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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都给公子,行了吧?”
聂春巧抢先打断他的话,热烈而直接的告白,让唐云曦脸泛潮红“越来越会胡说了。”
“我不是想攀高枝,而是我既然跟着公子出来了,就是把命都交给你了,这时候你又和我说什么名节?”她苦笑道“那不是在嘲笑我虚伪吗?”
唐云曦深深望着她“好,那我们都不睡凳子,也不睡地面,睡床上去。”
两个人又并肩躺好。却因为半夜起身而没了睡意,齐齐睁着眼,看着头上的房梁。
唐云曦问道:“春巧,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父母他们还在人世上吗?”
“不在了。”
“哦,抱歉。”
“这有什么值得公子说抱歉的?”
“提及了你的伤心事,很不应该。”
“也不算什么伤心事。”聂春巧的嘴角牵动一下“我还在襁褓之中时就和他们失散了,他们是死了,还是在这世上的哪个角落,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一年正好赶上靖安之变。”
靖安之变,是诏河十六年前的一场内乱。那一年,唐云曦也不过才刚两岁,只是后来听旁人说过,那一场内乱令先帝和兄弟反目,精神大受打击,三年后,先帝病笔,太子尚且年幼,便由他父亲兼做摄政王,辅政十三年。
原来因为那一场内乱而历经沧桑巨变的家庭并不只太子一家,上至皇帝自己,下至黎民百姓,谁能独善其身?
聂春巧对于那场曾让国人惊心动魄的内乱,同样全无记忆,她只是淡淡讲述“反正我很小就被人收养,七岁就被卖入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后来我烦了,从那户人家逃了出来,流落江湖,一直到遇见公子。”
“难怪你说小舟从此逝,江湖寄余生。”唐云曦替她欷吁。
“没什么,反正也没人在乎我这条贱命。”她顿了一下“除了小王爷你。”
下意识叫他小王爷,令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却被他握住手,她侧过脸来看他,正巧他也侧过脸来,就这样脸颊撞到他的鼻尖上,两个人都愣住。
他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她的耳廓处,很痒,她本能地感觉--如果自己的脸再贴近一些,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几次他在书房中小憩时,望着他的睡容,她总在想,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能有这份福气,被他那双红如赤梅的嘴唇亲过?但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心里就会酸酸的。
现在该怎么办?她的思绪又乱了,若是赛妲己在这里,早就整个人都贴上去了吧?但还不容她多想,唐云曦已经悄悄让开了一点,谦谦君子如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有着占她便宜的念头,更何况,白天她刚刚被那几个恶徒吓破了胆。
可对于他的退去,聂春巧心中满是失望,明明可以趁机更进一步的,怎么是他先退却了?
但下一刻,他却忽然开口“春巧,我有个计划,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计划?”她不解地看他。谦谦君子也要耍阴谋诡计了吗?
唐云曦却闭上眼,清澈的眸子被遮住,那眼中的一切光亮都因此而消灭,谁也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只有那嘴角若隐若现的些微翘起,似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虽然性本善,但并非任人欺,那些将他当作仁善可欺小绵羊的人,是真的错看他了。
清晨一早,左风房间的门就被人急促敲着,聂春巧在外面喊道:“左风,公子丢了!”
左风本来就半睡半醒,高度戒备中,骤然听到这一句呼喊,全身寒毛都竖立起来,一下子从床上蹦到门口,还未拉开门,聂春巧就撞进来了,满脸的惊慌失措。
他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公子不是和你住在同一间房里吗?你还看不住?”
“我我不知道要看着他啊!”她无辜地哭出声“我太累了,一觉睡醒就发现公子没了,桌上还放了一封信。”她将信交给左风,说是信,但也不过是在一张白纸上草草写下的几个字--
身为人子,当为父母分忧,有难同当,京城见!
“坏了!”左风想再骂一句,但一想他毕竟是小王爷,就把话又收了回去,捏着纸跑去找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