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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发妻善待,方能弥补我的过错。明妆小姐端庄貌美,若能下嫁,是我三生有幸。除此之外,绝无他想,轻慢之意半分不敢存于心间,”
刘左氏冷哼:“这些话勉强算顺耳。既然你有这个态度,那我有话也直说了。不知你知不知道,明妆的二姐已经许配了涂阳的孟家,孟家是何等人家,你心中多少有数罢。明妆是我最小的女儿,夫婿不说千挑万选可也差不多了。不是说你不好,你现在已有举人功名在身,日后前途无量,想结亲的人家多的是。但我们刘家,看重的不是这个,能不能待明妆好,是否称她心意才是选婿的首选。”
秦敏湛听她这么说,便笃定了心中的猜测,刘夫人并非觉得他不够格,只是担心自己对明妆不好,慢待她。他躬身拜了一礼:“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如若迎娶,势必善待于她。”
刘庭举听闻,马上站到秦敏湛的阵营支持他,对刘左氏和明妆道:“你们都听到他的保证了?”
刘左氏轻描淡写的回答:“哪个迎娶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也能作数?”牵过明妆的手:“与娘回去。”当真领着明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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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心里不安起来,她也看出来了,母亲的态度绝非厌恶秦敏湛,只是怕他会拿‘游船之事’做文章,让她刘明妆不得不嫁,继而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刚才秦敏湛不停的和母亲保证会善待她,可见他也猜出了母亲的心思。父亲早就倒戈了,母亲的态度至关重要。
她和母亲回到上房后。刘左氏借口累了,躺在榻上歇息,由丫鬟给她捶腿解乏。明妆在一旁坐立不安,可母亲闭着眼睛休憩,她又不好打扰,急的团团转。这时刘左氏睁开眼,啧了一声道:“给我老实坐下,这般没耐性呢。一提亲就被他吓到了?”
“娘——你横竖看他不顺眼,对不对?”明妆就眨眼睛,装天真博取母亲的同情心了。
“他长的端正,又有功名,娘为什么看他不顺眼?”刘左氏重新闭上眼睛,悠然道。
果然如此。明妆心里一紧:“那您刚才的态度……”
刘左氏冷笑道:“他们秦家当自己是个宝,以为来提亲,咱们刘家就巴不得赶紧嫁了?早些年我跟秦夫人提过这事,她根本不在乎。觉得就算庶出的秦敏湛,咱家也攀不起。现在风水轮流转,让她自己看秦敏湛是怎么上赶着咱们刘家小姐的!”
原来母亲是记恨自己满月酒时,和秦夫人提两家结亲被拒绝那件事,故意为难秦敏湛。明妆靠上前,让丫鬟退下,亲自给母亲捶腿:“娘,您不是真的想让我嫁给他吧。”
“火候到了,为什么不嫁?”
火候?
这时梦庆风风火火闯进来,很是欢喜,拉起明妆就往外走:“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秦敏湛在门前长跪呢,据说咱家不答应提亲就不回去,我带你去看。”刚说完,背后响起刘左氏的呵斥:“没半点规矩,滚回来!”
明妆趁机挣脱大哥的拉扯,躲到娘身边急道:“娘,那个书呆子疯了,跪门口算怎么回事啊,快去秦家叫人把他带回去。”
“他跪他的,理他做什么?”
母亲大概不知道秦敏湛的厉害,有必要解释一下:“您不是说了么,事情宜小不宜大。他好歹有些脸面,这么跪着,全城用不了多久都得知道。”轰动可想而知。
刘左氏拍了拍明妆的手背,安慰道:“这不好吗?他今天这么放低身段的想迎娶你,改日如果有半点慢待,岂不是打自己嘴巴。再说你放心,他一会累了,就该走了。到底是个读书人,要脸面,看热闹的人多了,自然撑不住。”
明妆扶额,心说您小看他了,秦敏湛胆子大着呢,他可是敢写万言书弹劾首辅的人。
梦庆笑眯眯的围坐在明妆身边,道:“你脸上怎么一点羞涩都看不见?一般的女儿家早就羞的躲起来了吧。还是你早就看出来秦敏湛钟情于你了。”
明妆将自己面无表情的面孔转向大哥:“哥,您看我的样子,您觉得呢?”
梦庆示意到自己会错意了,妹妹根本就是认为这件事很烦人。于是对母亲恳请道:“娘,秦家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明妆看不上秦敏湛,咱们也不必搭理他了,不如给明妆选一个称心的上门女婿……”
明妆一听不禁将头埋低,心想完了。果不然,刘左氏登时便怒,恨恨的点着梦庆的额头骂道:“这里装的是泔水?你妹妹好端端个姑娘,招个上门女婿,别人怎么想?得以为她出什么问题嫁不出去了。我再问你,收了上门女婿,你准备怎么过?让他吃闲饭,还是给他安排去打点个铺子,赚了钱算谁的?你是嫡子,梦庚和梦康以后都要仰仗你鼻息过活,你好歹长进点罢。”
“娘。”明妆赶紧道:“大哥说个笑话逗我呢,您怎么当真了?现在秦敏湛在外面跪着,不管怎么样,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就算他愿意,他父亲也未必愿意吧。咱们还是派个人去知会秦家一声为好。”
刘左氏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俩兄妹:“你啊,白长在宅门里了。那秦敏湛到底是个庶出,他现在长跪不起要娶你,就是给嫡母上眼药,等于变着法跟嫡母示威。再说他明年开春就要入京参加会试了,要是高中进士,在哪里为官为职都要离开家,不受管束了。你去告诉秦家,估计这会秦家也拿他没办法。”
明妆心说,秦敏湛你真高估自己了。如果自己记忆没错,他是娶自己做续弦后才中的进士,因此明年去京城参加会试注定要落榜。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他拿自己唐突了刘家小姐,因此必须娶刘家为妻这个理由出来,秦家老爷和夫人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但他至于么,为了向嫡母叫板,放弃官宦出身的韩氏,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娘,你高看他了,他哪会想的这么复杂。我看他只是一根筋犯蠢罢了。”
“我倒是一直奇怪,你从哪看出他蠢来的?”
“您没见着么,他挺呆的。”
“那你看梦康呆不呆?他见到哪家闺女倒是能说会道的。”
“……”
梦庆见明妆表情仍是不情愿,替她问:“娘,如果他一直不起来,咱们怎么办?把明妆嫁给他?”
“为什么不嫁?他如果中了进士,再不济也是个七品知县,一年常例钱七加八加也有千两的收入,熬一辈子,最差也有四品。”
要是真差劲考的名次不好,做个知县倒也好了。关键秦敏湛这厮成了京官,被廷杖丧了命。明妆不知该如何解释其中苦处,毕竟秦敏湛目前除了庶子身份外,没什么能说服父母放弃他的缺点。
如果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让父母妥协的机会有多大?不行,爹和娘的脾气她是了解的,怕是只会给自己找罪受。
她忽而释然一笑,事已至此,倒没什么好忧虑的了。原本畏首畏尾就不是她的性格,既然他上门给她提供一雪前耻的机会,她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不是?上辈子被欺负了,这辈子躲藏起来的想法本就不对,重新杀入秦家,挨个清算,才是应该做的。
怕你不成!
可是既然送上门让她给他找罪受,也不能怪她心狠。明妆使性子耍生气,一直闹到第二天下午,怕他体力不支跪出病来才松口当应愿意出嫁。
但秦敏湛后来告诉她,他小时候背不出书来经常被罚跪,不出意外跪个三天两夜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