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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旁的琼花巷是为扬州最为繁华的地方,有如东都般。
琼花巷乐坊众多,月影坊和红豆坊都是琼花巷颇为有名乐坊,也是男人很是留恋的温柔乡。不过月影坊最近生意并不算好,只是因为有数十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彪形大汉过来守卫,不但闹事的不敢来,就算买醉买笑的也不想来。
上乐坊花钱的都是图个乐和,成天看着禁卫板着脸,谁都是放不开心思的。
老板娘笑在脸上,却是愁在心头,好在五月初的时候,那个有非常古怪癖好,专好找老女人和找人喝酒的萧大人已然不见,当她以为萧大人就此消失的时候,萧大人又是骑着白马到了月影坊的楼下。
老板娘楼上扳着一张苦瓜脸,发现这次萧大人没有带护卫前来,略微有些奇怪,不等她躲避的时候,萧布衣已经抬头笑道:“张妈妈,我明日就要离开扬州了,多谢你在这些日子来的招待。”
老板娘不得不惋惜道:“这么快?”
“不快了。”萧布衣回了句后,扬长而去,老板娘见到萧布衣直奔红豆坊而去,很快的进了红豆坊,不由心中暗恨,琢磨着这个萧大人莫非就是红豆坊请来搅局的?好在她损失不算太大,不过是生意清淡了几天而已,在她的心目中,实在很期望萧布衣能大闹红豆坊的。
萧布衣步入红豆坊的时候,看起来人如玉。马如龙,年少多金,正是姑娘们争相拉拢地对象,刹那间香风一阵,几位姑娘已经主动的迎了上来。
一位娇声笑道,“这位公子哪里来的,怎的如此面生?”
“爷好像很像我的一位熟人呢。”另外一个姑娘含羞带喜的拉着萧布衣的衣襟,转瞬有些怅然道:“实在是像。”
“先生看起来很是面善,想必是雅人。小女子不如给先生弹奏一曲如何?”另外的女子幽幽道。
萧布衣见到乐坊女子百法齐施,不为所动,缓缓的坐了下来,沉声道:“找老板娘来。”
老板娘迎出来地时候。很是皱眉,她和月影坊算是同行,也是对手,当然有事没事的都要打听下。她当然知道萧布衣不好惹,而且看起来很麻烦。
“萧大人是吧?”老板娘一甩手帕,笑面相迎,“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萧布衣笑着拿出锭金子放在桌面上。
老板娘不能不感慨钱是好东西。“萧大人当然是财神爷了,不知道萧大人喜欢什么调调,月影坊有的。我们这儿也有。”
“我只要两个姑娘过来陪我喝酒。”萧布衣低头望着那锭金子。谁都看不到他的眼神。
“不知道哪两位姑娘有这种荣幸?”老板娘好奇道。
“晴丝和望秋。”萧布衣不紧不慢道。
老板娘脸色微变。强笑道:“萧大人,真地不巧。这两位姑娘晚上都有了客人。”
“哦?”萧布衣抬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板娘望见萧布衣一双眼睛的时候,心中打个突,她阅人无数,已经从萧布衣眼中看出了不容置疑。
“你不是萧大人吗?”老板娘笑容很是勉强。
萧布衣伸手拔出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拿起了个茶杯,轻轻的削了去。老板娘见到宝剑闪动,茶杯如同莲藕般地被削成了几片,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
“你不想变成茶杯,就去把晴丝和望秋找出来。”萧布衣放下宝剑,“茶杯和金子之间,你选一样吧。”
老板娘转身就走,很快的不见了踪影,萧布衣却是稳稳的坐在大堂之中,却已经没有姑娘再敢上前。
明晃晃的宝剑放在桌案上,闪着让人心寒地光芒,萧布衣斋戒三日,整个人出来后,已经改变了很多。
老板娘再回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姑娘,只是跟着一个脸色铁青的人。
宇文化及看起来出离了愤怒,虽然见到桌面上地宝剑,却是全然不惧,“萧布衣,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萧布衣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宇文化及望见萧布衣眼神地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冒出了寒意。他终于发现这个萧布衣远非马邑,显仁宫那时地萧布衣,那时的萧布衣虽是聪明,却是自保之身,怎么今日一见,只觉得他是居高临下?
“我要做什么?”宇文化及不自觉地问了句,突然感觉问话已经落在了下风。
萧布衣笑了起来,转首望向老板娘道:“望秋还没有来吗?”
老板娘有些喏喏的望了宇文化及一眼,“宇文公子说不用来。”
“他说的不算。”萧布衣淡淡道:“这里我说的算。”
宇文化及虽然想忍,却是一下子被激怒,勃然爆发道:“萧布衣,你未免太嚣张了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萧布衣伸手拿剑,轻轻削了过去,宇文化及只觉得眼前精光闪现,颌下一凉,骇然倒翻了过去。他虽然有些身手,会两下子,毕竟和萧布衣差的太远,倒翻之下,立足不稳,坐在了地上,伸手向颌下摸去,发现皮肉未破,胡子已被萧布衣一剑削光。
“我是人,却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萧布衣收回短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他似乎并没有起身,可出手一剑就让宇文化及无法抵挡,宇文化及已经变了脸色。
宇文化及伸手撑地,缓缓站起,“萧布衣,这一剑之辱我会记住。”
萧布衣笑笑,“你记住的岂止是这一剑之辱,你今日所谓的受辱。只是因为你记住地太多。不过很可惜,你没有报仇的机会,你差的太远。你现在不过是个布衣,我身为太仆少卿,官职上你压不住我,武功又不及我,你拿什么和我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宇文化及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却是哑口无言。
“我斋戒三日,清心寡欲,终于发现为什么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萧布衣盯着宇文化及问,“你想不想听原因?”
宇文化及咬牙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坏事做绝?不然怎么会所有的人都看你不顺眼?”
萧布衣摇头道:“你说的截然相反。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不是因为我坏事做绝,而是因为我太心慈手软。”
老板娘心道,你这种人如果还叫心慈手软的话。那世上没有恶人了。
宇文化及却是皱眉不语,他
些日子来,萧布衣改变的简直难以想像。
“我因为心慈手软,所以别人总是觉得好欺负。欺负起来没有后顾之忧。”萧布衣凝声道:“宇文化及,可人善人欺天不欺,老天给了我这个善人一个机会。用来惩罚以前所有作恶地人。今日我要你滚。抢你的女人。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从今天开始。轮到你们提防我一些才对。”
宇文化及长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萧布衣却是讥诮道:“你还不滚吗?”
大堂中的气氛有些凝结,乐坊中姑娘早早的退到一边,男人有地已经开始向外溜走,老板娘叫苦不迭,明白这萧布衣是来找麻烦的。对付找麻烦的人她不是没有办法,可对于官家来找麻烦那是最让她头痛的事情,这个萧大人就算王郡丞都是毕恭毕敬地接待,她一个乐坊的老板娘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躲在一边。
可是她脚步才一移动,萧布衣却已经叫住了她,“既然正主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可以把望秋姑娘叫出来了。宇文化及,你还不走,难道准备看戏?”
宇文化及愤然跺脚,转身不顾离去,老板娘却是舒了口长气,赔笑道:“萧大人,我这就去给你找望秋姑娘。”
望秋这次来地很快,有些喏喏的来到萧布衣身边,轻轻一礼,低声道:“萧大人。”
萧布衣看了望秋一眼,微笑道:“望秋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来,坐。”
望秋长的也算不俗,只是妆化地极淡,五官倒也精致,杨柳细腰,盈盈一握,听到萧布衣说坐地时候,轻轻地坐在一旁,萧布衣却是将她一把扯到自己的身边笑道:“望秋姑娘不用拘谨,宇文化及能给你多少钱,我照付就是。”
望秋垂下头来,略微挣扎下,脸上有些发红,“萧大人,我们不如先喝杯酒好吗?”
“那喝交杯酒如何?”萧布衣问道。
望秋有些尴尬,满了杯酒后,双手敬给萧布衣道:“萧大人,我先敬你一杯,至于交杯酒,望秋害羞,不如回房再与大人喝交杯酒如何。”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媚声道:“其实交杯酒也没什么,大人喜欢,我请大人喝冰火两重天也是好地。”
“冰火两重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人先喝了这杯酒,回房我再告诉你。”望秋轻笑道。
“那好,我先喝了这杯。”萧布衣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转瞬笑的打跌捧腹,等到抬起头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冰火两重天,可是那个……”
他没有明说,望秋却满是羞意道:“大人说的极是。”
萧布衣看起来颇为得意道:“还不知道望秋姑娘有这种技艺,如此最好,只是晴丝好像还没来?”
“萧大人有一个望秋还不够吗?”老板娘只是皱眉。
“一个当然不够,女人嘛,还是越多越好。”萧布衣笑望老板娘道:“老板娘打开乐坊做生意,焉有把客人推到门外的道理?”
老板娘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不肯移动脚步,看起来十分为难,萧布衣有些不满道:“老板娘,怎么了?晴丝难道比望秋的架子还要大,你不去找,难道让我亲自去请不成?”
老板娘不等说话,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萧布衣。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个声音响起后,乐坊内静寂一阵,一个身材魁梧地大汉立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手下,都是手按刀柄,对萧布衣怒目而视。
两个手下都是年纪不大,看起来初生牛犊一样。
萧布衣眯缝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大汉半晌,这才笑道:“就算今天是端午节。你李子通也不用把自己包的和粽子一样吧?”
老板娘一旁闪去,李子通凛然的站在萧布衣的面前。
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是鲜血渗出,虽然身材魁梧不改。脸上却满是憔悴之意。
“萧布衣,我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有想到今天的表现倒让我大失所望。”李子通双目炯炯。
“你李子通和我说好汉?”萧布衣笑了起来,“你当然希望我是好汉。那样你们就可以和富贵赌坊一样,对我施加暗算是不是?”
李子通脸色微红,沉声道:“萧布衣,今日并非我去找你。而是你来为难我的。”
“我来找你,你来找我都是一样的。”萧布衣目光从李子通身后二人掠过,伸手从桌案上拿起宝剑道:“李子通。自从你想杀我地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也会杀你的。这世上。没有只让你暗算我的道理。不过你宁可自己出来,也不让女人出面。怎么说也算有点骨气。”
李子通身后二人拔刀半截,霍然前行,望秋吓得花容失色,颤抖个不停,想走却又不敢,留下来却是只怕惹了杀身之祸,李子通却是挥手止住了两个手下,“萧布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萧布衣手中短剑轻轻滑动着桌面,“你猜不到?”
“是不是张金称?”李子通咬牙切齿道。
“是又能如何?”萧布衣问道。
李子通恨声道:“若是他的话,我恨不得将他斩成两段。”
“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萧布衣手腕一翻,沉声道:“今日官府捉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有拦阻者,杀无赦。”
他沉声一喝,乐坊四壁都是嗡嗡作响。整个乐坊众人先是鸦雀无声,转瞬哗然一声喊,所有人向门外冲了出去,老板娘连连跺脚,却已经跟着冲了出去,有几个躲避不及被踩在地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没有,哭爹喊娘,却也挣扎着向门外爬过去。几个姑娘不知道吓地呆了还是怎的,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人注意姑娘,萧布衣只是盯着李子通,李子通却是从袖口抽出了把匕首,寒声道:“萧布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你我彼此地恩怨,不要殃及无辜,你们都出去。”
两个手下都是摇头,齐声道:“大伙同生共死,不如和他拼了。”二人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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