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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给你缝制嫁衣,娘还要想办法给你置办嫁妆啊,我们办不了一百二十八抬的,总要办六十四抬的嫁妆吧,不然是会被人笑话的。”
沈之月有些害羞,娇嗔地说道,“娘,嫁妆的事情不着急,再说了我们家也没有那么多银子置办太多的嫁妆,以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你是娘的大女儿,还用肩膀扛起了这个家,娘怎么忍心让你被人看不起。银子不够我们就慢慢办,总能凑齐六十四抬,金贵的置办不起,中等的娘还是要给你办好的。”
刘彩萍性格虽然温柔懦弱了一些,对大女儿也有些利用成分,但她总体上依然是个爱孩子的娘亲。
沈之月抱住了她,感动地说道,“娘,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这辈子能做娘的女儿是我的福气,你是我最爱的娘。”
感谢你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将我卖掉,没有对我恶言相向,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的好。
她们俩拿了银子,去了最热闹的一条街上,布匹,首饰,还有好些生活用品,买了一大堆回去,花了有十两银子,沈之月看了都觉得肉疼,然而刘彩萍花起银子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对她大方至极,也是真心实意地给她最好的嫁妆。
到最后东西多得都拿不下了,沈之月只好雇了辆马车把东西运回去。
回到家门口,郑澜从书院回来,看见她置办的物品,心里柔软成一滩水,眼睛里更是多了缱绻的爱恋,大踏步地上来帮她们搬东西。
搬东西的过程中,俊逸温柔的男人时不时地对着她笑一笑,让沈之月脸更加热了,绯红的颜色蔓延到了脖子根,她忍不住瞪了郑澜一眼,“你别总是看着我啊,看得我很不自在啊,郑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郑澜靠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脸更红了,“你很快就是我的娘子了,我看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我爱你爱得那么深刻呢。月儿,这段时间你更漂亮了,满面春风,肯定是好事将近了。”
沈之月心跳得厉害,她别扭地将脸转到一边去,“别再油嘴滑舌了,快点搬东西吧。”
郑澜眉眼弯弯,像狐狸一样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那好吧,等我把东西搬完了,再来跟你说些话。这段时间除了念书写字的时候,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想你,哪怕是在睡梦中,眼前浮现的也是你的笑容。月儿,我是真的被你灌了迷魂汤了,这辈子彻底地栽在了你身上,并且心甘情愿地沉沦。”
这人说情话简直顺手拈来,将她撩拨得心跳得很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不再理他了。
“郑澜,你辛苦了,进来喝杯茶,等会我让月儿送你回去。”刘彩萍热情地招呼未来女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郑澜的气色也挺好的,并不是太惨白,怎么都不像短命鬼,而且他和女儿定亲以后,那些瘟神啊,倒霉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了。
刘彩萍在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真的如同白龙寺的高僧说的那样,大女儿和眼前的这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相互成全,相互影响的?
郑澜也不客气,神色自然地进了屋,喝了一杯未婚妻亲自泡的花茶解渴,心里甜蜜得绽放开了花。
喝过茶以后,他温柔地对沈之月说道,“月儿,你能不能帮我配些消除疲劳的草药,我过段时间要考试,我担心会睡着,你给我拿去好不好?”
沈之月瞪着他,“你之前是提前知道我给你缝制提神醒脑的香囊了吧?郑澜,你现在使唤我真是越来越带劲了呢。”
郑澜唇角翘了起来,“我也是听之杰说你给我缝制了香囊,我算了下时间,应该已经做好了吧。你对我那么关心,我心里当然很高兴了,我要娶的姑娘是贤妻良母,心满意足了。”
刘彩萍看着两个孩子感情还挺好的,心里那点担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要她女儿过得好,还能帮衬一下娘家,她就心满意足了。
“月儿,把香囊拿来吧,你不是说郑澜要考功名吗,别耽误了他的事情了。”刘彩萍催促着女儿,不想让女儿恃宠而骄。
沈之月无奈地进了她的房间去找香囊去了。
郑澜收回爱恋的目光,将一叠银票递到刘彩萍的面前,“娘,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拿着这些帮月儿置办嫁妆,要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剩下的银子给她一千两做压箱底钱,还有盈余的你就拿着家里花。”
刘彩萍听到天文数字的银子都惊呆了,忍不住口干舌燥了起来,心也是怦怦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了。
她摆着手连连拒绝,“不行,这些银子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月儿她肯定也不愿意我收下的,郑澜,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郑澜却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这些银子不过是我挣到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巨额的银子。在我心里,已经早就把你当成娘了,你就收下替月儿办好这门婚事。我说过要办个风光的婚礼,让她陈给所有人羡慕的对象的,还请娘帮我这个忙。月儿那边,我会想办法跟她好好说的。”
刘彩萍掌心里都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五千两银子真的太多了,我承受不起啊,郑澜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她嫁给我,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再说我心里又那么爱她,我的全部财产都是她的,提前给她花些银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我愿意给月儿我所拥有的一切。娘你就收下,月儿的家人,自然也是我在乎的家人。她那边,你不用顾虑。”
郑澜满脸真诚,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他是真的对沈之月爱之入骨,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这点银子又怎么会在乎。
“那你娘那边?”刘彩萍满脸为难,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捏在手里那么厚的银票,她整个人都是眩晕的,这时候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也是我娘的意思,她也很疼爱月儿,等到月儿嫁过去以后,我娘会把月儿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
刘彩萍缓了好一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既然你这样说,我暂时将这些银票收下,不过具体这笔银子要不要花,得看月儿的意思,我做不了这个主。”
郑澜想到心爱的姑娘,心里涌过一抹甜蜜的感觉,“她会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话音才落下,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是沈之月将缝制好的香囊拿来了,眼睛灵动璀璨得就像是最美的星辰,小脸也红扑扑的,递到他的面前,“香囊给你,里面放了好几种提神醒脑的草药,能够缓解疲劳,你带着吧。”
郑澜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握紧香囊,就像是拿着稀世珍宝一样,满脸笑意,如沐春风,“我很喜欢,月儿你费心了,我很高兴你心里一直念叨着我,在乎着我。”
沈之月被他撩得脸热得就像快要着火了一样,她忍不住捅了捅他,“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去吧,沈夫人应该已经等你很久了,别让她着急。”
郑澜低低地嗯了一声,和颜悦色的视线看向了刘彩萍,自然地说道,“娘,那我就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刘彩萍竟然也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答应了。
沈之月脸上绯红一片,她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郑澜这货脸皮也太厚了,简直厚得像城墙一样,他怎么叫她娘叫得那么顺口的。
她拽着郑澜的胳膊,推搡着带他走出了院子,等到身后的门关上以后,她直接将这个厚颜的男人拉到了墙的外侧,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我娘什么时候变成你娘了?郑澜你现在脸皮那么厚啊,难道你心里就不害臊吗?我听了都脸红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什么叫做礼数吗?”她怎么觉得郑澜变得越来越放肆了,她都招架不住了。
郑澜理直气壮地对她说道,“我们再过两个月就成亲了,你娘早晚变成我娘,我提前两个月喊一下怎么了?再说了,我那么爱你,我们的婚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沈之月气得伸出手在郑澜的腰间拧了一把,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听到郑澜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才仰起头气呼呼地说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叫了,等到拜堂成亲以后再喊娘不行吗?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呢,我真的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娘子息怒,为夫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我不乱叫了还不行吗?你怎么下手那么狠,我腰上肯定被你掐出好几道印子来了,你想要谋杀亲夫啊,好疼啊。”郑澜嘴上喊疼,眼角眉梢却都蔓延着幸福的味道。
这些日子他才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才有意义,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拖着一副残败不堪的身躯,病怏怏的,手里有再多的银子,生活也没有什么乐趣。
“你还乱叫,郑澜我看你是想蹬鼻子上脸了。”沈之月看他越来越放肆,忍不住又对着他拧了一把,再次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郑澜也害怕惹怒了心爱的姑娘,不敢再逗弄她了,连连求饶,“月儿我知道错了,你别再拧我了,不然腰间都快要被你拧下一块肉来了。”
沈之月这才说道,“你回去吧,午饭时间都过去好一会儿了,别让你娘等太久了。”
郑澜低头看着她的头顶,眸子里有着强烈的爱恋,丝丝缕缕的情意在涌动着,细细密密地将将沈之月给包围了起来。
“不着急,我再跟你说几句话再回去。这些给你收好。”他将几张纸递到了沈之月的面前,语气愈加地温柔和充满期待。
“这是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把叠放的纸打开,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和印章以后,她就像是触电一样的,再次把这些纸塞到了郑澜的手里。
“郑澜你还是收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么贪婪和爱慕虚荣的女人吗?郑澜我觉得你真是看错我了。”
沈之月手忙脚乱地说道,连连拒绝,态度很是抗拒。
郑澜之前就猜到她的反应了,温柔又强势地握住她的手,再次把东西塞到她的手里,握紧不让她再挣脱开,他温柔不已地说道,“月儿你听我说,这两间商铺的地契你拿着,就算是我给你的聘礼。你不是一直都说想要给你娘开家早点铺子,再开间胭脂水粉铺子吗?与其租别人的,不如自己有铺子,你说是不是?”
沈之月满脸为难,“但是我想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到银子买铺子,而不是说嫁给你了,就能名正言顺地得到你所有的东西,我不是那种贪婪的女人,也没妄想着通过嫁人来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要不是她被人作法反噬,再加上魂魄和身体不契合,她这辈子都不会想着嫁人,她怎么能占郑澜的便宜呢?
郑澜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瞪着她,怒气蹭蹭地涌上心头,“那沈之月,你的意思是什么事情都跟我算得很清楚吗,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我们还是像不相干的两个人一样,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吗?”
“你这样很伤我的心你明白吗?沈之月,我那么爱你,哪怕是将我的心挖出来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求你回应我的感情,你不爱我没有关系,但是你总不能不让我对你好吧?有你这样当妻子的吗?”
他爱她深入骨髓,她却恨不得逃离开他的身边远远的,光是想想,郑澜被刺激得都快要疯了,他一点都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之月被他质问得竟然有些心虚,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害怕看到他伤心失望的样子,轻声地解释道,“我并不是想和你算得很清楚,实在是你给的礼物太过贵重,我怎么能收下来?郑澜,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害怕有些承受不住,害怕以后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于心不安。”
她不知道能不能回报他同等的爱情,更害怕伤透了他的心,让他活在痛苦之中。
郑澜将她的下颚抬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几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月儿,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是我唯一的,也是最爱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难道你想让我纳很多的小妾,把银子和商铺这些给那些小妾吗?那些女人都是贪婪的,心术不正的,我不愿意爱她们,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会倾尽所有地对你好。”
“还是月儿,你根本就没想过跟我过一辈子,等到你身体养好了以后,你还要跟我和离,一脚将我踹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跟我见面,也一辈子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沈之月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为难地说道,“我既然答应嫁给你,就没想着要和离,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只是不确定能不能回报你想要的爱情,我担心你现在爱得越深,要是我一直对你只有亲情和恩情,你会痛苦会后悔,到最后深深地伤害了你。”
“所以我给你的聘礼你就安心地收下来,我的财产不给你花,难道要我给那些不相干的人花吗?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你不要觉得为难,看到你在我的羽翼下过得很好,我心里比谁都高兴,娘也很高兴。这些聘礼也是娘给你的,你不收下,我会很伤心,还会以为你根本不想跟我长长久久的。”
郑澜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沈之月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她强忍着眩晕的心情,轻声地说道,“房契上写的还是你的名字,我就不用改了,算是我们家租你家的商铺来做买卖,你要是后悔了,或者想做别的买卖了,尽管跟我说,我再把房契还给你。等回去我就写个字据签字画押,你拿着。”
年轻俊逸的男人对着她光洁的额头谈了一下,有温柔深情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你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还用写什么字据,我不想跟你这么生分,我们夫妻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之月心跳竟然加快了几分,她手指拧着衣角,不敢再和他说更多的话下去,“那你快回去吃饭吧。”
郑澜看她脸上灿若桃花的模样,心动不已,忍不住俯下身来,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不用送我了,你赶紧回家去,我看你进门以后再走。”
沈之月只觉得有温热的感觉在额头上转瞬即逝,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略微湿润的地方,心慌意乱地往家里走去,身后有郑澜愉悦的笑声响了起来,她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