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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的弟子。其他宗门只比们更惨。”
问话弟子道:“有多惨?”
程旭面色沉重:“十不存一。”
问话弟子悚然而惊。
程旭叹道:“还是叶师弟他们有先见之明,提前离开了秘境,躲开了这场劫灾。仔细想想,宝物虽好,却引发此争斗厮杀,同门相残……我倒是宁愿不要也罢。”
问话弟子又道:“容师兄呢?容师兄是此次宗门领队,难道也陨落在秘境之中了吗?”
“别提他!”程旭身后一个面有哀色的弟子忽然愤怒开口,“若不是他,庄师姐、徐师兄、龚师弟他们十多个人又怎会枉死在秘境之中!容染就是一个为了宝物不择手段的混蛋,栽桩陷害的贱人!他不配当们天宗弟子!他不配!”
问话弟子被这信息量震得有些发愣,便见周围喧哗声中,飞舟上被数个弟子拖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被绳索五花大绑,一头长发杂乱如草,身上衣物满是灰尘,灰扑扑见不出原本的颜色,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里过了这许多日,他面容,不是容染又是谁。
刚刚怒吼的弟子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便朝容染扔了过去,“容染滚出天宗!”
他这一扔,周围神色颓废疲惫地弟子们仿佛也被激出了戾气,在秘境之中数日争杀所积聚的不甘、着身边同伴死亡的痛苦,仿佛忽然都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数石块砸在了容染的身上,暴雨倾盆,弟子们愤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滚出天宗!”
“你不配当宗门弟子!”
“贱人!贱人!”
叶云澜与沈殊已经下了飞舟,此刻正坐在听风亭上。
沈殊正在煮茶,袅袅薄雾之中,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闹腾。
而叶云澜只目光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
容染所受,便是当年他被陷害蒙冤,拖下飞舟之时所受。
当年未曾解答的疑问,而今也有了答案。
沈殊将煮好的茶斟入杯中,推给自家师尊,目光着叶云澜所投注的方向了过去,勾了勾唇,道:“容染构陷于,而今落得这般下场,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不过也幸亏是他,才知晓,原来师尊对我是如此看重。一想起师尊当时拔剑将护在身后,与所有人对峙,便知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够师尊一般对。”
“都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师尊。”他弯了弯眼,“常听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我便……以身相许何?”
他起身凑近过来,“仔细想想,论是师尊娶我,还是我娶师尊过门,都是大好喜事,徒儿都能接受。倘若我是女子,给师尊生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这些日子,沈殊仿佛被养肥了胆子,言谈举止越发忌。
仗着叶云澜不会真生他气,十分得寸进尺。
叶云澜一开始还会为他的言语拒绝与他说话,而今却已经学会了视。
他捧着杯子将茶喝完,拿起桌上长剑。
“走了。”
沈殊笑着跟了上去。
“好。咱们回家。”
容染被关入执法堂,审判将在十日之后进行。
竹楼被沈殊打扫一新,旁边那栋小的,被他毫不留情地拆了干净,当天晚上,就抱着被褥去找叶云澜。
“床太小了。”叶云澜面无表情,“你少年时候身形不长,尚且可以同寝,而今……”
他抬头了沈殊身形。
青年的身体还在长,若真是长到当年魔尊身形,两张床也不够他折腾。
叶云澜表示拒绝。
沈殊:“说好同吃同住,同寝同眠……”之后又是熟悉的一番说辞,听得叶云澜眉心直跳,而后又委屈兮兮地朝他眨眼,末了又道,“隔壁房子被我拆了,师尊不收留,就无家可归了。”
叶云澜揉了揉眉心,“行了,你进来。”
两人睡一张床,属实很挤。
沈殊卖乖:“明日我去宗门领一张大一点的床回来。”
叶云澜:“事领床,成何体统。”
沈殊:“嗯……就说床不小心坏了?之前去门里取物资时候,见到程副宗主又来领床,故此而见,床坏床榻,很正常。”
副宗主程子旭和他的夫人薛梦蝶,乃是宗门之中出名的恩爱道侣。
叶云澜:“闭嘴,睡觉。”
沈殊乖乖闭嘴。
第二日一早,沈殊便去了宗门内务处。
叶云澜拿了一本书卷翻开,未多时,听见门口风铃声响。
他以为是沈殊回来,遂起身开门,却见一身玄袍高冠、面容俊美的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是大师兄贺兰泽。
当年自从天池山论道会回来之后,贺兰泽便开始了闭关,而今已有数年。
观他气息,已经突破至渡劫。还有临门一脚,便能晋升蜕凡。
贺兰泽此时的修为比前世叶云澜的记忆之中高上许多,可见这些年闭关苦修没有白费。
“师兄为何突然至此。”
叶云澜平淡开口。
贺兰泽有些贪恋地凝视着他,目光深深,带着灼热。
闭关数年,日思夜想,而今终于能见一面。
“此番出关,是为了容染审判之事。但想想,也要来见一见师弟。”
贺兰泽着叶云澜比之前更加苍白的容颜,想起叶云澜当年进入宗门多年,都是跟随在容染那等道貌岸然之徒身边,日日以面具示人,才貌皆不得显,不禁愈发怜惜。
他轻轻叹道:“这些年,师弟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