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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钟黎躲开枪刺,格挡刀劈,转手将眼前数人一刀斩翻,而后手挽绳索并绕了几转。秦朗见好便令众人齐拉绳索,钟黎借力向上一跃,踩着城墙三两步跃起丈高。远处弓弩虽来得快,奈何秦朗接到钟黎两人便跃至城内。
“将军无恙?”
“无碍。”钟黎来不及检查便忙望城口处奔,果然北锋士兵见钟黎逃出生天,便一窝蜂向城口处涌。
“顶住冲击咱就胜了!”钟黎高举淋血的昶巽大喊。城中士兵见他回来无不振奋,一时又重燃起斗志,各个摩拳擦掌准备抵挡冲击。
就在一面亮闪闪的长矛挤满城口,一面黑压压的铠甲堆满缺口,两方至搁着六尺厚的城墙根基互相凝视之时,清脆而急促的金钟声从远处传来。北锋士兵听罢脸上无不诧异,有些甚至不想理会,而是拿起长矛要往城里赢冲,却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喊:
“撤!”
话音中虽带着不满与无奈,然而命里依旧下得干脆。长矛与盾牌一时间回归防御阵型,前排士兵依旧狠狠地望着城中钟黎秦朗等人,然而齐整稳健的步伐却是在一步步后退。钟黎也未下追击命令,甚至制止了城上弓弩的射击。两军便如此凝望着,从六尺到一丈,再到渐渐看不清彼此的眼睛。最终北锋军后排转前排,小步向营地跑去。
等人影远去秦朗才松了口气。“这般机会怎么说撤就撤?打上来咱可没必胜的把握。”
“你我虽不胜,但他亦有可能败,恐怕这是北锋最后的家底了。若一击不能致你我命,他这残局将如何收拾?胜还有朔果大军,败则满盘皆输。”他转身回来轻拍拍秦朗肩膀,“为帅当有次大局,不可将胜负倾注于并非必要的一击。”
2
尘埃落定后,钟黎等人至战地医馆察看胡扬伤势。一步入医馆,便见伤病员横躺满地,中间只留出够一只脚通过的缝隙。十几个大夫及助手跑前跑后,不停手地做着止血包扎等工作。但绝大多数伤员依旧未得到处理,或是在冰冷的地上哀嚎,或是靠着墙已不省人事。
见有些伤员投来目光,钟黎便不忍地向其点点头,以示对其忠勇的肯定。可越是这样越是有更多的伤员拼命想凑过来,有些还能活动的便抓住他的衣角,他则只能耐心安抚。
“诸位兄弟,方才我等已击退北锋最后一轮进攻,北锋主力已大伤元气。此守城一战之胜,与诸位的勇武密不可分。”钟黎在人群中开口并渐提声调,“而今我等与之成相持之势,诸位便有时间于此安心静养,尽可吃喝休息。城内粮草充足物资丰盈,若有需求尽管向我钟黎开口,我定竭力成全。钟黎还望诸位兄弟早日康复,同我共战沙场。”
往日里大战之后钟黎也会像这般慰问伤员,且讲的较今日会多出不少。眼下他急的是胡扬的伤,故而在看到众人眼中露出满足之意后便简单收场。
至医馆后舍,众人见胡扬躺在一张大案之上,案上的白布单已被血染得乌红。较方才救回来时,胡扬的情况已更为严重,他半是昏睡过去,嘴角边不住地往外淌着稀释是血。
“情况如何?”钟黎向一旁正备药的大夫问。
大夫面露难色,“肺上得很是严重,左侧半边怕已是被血堵满了。如今需先拔除异物,再倾倒积血。仅此两步他便有因失血而晕死的可能,且不要说日后还可能感染。”
听到钟黎的声音,胡扬一时又苏醒过来。“将军,咳咳”
“莫动。”钟黎赶忙凑前,只见胡扬把血咳得到处都是。
“莫费力气了,”胡扬凑着一口气道,“我这情况我清楚。虽说这边伤好的快着两三倍,可若要痊愈我估摸也得两三个月。不说我自己受罪,这么着也是大伙儿的累赘”
钟黎的手被胡扬微微握住,为了不滑脱,他反倒需握得较平时用力。他明白胡扬的意思,“重伤不如死”在这边也是常见的情况,毕竟在家躺十五天也比在此受罪两三月舒服不少,来此的哪个不是想杀伐决断、马革裹尸和快意江湖的?
“送我一程吧,‘小鬼头’。”
钟黎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这是他刚投朔果时胡扬等人予他的外号。比起“飞雪刃”来说,常与他搭伙的几人觉得这个外号才更适合他。不过碍于威严,自打他升为玄龙上将军后,便再无人会当面唤他此号。
“也好,那边待我平定辽西后再会吧。”
钟黎备好短刀,又讨了一碗酒。他扶胡扬起身,将酒碗递到他嘴边。胡扬狠劲儿嘬了一大口,以至于咽下去便又咳起来。钟黎接过剩下的一饮而尽,随后甩碗拔刀。
“走好。”
随酒碗迸裂,尖刀至没进胸口,胡扬眉未皱紧便瘫软在长案上。四下鸦雀无声,即便是见惯了这种处理方式的大夫,也被钟黎下刀时的果决镇住了。不过他清楚,能如此迅速地了断性命,对两人都是最大的解脱。刀下不准,扎不到位,伤者犹豫不决痛苦万分的情形他也见过不少。在场人也都清楚,袁启之将死亡体验做得十分逼真。
“回营。”钟黎长出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