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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夏小琦和秦一真在叶千山屋里抽烟。
“千山,我跟你说,哥几个可累惨了,那笔迹对的,全加起来得堆一屋子材料!”秦一真大口地抽着烟,然后用舌头顶出一串一串的烟圈。
“桥北分局,连各派出所的都查完了?”
“查完了!”夏小琦一副疲倦的样子反复揉着他那双睁不开的小眼睛。
“这就怪了?”叶千山就在屋里转磨,转着转着他不由自主地嘀咕道:“不会是咱里头人干的吧!”
“咱这些人的笔体互相都认得,不会!”夏小琦肯定地说。“嗯!妈的,查一下媳妇们的档案!”叶千山一拍脑门说。夏小琦盯着叶千山,小眼一下亮堂起来。
“千山,这损主意也就是你想得出来,谁家媳妇吃饱了没事弄这个!”
“快溜的,让你查你就查去!”叶千山就像赶羊似的把夏小琦和秦一真往外赶。
秦一真抓起叶千山桌子上的一盒烟一边走一边说“得罪媳妇们的事儿,你全让我们干去呀,我们就先从嫂子那儿开始查起!”
王长安先去了歌舞团的练功房,练功房空空荡荡的,从前,他常常站在练功房的一个角落里看曲柳练功,青春的浪漫好像是很久远的事儿了,他越来越感到曲柳和他之间的隔膜日深。
他去舞蹈科,曲柳的同事说曲柳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哦”了一声就走了。
舞蹈科的两个女的把门掩上悄悄说:“还当侦查员呢,连老婆的事都搞不清楚!”
王长安开着212吉普车回家想取几件出差换洗的衣物,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小时,他跟李世琪约好了在火车站碰面。
进入楼群,他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黑色蓝鸟车停在他住的单元楼门便道上,正在这时,他就看见曲柳像刚洗浴过的样子飘着湿湿的长发匆匆地出来,一头钻进车里
他木木地立在那里,看着那辆车开过去。那是主管文教的戚副市长的专车他想起叶千山回身看他的目光和叶千山说的那句话,想起曲柳的同事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妈的,就你自己是个傻瓜王八蛋!”
他上楼打开自家的门,卫生间腾着热气,镜面上挂着热雾,他点了点头“砰”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又环顾了一下屋子,房子墙壁上到处挂着曲柳的照片,他把床头上的那张结婚照摘下来翻扣在床上。他开始从衣柜里取他的衣物,然后把它们装在一个黑色皮包里,拉上拉锁,他沉思片刻,又去了写字台前,抓过纸和笔写上:离婚协议书。
然后他就顿在那儿不知往下该写什么。他看看表,已没有时间允许他写完那份离婚书了,他撕下那张纸叠好揣进兜里,拎上旅行包,锁上门就走了
丛明临开学前约了夏小琦两人在他家楼下的一个小酒馆里喝了一场酒。
夏小琦说将来有机会我也上学去。丛明说学和不学真的不一样,我也主张你有机会去学习学习,补充点新血!
“唉,说的容易,这个破案子,一天破不了,谁也别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夏小琦把酒杯举在空中转着圆。
“这案子,咋就破不了呢?”丛明不忘他请夏小琦喝酒的真正意图。
“也就你老兄,换个人我也不说,你还不了解咱们公安局这办案子的效率,你知道案情研究会上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咋说的呗。‘这个案子可能是外部人做的,也可能是内部人作的,可能是一个人干的,也可能是两个人,还可能是三个人干的’这不是瞎子算命两头堵吗,最后是外部人做的,他说了。要是内部人做的他也说了。是一个人干的他说对了,二个、三个,他也没漏下。这就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底下的人咋干活呀,不瞒你说,打林天歌的第一颗子弹夹在脊柱神经上,林天歌是在骑车子的情况下被打在那位置上的,你能说那是偶然的吗?那是设计好了的,打一枪不行,又拿林天歌的枪补了太阳穴一枪。你说罪犯从容呗,他咋就能那样从容呢?再告诉你一个信息,打林天歌之前,楼道里的灯绳全被拽断了,就留着楼角电线杆子上的一盏灯!那是咋个意思你琢磨去吧!”夏小琦深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说:“这个案子太深奥了,咱不说了,我跟你说的只你知道别跟别人说去呵!”丛明在与夏小琦喝完酒的第二天返回北京。
魏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亲属已哭成一片。
解知凡、肖坤、师永正、叶千山还有市委书记、主管政法的书记、副市长都来了。魏成晕倒后摔到河边的石沿上,血流不止,晨练的一个老头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叶千山忽然就想起他和王长安同时看见的那辆救护车,头天他们去找魏成向他了解商远翔的案子,他一定是心里搁不下那案子才溜达到唐河边古城公安局旧址那块地方的。
魏成被送进医院后,医生用尽了一切办法就是止不住血,经化验,魏成的血液里边全剩白细胞了,凝血功能完全丧失。这病跟心情抑郁有关,看来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魏成的老伴哭得泣不成声,她抓住市委书记钟祥的手说:“他这是心里窝囊死的呵!”
钟祥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