到父亲的爱抑郁而终,这样的母亲,恐怕如何也不会甘心的吧。
蓦宁流下了眼泪。“你母亲老衲今生欠她最多,只有将来到了地底或是还有来世再补偿她了,可今生你愿意原谅老衲,老衲已是非常感激。”
春芸姝也不由暗自喟叹,蓦允父子间的感情牵扯复杂,但蓦允能因为爱上她而理解父亲的爱情与心情,总归是好事一件。
“蓦宁,你是专程来让哀家看你父子言和的吗?若是如此,哀家可没那闲工夫。你说侯冠景是李玉,怎么可能?哀家一直派人跟着你,之前李玉不是失纵了吗,你怎会知道他的下落?还有那侯冠景任大理寺卿也有三年了,不时听哀家吩咐办事,他是哀家的人,这回劫春芸姝也有他的分,他怎么可能是李玉,且若是李玉,哀家是他的仇人,他如何可能听命行事?”太后打断他们父子的对话,哼声说。
蓦宁沉笑。“玉儿被迫离宫时才十二岁,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日月如梭,你还认得出他的模样吗?再说了,他帮的不是你,是自己,他恨蓦允逐他出宫,让他失去皇位,你要铲除他,他自是乐意帮忙。”
太后神色一紧。“那也不对,哀家知道你央蓦允找李玉,蓦允若知晓侯冠景便是李玉,又怎么可能继续让他任大理寺卿?”
蓦允轻扯嘴角。“怎么不可能?本王早就知道侯冠景的身分,这是和父亲串通演戏给你看,混淆视听让你以为李玉真失踪,这般他才能安稳的留在京城,不受你追杀。”
太后愕然。“你不是恼蓦宁爱昭妃的儿子胜过你,为何你还要帮李玉?”
“本王当初恨的是昭妃,并非李玉,昭妃既死,本王又何必对她儿子赶尽杀绝。”蓦允说。
“你!你们不愧是父子,再怨恨对方还是能联手一起来对付哀家。”她恨声道。
春芸姝听到这也不禁懵了,怎么也想不到侯冠景竟会是众人寻找的李玉,
“不不能单凭一句话就说侯冠景是朕的兄弟,这事太荒谬了!”李兴担心自己帝位不保,回神后忙说。
“先皇虽将玉儿托付给允儿,但先皇也知允儿对昭妃的态度,担心自己死后允儿不听嘱咐护昭妃母子上位,便私下将老衲找去,让老衲在他们母子危急时相救,并当着老衲的面,用自己的御印烙在李玉背上,以防万一他流落宫外时,能以身上的这块烙印验明正身再回到宫里。玉儿,你脱下上衣吧。”蓦宁对侯冠景说。
侯冠景依言将上衣褪至腰际,众人果真清楚看见他背上的烙痕。
“先皇御印岂是轻易可得之物,他、他真是先皇二子李玉!”李央是见过先皇御印的人,他上前看了后说。
众人再无话可说,李兴脸色更加青白交加了。
“李玉既找到,本王便宣布废去李兴的帝号,降位为养心王,这龙袍当即脱下吧。”蓦允立即道。
苏槽前去要脱下李兴的龙袍时,太后咬牙说:“蓦允,你傻了啊,就算哀家的兴儿不做皇帝,也依旧轮不到你,那李玉恨你逼死他娘,又害他做不成皇帝流落在外,他若当上皇帝马上就会对付你,他比哀家更想你死!除非你也废了他,自己当上皇帝,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所有人都已知先皇有遗诏之事,你若连他也废,那天下人必不容你,所以你最好的选择,还是让兴儿继续做皇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连蓦宁也不语了,李玉对蓦允的仇恨是深可见骨的,若依先皇遗诏让他坐上皇位,那蓦允自是顷刻难安,但若连李玉也废,天下舆论也必饶不过蓦允,但若让李兴继续做皇帝,起码他是先皇之子,天下人唾骂,也还稳得住朝纲,民心不至浮动,太后便是知道如此,才这么说。
“不,蓦允还是能废去李兴之位的。”李玉忽然说。
“李玉,你不会是为了能上位就谎称不恨蓦允了?这话去骗三岁孩子也没人会信的。”太后不屑的冷讥。
“我不像太后为了权势是什么尊严都可抛之人,我恨蓦允,此生对他难以谅解,但我虽恨,却愿意禅位给他,让他名正言顺成为这天下的主子。”他说出令人震愕的话。
蓦允朝他看过去,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侯李玉,你真要禅位给阿允?”春芸姝忍不住惊讶的问。
李玉深深凝视着她。“我刚就说过,我是来遂你愿,让你做皇后的啊。”
她顿了呼吸。“你是为了我”
他涩然一笑。“你方才不是斩钉截铁的说不跟我吗?你既不跟我,那就只能跟蓦允了,我也只好禅位给他,你才能与他一起俯瞰天下。”
众人闻言不住惊叹,这人的深情完全不输蓦允,不只能抛去仇恨,连禅位也肯,只为让春芸姝笑傲天下春芸姝何德何能竟能让两个男人为她谋将来、谋快意!众人莫不无比的羡慕起她来。
“李玉,你的好意我领了,这女人我会照顾,任她放肆一生,你尽管放心。”蓦允沉声道。
“那就好”李玉垂下脸来,眉宇中尽是挥不去的苦涩。
“李玉,你这没用的东西,居然为了个女人,母仇都不报了!好,你不报我来报,蓦允,纳命来!”郑武倏地怒气冲冲地现身,一掌朝蓦允击去。
蓦允身形未动,接下他那一掌的是苏槽。
两人在空中击掌后即双双摔落地上吐起血来,他们之前打斗时就已两败倶伤,只是苏槽心系春芸姝,没战到最后先走了,郑武在喘息一会后赶来,人到王府时,太后人马正被蓦允的人打得凄惨,他趁乱进到王府静听众人对话,直到李玉居然禅位给蓦允这才气愤杀出来,这会儿一掌使出后,当真就筋疲力竭了。
“你是武儿,老衲的长子”蓦宁表情激动的走向郑武,伸手要碰他。
郑武立即拍掉他的手。“别碰我,多年来你可曾寻过我,若不曾,就别说我是你儿子!”他鄙夷的道。
蓦宁僵住。“老衲对不起你”“你对不起的人可多了,既愧对蓦允母子也愧对我,你一生欠得多,根本还不起,还不起的东西就别假惺惺的说个不停了。”
蓦宁被堵得哑然。
倒是春芸姝看不过去的说:“当年若不是太后带走你,你也不会孤苦伶仃,老太婆还给你洗脑让你埋怨父兄,其实最恶毒的就是她,你别搞错怨恨的对象了。”
“我当然知道老太婆利用我,但我不也同样在利用她?”郑武说。
“你利用哀家什么?”太后马上气怒的问。
“我又不蠢,你要我杀父兄,难道我就真傻傻去杀?”
“你对哀家虚与委蛇?”
他嗤笑。“错,我可是真使劲去杀,但他身边有苏槽,我打不过也没办法。”他耸肩。
太后恨恨地磨牙了。“原来你非真心为哀家办事,难怪几次都杀不了蓦允!”
“我就算要杀他,也不是替你这毒妇为之。”他将长剑指着她。“我不杀蓦允并非顾念亲情,因为知道其实真正逼死我娘的是你!是你为了让自己儿子上位才逼她自尽的,这才是真相!而我恨蓦允只是因为他什么都比我好、拥有的比我多,我嫉妒他而已。”
春芸姝听到这,不禁感叹不已,这里所有人心态都是矛盾的,蓦允与郑武是同父异母兄弟,他们既亲也仇,想对方死又想对方活,而郑武与李玉亦是同母异父,关系同样错综复杂,加上周围人的纠葛,才牵扯出许多厘不清的恩怨。
太后见他满身血污,形容恐怖的杀上来,吓得六神无主,在他剑刺上来前竟推了一旁的许缇儿去喂剑,许缇儿来不及反应,郑武也来不抽剑,长剑直接穿进她身子里去。
她一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我肚里有你的孩儿你竟杀我”
郑武闻言大惊。
李兴更是马上跳起来大骂“贱人!孩子竟不是朕的?!”李兴怒气冲天的朝她狠踹过去,等郑武回过神来,许缇儿已被踹飞出去。
郑武抓过李兴狠狠地打了几十个耳光,众人见状也没拦阻,就让李兴被打成猪头了,正当一切混乱之际,春芸姝好端端地却突然软下了身子。
蓦允心惊抱住她。“你怎么了?”
她嘴角淌出血来。“阿允我不对劲我好像”她一脸的痛苦。
“她中了我的毒了!”同样躺着、奄奄一息的许缇儿道。
“你对她下毒?!”李玉勃然变色。
“我早料定郑武对她下不了真正的毒手所以在这之前,我已要人对她下毒我许缇儿一生不快活嫁的是庸才肚里孩子的父亲又是个私生子我不乐,为何她能乐?这会她毒效发作了是活不了了咳咳哈哈哈”许缇儿在大笑中没了声自心。
蓦允铁青了脸,抱起春芸姝火速去找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