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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只要想到沙云娘那张娇俏俏的小脸,想着她那惊恐无助的小摸样,还有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他就心里发痒。
本想着让下人把人弄来恣意玩弄一回,谁知还没等他行动就出了端门的事,这好不容易京城撤了封城令,他前儿一早便带着人直扑了刘家村,谁知道竟被一群贱民给糊弄了。
这两日他将刘家村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沙云娘,以至于这两日吃喝都不香,整日干啥都有气无力。谁知今儿一进国子监,便听通政司经历薛家的二公子薛昱说沈慧安带着沙云娘来了国子监,直接便领进了医学院。
那薛昱亦是个不学无术的,父亲只是个从八品的小京官,平日就爱跟在他后面讨好卖乖,巴结逢迎,最早便是薛昱发现了沙云娘并告知他的,故而马鸣远闻言就气冲冲地直接向医学院杀了过来。
“人家可是有太后撑腰呢,自然不怕你马大公子。”
和马鸣远一道过来的一个身着紫色织锦绣纹的白面公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他是宗人府丞吴大人家的公子吴石鹏,他和马鸣远乃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按理说他的父亲乃是正三品的官,倒是不用巴结马鸣远,但是他平日却极爱跟着马鸣远瞧热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他这边一点火,马鸣远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几分。
慧安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欲多费口舌,也不搭理眼见就要跳脚的马鸣远便欲绕道而去。
谁知她刚行两步,手臂便被马鸣远拽住,一拉一扯便将慧安往路边的灌木丛中推。
慧安完全没料到在国子监马鸣远竟敢对她动手,不防之下还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脚一崴跌倒在了路边,手背挂上矮树茬,登时便划了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马鸣远推了慧安还不作罢,见慧安跌倒,抬脚就往她心口踹,慧安一惊,还没往旁边躲,但听马鸣远哇的痛叫一声,接着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慧安顿时傻眼了,实在弄不清楚马鸣远这脑袋抽的什么风。
她正纳闷,马鸣远却怒喝一声抱着右腿跳了起来,圆目大睁,大喝一声:“那个孙子暗算老子,滚出来!”
他话刚落,嘴还没合上,便觉一物飞到了嘴里,直打的他上牙生疼,口中微甜,一抹之下果然牙根出了血,两颗门牙活络的仿似一碰就会掉一般。
马鸣远疼的直咧嘴,吐出口中异物,慧安望去,竟是一颗红豆杉树结的红果子。
她诧异地扭头往医学院的方向瞧,果见甬道边儿的假山旁不知何时立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赫然便是关元鹤。
他今日穿着一件雨过天青色的锦缎直襟长袍,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皮毛,腰间系着一条松香色云锦暗纹的宽腰带,外头披了件玄色毛皮飞滚大氅,他本就身材高大魁梧,再穿着这件飞滚大氅,端的是一股子男人的刚硬威严气势,让人望之生畏。
他着的飞滚大氅和马鸣远身上那件熊皮的大氅倒是极为相似,只这种毛皮厚重的大氅马鸣远穿在身上,本不觉怎样,如今被他一比,慧安只觉这马鸣远可真不会穿衣,整个人都被那大氅给压下去了。
见关元鹤右手拇指中指间还把玩着一枚红红的果子,慧安真不知是该感叹今儿运气不错竟让她碰到了英雄救美的事儿,还是该感叹她和关元鹤八字不合,每次见他必定有倒霉事缠着她。
马鸣远靠着宫里的婕妤姐姐得宠,又是家中独苗,上有祖母护着,下有母亲疼着,这些年他可谓啥混事都敢做,在京面上那是首屈一指横着走的知名纨绔,除了皇子并得势的几个望门大族、勋贵世家他不敢得罪,其它官宦之家的公子小姐他牙根不放在眼中,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京城中的贵介们,或是不屑与这般纨绔计较,或是避马婕妤的锋芒,多绕着他走,一般也不去招惹这种人。这使得马鸣远越发飞扬跋扈,胆大妄为起来。
故而慧安这屡屡与他作对,才使得马鸣远一下子炸了毛。如今他又被人打的牙关不稳,自是怒到了极点,恨不能将那暗处下手的人撕碎,可当他看见关元鹤把玩着红豆果走过来时,竟瑟缩了一下,只觉来人通身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他虽是没见过关元鹤,但也不是瞎子,关元鹤那通身的凛冽和上位者才具备的威严,还是让他心有猜忌,犹豫不定了起来。
慧安好不容易碰到一次英雄救美的事,何况她虽不怕马鸣远,但因沙云娘的事老被马鸣远这只疯狗咬着不放也着实让人郁结。何况她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现在她的手背还丝丝的疼呢,自没有不报仇的道理。
故而慧安一见马鸣远瑟缩不前,便悠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拂去裙上的尘土,轻声笑道。
“啧啧,原想着马大公子是纨绔中的头号英雄,没承想竟是个欺软怕硬,只会对女子动手,见了厉害的就成脓包的主。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呢。”
俗话说行行出状元,谁不想争当行业中的头一人,人家马鸣远虽是纨绔子,但那也是要在纨绔中争个有名有姓,最好令众纨绔望而敬服的头一份的。
今儿要是真因惧怕了关元鹤忍下这口气,这事传扬出去,再得了个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女子的名声,那他马鸣远还要不要在京面上混啊。
何况京城中数得上的人物哪个是他马鸣远不认识的?眼前这人兴许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背景来头。
马鸣远想着,登时腰杆又挺了起来,对着关元鹤便是一声骂:“妈的,竟敢在你爷爷头上动土!没眼色的奴才,还不给我上!”
马鸣远一声大喝,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下人这才连喊带骂一窝蜂般向关元鹤冲去。
接着纵使慧安瞪大了眼,也没能看清关元鹤是怎么动的手,只觉关元鹤的衣摆抬了抬,一阵花眼,接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就如风吹破布一般飞向道边的灌木丛,登时哀嚎声四起。
那最后一个小厮还没冲到关元鹤身前便被他击的一个转向,一掌劈在后腰飞向叫嚣的马鸣远,直将马鸣远撞的连退数步,跌坐在地,被那小厮一屁股压在脸上。
马鸣远只觉后脑勺磕在地上生疼,接着眼前便是一黑,待缓过劲才骂骂咧咧地将压在身上的小厮推开。等他坐起身时,那发冠也歪了,衣衫也乱了,灰头土脸好一个狼狈样子。
慧安瞧着乐,捂着嘴咯咯直笑,而关元鹤已行至跟前,瞥了慧安一眼,便居高临下地盯着马鸣远,看着正面色发黑摸着后脑呻吟的他,冷声道。
“马公子,你要是还算聪明,就该懂得收敛,要是再犯蠢,我想有些事若是传到令尊耳中,只怕会令马大人怒火中烧,连令母怕也不愿护着你,生出怨怼之心。”
马鸣远闻言,青黑的脸上闪过不安和惊异,有些僵硬地回道:“你……你什么意思?”
“青棉巷口门前种着两颗大槐树的那座三进小院,想来马公子应当极为熟悉吧?”
关元鹤轻飘飘一句话,登时令地马鸣远脸色惨白,犹如锯了嘴的葫芦,再不敢吐一句话。
“滚!”
看着马鸣远爬起来,如同见了鬼魅般再也不顾什么形象场子的,带着薛昱和他那群作威作福的下人们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而那吴石鹏却是见过关元鹤的,故而方才他一看到对马鸣远动手的人竟是关元鹤,登时也不敢凑什么热闹了,猫着腰早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医学院这边本就清净,如今又时辰尚早,这边闹了一出竟半响连个经过的人都没有,如今马鸣远一行走了个干净,便只剩下望着马鸣远背影笑得开怀的慧安,以及冰着脸盯着她的关元鹤。
慧安见马鸣远犹如老鼠见了猫,一听那什么小院什么都不顾了,赶紧溜了个干净,不由好奇关元鹤说的那小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依着马鸣远惯常干的事,只怕和女色上脱不了干系,若真是如此,她也不好问,即便问了关元鹤也不会答她。
故而慧安笑着抬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可当她对上关元鹤那双清冷的眼眸时,笑容却渐渐有些挂不住,因为她分明感觉到关元鹤的情绪不太好。
想着方才她撺掇马鸣远的那几句话,关元鹤定是也听到了,不由就有些心里发虚,忙是一笑,嘻嘻地道:“那个,关将军果然是我大辉响当当的英雄,不仅英武不凡,雄韬伟略令地东姜人闻风丧胆,亦颇具侠义之风,气概冲天,令地那等欺负弱小的宵小之辈望风而逃,真是令小女敬佩不已。”
关元鹤今日乃是送叔父家的四妹妹关礼珍就学,没承想居然会碰到这事。
东征军中有一名小将名唤沙二虎的,曾在战场上替关元鹤挡过一刀,关元鹤依稀听沙二虎提起家中小妹,似是正唤云娘,而那沙二虎确是京中人士。
马鸣远口中的沙云娘,关元鹤虽不能确定是不是沙二虎的妹子,但这事既然被他撞上,便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故此关元鹤听到马鸣远大喊沙云娘,便留了意走了过来。没想着刚过来便见慧安被推倒,接着马鸣远抬脚就往她心口踹,他便恰时出手教训了那马鸣远。
只是没想到慧安倒是精觉,当着他的面就敢明目张胆地利用他,撺掇马鸣远,拿他当挡箭牌为自己挡灾。
他虽还是出言解了她的围,但任谁被如此利用心里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慧安如此利用他已不是是第一回,这简直都让关元鹤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好脾气的脸,还是眼前这小丫头就认准他不会将她怎样?
其实关元鹤想的一点都没错,慧安敢这么干,还真是欺负关元鹤是个行事磊落,不会和女子计较做大事的人物。
如今关元鹤见慧安笑得谄媚,白玉般的小脸讨好卖乖地仰着,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倒是散了不少。
他想到慧安的处境,再想着她方才被马鸣远欺负的模样,又瞟了眼她白嫩手背上那条刺眼的血痕,不由心生一丝怜惜,什么恼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笑自己和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反正她这些小聪明,小利用也没碍着他什么事。
只这般轻轻巧巧地容忍了她的利用,关元鹤不由又有些气不平,故而他幽黑的眼睛沉了沉,狭长的眼线微微挑起,似带着几分嗔怒地想要瞪慧安一眼,只目光影影绰绰地晃动了下偏又恢复了沉静,片刻才哼了一声,骂道。
“蠢!”
他那语气倒不似欺侮人,起码不会让人生厌,着实让人拿不住是何意。慧安闻言不由噎了一口气,犯了傻,只道这事和蠢不蠢有何干系,她怎么就蠢了?
见慧安仰着脑袋看着自己,一脸的不解,淡粉色的唇微微嘟起,连带着还有些婴儿肥的雪白两腮气鼓鼓的。近乎半透明的额迹下,几条孱弱的青色血管柔软而稚嫩地滑过柳叶般细而长的眉梢。关元鹤心底最后的那份不舒服便也散了,微微勾了下唇角,道。
“管闲事可以,但因管闲事而惹祸上身,便是笨。若惹的这祸事,源与不自量力地拔刀相助,自己个还没那能耐摆平,徒然一身麻烦,那便是蠢不可及。你再这般行事莽撞,肆意而为,四处立敌,这般的不知死活,早晚悔不当初。”
慧安听他这般说倒是一愣,随即又有些委屈,糯声道:“那遇上了不平事总不能袖手不管吧?”
关元鹤闻言,讥诮地挑了挑唇,“有何不可?”
慧安见他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登时气结,怒道:“人家娇滴滴的姑娘荒山野岭的遇着了歹人,若真是被毁了清白,哪里还有活路?你们这些男人是不会知道女子在这世上处世该有多难的!如你这般冷漠寡性的,我是做不来。”
关元鹤方才也是从马鸣远的话,和他惯好做的事中猜到了大概是慧安坏了人家的好事,这才惹得马鸣远寻她麻烦。
如今听慧安这般说,想到那日在小径上撞到慧安拿鞭子甩马鸣远的事,倒是什么都清楚了。
“你倒好心,只愿你能一直这么热血正直,坦荡无畏,别丢了小命才好。”
关元鹤见慧安一脸的忿然,梗着一截小巧白皙的脖子冲自己怒争,也不和她多做分辨,只认真地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扔下一句话,便大步流星,甩手而去。
慧安见他走远,倒是有些郁郁的,想着那马府如今风头正盛,那凤阳侯府早已是落日余晖,不由就有些心里发酸。
方才她也是自知依着自己的能耐,想要摆平马鸣远,少不得还得费点心思,这才出言激那马鸣远去和关元鹤作对,借着他的势清了自己的麻烦。
要是母亲还在,要是父亲但凡能回护着她一些,那她又何至于此?
关元鹤说的对,依着现下她的处境,她是不该如此肆意行事。
是,她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但慧安只觉现下日子过的已经够窝火了,要是遇事再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这也不敢那也不能的,倒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去。
再者依着那日小径上的情景,她若对沙云娘不管不顾,只自己心里就良心不安。秋儿将沙云娘送回去,还留了银子,这事她也算做的仁至义尽了,大可甩手不再管。
但是那日听秋儿说那沙云娘亦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想着她自己的处境,不由地她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想着将沙云娘收到身边,送到国子监来。
任是那马鸣远再是胡闹,沙云娘入了国子监,他便不敢再乱来。再来云娘学了本事,又躲开这一劫,将来必对自己也有所助益,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便是做了也是使得的,反正那日在小径上她已然将马鸣远给得罪了。
这怎么就蠢不可及了?怎么就有一日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危言耸听,吓唬小孩呢!”
想着关元鹤方才那些话,慧安不由愤愤地哼了一声,嘟囔一声,整了整微乱的衣衫,便将这事撂下脚步轻快地向画艺院走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辰已是不早,慧安到画艺院的教舍时,教舍中已坐满了男女学子,正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说着话。
慧安进门就见教舍东边聚集了一大堆的女学子,围着也不知在听什么,个个面色认真,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那女子赫然竟是孙心慈。
她不知方才正和大家说什么,一见她进来,便马上闭了嘴,眉眼一弯,笑容甜腻地站起身来,冲着她便是一声甜甜的唤。
“大姐姐,你可来了,我们正说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