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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和霜儿押入地牢,却也不敢委屈她们,该给的暖炉和被子一样不少,好吃好睡的供着,就等着水侧妃回来。
话说,白雨潇只当她那夫君在皇宫“坐牢”没空回府,安心得很,和二师姐、三师姐围炉夜话,一边吃宵夜,一边听二师姐述说江南的情况。
历朝以来,盐税便是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赋税之首,比重超过了商税、铁税、茶税、司舶税,以及各种名目的杂税,而其中尤以两淮盐税为最。
有肥水的地方就有贪官,两淮地区贩卖私盐严重,这其中若没有官员护航,那是不可能的,皇上早想整治,遂派陵王暗中查探。
三师姐带给她的线索着实重要,有可能成为皇上整治江南盐税的一个突破口,而这其中还牵涉到刺杀陵王的那批人。
白雨潇听得兴奋,加上许久不见二师姐,怎样都要留下来过夜,直到隔天用完了早膳,她才带着二师姐给的这份大礼回到陵王府。
她一进屋,便笑呵呵的道:“朝露,我回来了,有没有吃的?”虽然才在师姐那儿用过早膳,可如今她是一人吃、两人补,胃口大着呢。
她走进内房,一瞧见坐在寝床上的司流靖时,整个人僵住了。
司流靖一双眼瞪着她,虽然人坐在那里,可那浑身的威势有如一张网袭来,笼罩着整个屋子。
白雨潇惊愕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瞧他那阎王审鬼的脸色也知道他坐在那里气很久了,就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该不会坐了一夜吧?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活像是钉在原地的木头。
最后还是司流靖先开了口,那声音自是冷得吓人。
“过来。”
“妾身怕。”
“怕什么,我只是叫你过来。”
“还是怕。”
“我有这么可怕吗?”
她小心瞅着他一脸的邪气,上头还有乌云罩顶呢。
“不是你可怕,是过去很可怕。”
这有何分别?因为怕他,所以不敢过来,而不敢过来,是因为怕他。
司流靖的脸色寒得如罩一层霜。
“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好吧怕了你。”
她低着头走过去,脚步慢得如乌龟慢爬,不,连乌龟都爬得比她快,她看似在走,可再仔细瞧,她根本是原地踏步。
司流靖等了她一夜,这心也被怒火熬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哪里还有耐心,猛然上前就要抓她。
谁知他伸去的手还没碰到她,她立即跪了下去,抱着肚子呜呜的哭着。
“爹要打娘,儿子救命呀。”
司流靖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真是被气到笑了,一张脸差点没歪掉。
“你还好意思哭,我都还没碰到你呢,谁说了要打你!还有,你怎么知道怀的是儿子!”
他虽然气极,但一听到她喊儿子,这牵肠挂肚的心还是被“儿子”两个字给引了过去,亏她聪明,跪的时候还特意挑了铺上毯子的地方跪下去,当初为了怕她冻着,他特地在她屋里铺上这天山雪狐做成的地毯,就怕万一她跌倒了,还有狐毯护着,对她可谓百般关怀。
而她倒好,瞒着他偷溜出府,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怎不叫他火大?
白雨潇嘟着嘴道:“自从怀了孩子,胃口就变大了,这么会吃,肯定是个儿子。”
敢情她食量大,还觉得委屈了?真把他弄得想气又想笑,但他可没这么容易打发,他指着她怒道:“你背着我溜出府不说,还一夜未归,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有了身孕,我就不敢罚你!”
她缩着脖子,胆怯的说:“就是怕你罚我才跪着呢,连儿子都一起跪了。”
司流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着她,一个劲儿的大口喘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别拿儿子当挡箭牌,我不能动你,还不能罚别人吗?你那两个好丫鬟,我这次饶不得她们!”
白雨潇听了,立即捣着脸,一边哭一边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知道你辛苦,我也想为你分忧解劳呀,想杀你的幕后主使者一天没找出来,我这心就一天不安呀,我不要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如果你有个不测,我和肚里的孩子就不活了!”
司流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隐隐作痛,连脸皮都在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