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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她小心道,准备离去。
"等等,"身后那声音虽然悠闲缓慢,圆荷却觉得像催命符咒一样。她不得已停下了脚步,又垂着头转过身来:"夫人,还有何吩咐?"
无忧却好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前两天我被关禁闭,没半个人说话,到现在这心里还憋屈。这偌大的居云宫,谁是真心对我,又有谁在暗中加害,你说,我该如何分辨呢?"
圆荷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她颤抖得不成字句:"奴婢......不知。"
"唉......"无忧长长地叹息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缓缓走到圆荷面前,贴得极近时,才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是不知,但我却知道你家乡的亲人,在一个月前来京城投奔你,目前都住在城西的草庐。你家里尚有一名老母,三个弟弟,最小的弟弟才五岁,最大的今年已经十六岁,是时候娶媳妇了。你说我说得对吗?"
圆荷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变成铁青,随着无忧的话语,双目越睁越大,瞳孔不停地跳动着,好像看到什么邪魔。她的嘴巴半张,不断地喘息,待无忧说完,她头一垂,噗通跪在了地上。
"夫人饶命!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只望夫人放过我的家人。"
"真的是你?"无忧清冽的眸子眯起,嘴角上扬。她原先只是猜测圆荷嫌疑最大,因此那夜让炎之陌又去调查了圆荷的身世家庭,今天用来套话,没想到稍稍的恐吓她就招了!看来这丫头胆怯的很,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料。
无忧继续道:"我既然能查出你的身世,自然也知道那偶人是谁指使你放在我床头的。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嫩了点。现在,我只要你说出一件事,只要你肯坦白,我不仅会放了你的家人,还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让你继续侍奉在宫里。"
圆荷欣喜地抬起头,但当她对上无忧锐利的双眸时,立刻又绝望地垂下了脑袋。怎会有这样好的事呢,夫人要问的只怕是......
"官银,是谁偷运到居云宫寝殿来的?"无忧凝眉,清楚地一字一字问出。
"夫人......"圆荷倒吸一口冷气,像是咬到了舌头,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奴婢不知......真的不知啊......"
无忧冷笑,贴近了她:"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那么一大箱官银肯定很惹眼,却能无声无息地偷运进居云宫,那幕后之人的本事,着实了得。她本来怀疑皇后,但皇后深居后宫,如何大老远获得壶口赈灾的官银?必然有人里应外合,上演了这桩栽赃嫁祸的好戏。那个人,若察出身份来,极有可能就是窃走官银的犯人......
圆荷跪在地上,连磕响头,石子地面很快染红了一片,她口中呜咽:"夫人,求您赐奴婢死罪吧!不要再逼奴婢了......"
"你连家人的性命也不顾了?"
"夫人,若是奴婢真说出来......家人才真会死无葬身之地!夫人,求您让奴婢代家人受死吧。"
无忧蹙起了眉。她不过吓吓圆荷。本以为圆荷胆怯,随便恐吓就能逼她招认,没想到她对这幕后人的口风如此紧。看来那人手段狠戾,圆荷连死都不怕,却怕那人的报复。
沉吟半晌,无忧摇了摇头,挥手道:"你且下去吧。我不会要你的命,但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投靠哪边对你才有利。"
圆荷磕得脑门血红,涕泪满面。半晌才回过神,哭哭啼啼地退下了。
一路心惊胆颤地回到自己房间,刚阖上房门,一回头,就对上一张贴得极近的脸。
圆荷呀地低唤一声,拍着心口喘息道:"菱心姐,是你啊......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居云宫来了,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被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菱心头微低,面色被垂发遮挡,看不清晰。
*
院子里,无忧郁闷地坐下,没想到自己苦心设下这局,却是徒劳无功。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诱导那小丫头说出来。
刚才软硬兼施说了那么些话,现在静下来就觉得口干舌燥。眼光瞥到几案上的茶水,都凉透了。随便抓起茶壶,倒满一杯,狼饮而尽。
晚膳时,似乎没看到圆荷。于是问身边的侍女:"圆荷那丫头呢?"
侍女说不清楚,无忧猜测她大概吓坏了,头又磕破,在房里歇着了。
用完晚膳之后,无忧觉得心里抑郁不快,挥散了所有侍女,独自一人坐在闺中。
不知为何,今晚总觉得心情浮躁,体内像有簇火苗在烧,囤积的热量亟需找到一个出口发泄。
想要看书解闷,无奈抓起一本书,上面的墨字就变得模糊成一团。无忧蹙了蹙眉,将书反阖在案上,抚着额头起身。
她走到窗前,想借着晚风驱散身体的热量。素手轻推,雕花长窗"吱呀"一声敞开,皎洁的月光倾刻披撒在她身上。
无忧不适地闭了闭眼,那白光刺得她头脑发涨。等她再张开眼时,窗前花月下多了一个人影。
那影子对着她笑起来,精致的眉眼弯成天边的皎月,仿佛从未有过伤心事。那笑,不浓也不淡,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