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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三年,然后将人的精气慢慢的散发,最后七窍流血,经脉禁断死去的清汤,材料很难得,所以这毒药应该很珍贵,但是,他还未曾见过这种毒药,看来应该是有人实验的未曾露面的毒药了。
“怎么?本宫赏赐的东西,周公子看不上眼?”温秋雨浅浅的笑着,笑容真的很美,是那种诗情画意的柔美,但此刻在周乐雅看来,却是很丑,非常的非常丑。
——带着杀意和嫉妒的笑。真的很丑。
只是为什么温秋雨会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举起手里的木板——娘娘为何憎恨于我?
“为什么?”温秋雨喃喃自问了一句,随即冷冷的嘲讽一笑,“因为本宫看你不顺眼。”
——既然我无法得到周博雅的温柔疼惜,那么任何得到周博雅温柔疼惜的人就都该死!
周乐雅皱起眉头,看着温秋雨,依然还是很困惑,既然都打算毒死他了,为什么还不让他知道缘由呢?
“我对药王手印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温家就算没有药王手印,没有善公主的信物,一样可以得到善公主留下的宝藏,在很多年前,温家的先祖就已经破解了藏宝地图,也得到了该得到的东西。”温秋雨柔声说着,看着周乐雅,目光盈盈,透着笑,“你也许不懂这些,估计药王也没有对你说这些旧事,好吧,我多说一点,我们温家要的除了善公主的宝藏,还看中了南疆的佑天军,佑天军……唔,你不懂吧,就是善公主为她的子孙留下的护卫队,而时至今日,这支护卫队已经发展到十万人了。你看,十万人了,这是一支精兵,十万精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说到这里,温秋雨慢慢起身,走向了周乐雅,“你可知,曾经,你的兄长对我说过,他说,我和他一样,都是同一类人,喜欢的,就绝对不会放弃,如果不能得到,那就毁灭。所以……他所温柔怜惜的,我便要一一毁去。”
说到这里,看着周乐雅怔然吃惊的脸色,温秋雨弯起了嘴角,露出了柔美妩媚的笑,微微低头,白皙滑嫩的脖颈便出现在周乐雅的眼眸里,“你看,我和你兄长像不像?”
周乐雅收敛了脸上吃惊的神色,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温秋雨一番,最后严肃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像,这等隐匿在柔和表象下的疯狂,的确和兄长大人很像,不过,还差一点的就是,兄长大人会谋定而后动,然后努力强大,最后将无法得到的狠狠禁锢,唔,就像当初他差点被禁锢在清晖园一样……兄长大人才不会赐自己毒药让自己死掉呢,兄长大人也更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消失,兄长大人只会想尽办法让那些自己喜欢的人远离自己,然后努力唰自己的好感度,好让自己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兄长大人是最重要的。
——远离,好过杀掉。
远离的话,时空的距离会让自己慢慢忘记。
而杀掉的话,一来会让自己膈应兄长大人,二来会让自己心怀愧疚永远记住对方。
——兄长大人才没有那么笨。
所以,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姑娘——到底还是和兄长大人不同的。
于是,周乐雅抬起的木板里只有一句话:抱歉,在下从娘娘身上看不出任何男子的特征。
******
在黄昏即将到来之际,有人一步一步磕头走上天街,披麻戴孝,手举血书,一步一磕头,凄厉的近乎嘶哑的声音高喊着:郑阁主杀我云世村!郑阁主杀我云世村!!
而与此同时,帝宫朝议殿里,被匆匆招来商议大事的宋长洲不敢相信的瞪眼,“你们说什么!十万北甲神军消失了!沈高义也消失了!我儿宋敏德呢?!”
“哼!那就要问问你了!”于阁主冷哼一声,嘲讽说道,“宋阁主,宋敏德乃是你的儿子,你别跟我们说,连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于阁主,我儿宋敏德自从参军以来,为了避嫌,我从未收过他一封信,他也未曾给我寄过一封信!如若不信,于阁主大可向帝君申请,好好的搜查我宋家祖宅!”宋长洲冷冷说道。
于阁主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毕竟,这是事实,但到底真的半点消息也没有吗?朝议殿里的众人心里却是更明镜一样,各自有着各自的思量。
“现在的问题是,北甲神军到底去哪了?”李云山皱眉说着。心里暗道,难道这是源少主的布局?但这却是为何?
“十万大军不是一只蚂蚁,不可能没有任何踪迹!”郑家老头阴沉沉的说着,心里盘旋着不好的预感,沈高义兵法娴熟,如今突然消失,而且消失的还是十万大军……
“但现在,的确是没有任何踪迹。”宋长洲皱眉说着,一边点着桌上的急报,一边沉声说着,“如今,只能说明两件事。”
“哪两件事?”李云山问道。
“第一,沈高义不听朝廷诏令了,第二,我们对边疆的掌控已经完全消失了。”
“等等!你说沈高义不听朝廷诏令,这个我相信,但你说我们对边疆的掌控已经完全消失,我却是不赞同。”张家的阁主摆手反对道,“如果真的完全消失,那么,这份急报怎么可能在这里?”
“十万大军,不是一万两万!”李云山却是赞同宋长洲的说法,点头道,“如果沈高义要带兵,首先,粮草,大军开进不可能无声无息,但我们却是在十万大军消失的十天后,才收到急报,其中道理,还用说明吗?”
“事实上……不是现在了。”刘家老头突兀开口,声音藏着叹息,“从几年前开始,我们就如同被挖掉眼睛的瞎子,在这京都里,对外头的种种什么都不清楚!”
刘家老头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李云山低头看着急报,心头沉甸甸的,或许不只是几年前……源少主的桃源社发展到现在,几乎将天下包囊了,边疆,京都,甚至于自己的李家,他最重要的弟弟,都被迫卷入了桃源社……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郑家老头阴沉开口,“现在,我们应该将京都的守备军召集起来!以防万一!”
听了这话,李云山心头一个咯噔,召集守备军??
“就算召集守备军,现在京都并没有能够媲美沈高义的带兵神将。”
“虽说没有……”李云山突兀开口,微笑道,“不是还有一个张君铭吗?”
“他进京了?”宋长洲挑眉问道。
“他被剥除了官职,我弟弟李云鹤便叫他回了京都,打算过几日,给他谋个一官半职的。”李云山轻描淡写的说着,事实却是,昨晚,他去找云鹤的时候,张君铭正在被云鹤教训着,耷拉着脑袋很沮丧无奈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能够守住栖霞关的大将,竟然是孩子气的少年。
郑老头一听是张君铭,便冷哼一声,刚想否决并嘲讽几句,就听外头惊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有侍从急急跑了进来,跪下颤抖着声音禀报着,“各位大人,天街有人泣血告状!”
——泣血告状?!
一听这四个字,众人就皱起了眉头,盐帮泣血告状的事情就在几年前……
“告的是谁?”李云山冷静问着。
“是,是,是……”
“还不快说!”郑老头不耐烦了。
“是,是,是郑阁主!”侍从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大声喊了出来。
一时间,朝议殿里安静了。
*******
帝宫中,周乐雅慢吞吞的端起清汤,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着。
温秋雨冷冷的看着他,“看来你还真的不怕死!”
周乐雅不理会温秋雨,只是温秋雨一身的戾气原来越重的时候,慢吞吞的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唰唰的写下几个字,举起木板,弯了弯眉眼:
——不好意思,在下昨日晚上夜观天象,发现近日鸿运当头,手气不错。
言外之意——不会死。
他可是药王的弟子呢!
温秋雨眯了眯眼,本来怒气的神色突然又慢慢的淡了下去,脸上扬起诡异的笑,“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算的准不准。”说完,温秋雨便拂袖离去。
温秋雨走到侧殿门口,冷声开口吩咐着,“好好的看着他!”
“是!”
温秋雨缓步走向自己的前殿,途中,温秋雨的嬷嬷低声问着,“娘娘,那药王的手印怎么办?”
虽说温秋雨不在意,在她看来,温家有善公主的宝藏就足以拉拢佑天军了。但自家爹爹却是非常在意的,温秋雨淡淡说道,“去,把周乐雅身上的药袋还有那药箱子都拿过来。”
“是!”
温秋雨看着药箱里的一件一件东西,当药袋打开,掉落出一个木牌子的时候,温秋雨勾起了嘴角,果然,药王疼爱徒弟,又加上对政事不在意,这药王的手印果然是给了周乐雅!
而在温秋雨离开偏殿后,周乐雅收了脸上的笑容,指甲无意的抚了抚嘴唇,一点点药粉就吞了下去。
虽然那毒汤并非无药可解,但是,也挺霸道的,他的手指甲里都有药粉,这是平日里被兄长大人逼养起来的习惯,从当初在药王谷的时候,兄长就让他必须在全身都带着毒药或者救命的药。
因此,他的指甲里都习惯了在早上出门的时候藏点药粉。
“少主子?”
突然角落里有声音响起。
周乐雅侧头看去,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的已经瞬间到了他的跟前。
“少主子,请恕罪,少主命小的接您回去。”
周乐雅愣了一下,随即慢慢点头,也好,虽然药粉可解除一点毒性,但这毒汤的药性太过于霸道了,他还是赶紧回去,免得拖累了兄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化悲伤为力量,码字的时候总能忘却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