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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汉子嘲笑道:“我们还真怕呢。”
明妆伏在孙氏肩膀摇头委屈的求道:“让我去你那院避一避吧,我没法待在这里了。”那孙氏知道这帮恶霸她们几个女人对付不了,便赶紧带着明妆到了自己家。今日休息,胡科长也在家,听说发生的事情,绷着脸训自己的夫人:“哪里都有你,别人家的事儿你也管!”
胡夫人挨训了脸上挂不住,但明妆在场,也不好反驳自己的丈夫,便憋着不吭气。好在胡科长适可而止,一甩袖去了书房,没了人影,留下两个人聊天。孙氏安慰着明妆,将东院的恶霸骂了个狗血淋头,说着说着话题从燕国公的家事一直说到京中八卦,明妆听的很是起劲。
过了晌午,敏湛从首辅家拜寿回来,发现自己家家门敞开,妻子不知所踪。立即派人去找,后来隔壁胡家的老仆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道:“秦夫人在我们家。”于是敏湛赶紧去找弃家不顾的妻子,谁知在胡家碰到了胡尔克,冷笑着给了他一句:“去首辅家拜寿,却让自己的妻子在家受委屈。翰林,哼哼,翰林啊。”
等敏湛领回妻子,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反倒镇定了许多道:“看来他们是什么都没挖到,才灰溜溜的走了。”
明妆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难道就这么算了?”就因为什么都挖到,乱翻自家院子的事就算了。
“还能怎么样?”敏湛道:“他们那种人家,没道理可讲。况且不管怎么说,他是燕国公的孙子,这点小事,没人会管的。”
你在秦家是庶出,我理解你的委屈求全,可现在你的家都被人挖了,你竟然说算了?息事宁人也不是做缩头乌龟啊!明妆简直被他气死了:“亏你说的出口!”整天为百姓操心,却置自家人于不顾。
“算了,算了。”敏湛赔笑:“等过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没搬走,咱们就把这里卖了,搬到别处去。”
“搬到别处也一样受欺负!”明妆没好气的道。
“放心,这样的人家还是少数的。”敏湛似乎完全不生气,微笑着劝妻子。
明妆对自己道了声忍住,一旦开了先河吵了起来,以后就不好办了,自己忍受了这么久,没道理今次破功。于是硬是挤出笑容。但心中难免疙疙瘩瘩,觉得敏湛过于窝囊,没有血性:“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今天什么都没挖着,想来是不会再闹了。”不想再提这件事,换了话题:“对了,今天拜寿还顺利吗?”
“啊……”敏湛却开始语塞了:“这个,你知道就是人很多,大家在一起,互相显摆资历,没什么意思。”
明妆觉得怪怪的,眯着眼睛问他:“你没把自己对首辅大人的不满,表现出来吧。”
敏湛笑:“怎么会呢?!我这种无名小卒,哪会劳他老人家惦记。”
明妆到底是女流不知朝中的事情,只知道敏湛是弹劾首辅被打了廷杖,不知更多细节,以为和首辅搞好关系,不去招惹他老人家就能保住敏湛平安了。
虽然东院没再过来闹过事,但是什么都没挖到,却连个道歉都没有,更过分的是,没几天还将狗窝搬到了这边,稍有动静便狂吠不止,吵的人心烦。就在明妆盘算着要将房子低价卖出的时候,突然一个没见过的病歪歪的男人出现在秦家,向敏湛和明妆絮叨叨说了很多好话,态度诚恳谦逊,并表示过两天就会搬走,正是东院的燕国公的庶出子孙。
等人走了,明妆狐疑的问敏湛:“怎么突然风向变了?”
敏湛也表现出不解:“……唔,大概是燕国公他老人家重新重视起子孙的教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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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御宇二十几年来,虽然先代帝王的缺点他都有,却有一个让臣下满意的优点,就是不管是修道也好,宠幸六宫也罢,早朝和批阅奏疏却从不疏漏。上个月,他批阅到了一个翰林的奏折时,发现此人的奏折絮絮叨叨几千字,引经据典,却只说了一个简单的小事,就是燕国公没按照规定,在夏季未到前,提前换上了夏季的朝服。皇帝朱批了此折子,让燕国公遵守服制。交给门廊抄了昭示出去,只当是小事,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另外一御史上了折子,说燕国公早朝过金水桥时,往里面吐痰。皇帝朱批燕国公罚俸半年。没几日,又有人递折子,禀奏燕国公上个月祭祀时,偷偷藏了把扇子在袖中,不时取出给自己扇风。皇帝隐约觉得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按照礼仪规章,燕国公罚俸一年。此后又有人上奏折说燕国公的小儿子藏了一个美貌的寡妇在府中,燕国公的车夫在京中打人,燕国公的孙子强占他人宅第等。
内阁这才隐约发现事情不妙。从一件小事弹劾,然后奏本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牵扯出一个让人无法回避的大事件,而之前弹劾燕国公的官员,会一起扑向这个大案子,掀起风浪,然后浑水摸鱼。现在已经显露出这个苗头来了,比如今日上的奏折已经开始讲燕国公贪污受贿。
张首辅敏锐的感觉到事情绝不会是燕国公个人行为不端,这些官员伸张正义。他将奏折一查,便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就是弹劾燕国公的官员,年纪都不大。分散在各个部门,却不约而同弹劾一个老侯爵,没有猫腻才奇怪。而且这些奏疏的特点,不像以前的,事实占小部分,大部分则是引用圣人之言攻击被弹劾者的道德问题。这批奏疏大部头陈述事实,甚至精确到几月几日,仿佛亲眼所见,说完也不下结论,留给皇帝圣裁。
拉帮结派不稀奇,哪个内阁成员都有自己的亲信门生和党羽。但今次弹劾燕国公的官员都是一伙的,那么他们的领袖也该年纪轻轻,这不是个好兆头,年轻京官抱负更多,最不安分。
更令他吃惊的是,第一个上奏的竟然是曾经老师的外孙秦敏湛。他记得他的奏折议论的都是国家大事,突然转了性子,说起了燕国公朝服不规矩的小事,着实可疑。如果党魁真是秦敏湛,那可真叫窝里反了。
张首辅建议皇上让燕国公在家休养半年,整顿家规,以避免事情闹大。而他自己得把这批新党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他们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