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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一眨眼再看,确实是紫堇。更难以想象的是,紫堇双手竟被金蚕丝绳捆住。在场宾客都怔住了,一刹那间一片肃静,各人脑子里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紫堇身边的女傧相慌忙给她盖上头盖,拉着她要王里面走。
紫堇不依,又把头盖掀了开来,泪流满面道:“各位亲朋好友,我与新郎素不相识,我是被新郎绑来此地被迫与他成婚的,求各位宾朋发发慈悲,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小女子给你们跪下了。”言毕便要下跪。
那女傧相连忙扶住,联合数人强行拖走紫堇。
风白正要飞身而起去就救堇,却听嗖的一声破风之响,一把利剑自大堂门外疾速飞来,直朝新郎射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无不哗然。新郎已然发现飞剑,连忙往侧边一躲。
不料人影闪动,一人自堂外平飞而至,速度奇快,瞬间便到新郎面前,伸掌朝新郎前胸拍去。
躲闪已来不及,新郎只好伸出右掌硬抗,啪的一声,新郎飞出丈外,直直撞到了墙上,倒地吐血不止。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一眨眼的工夫,新郎便身受重伤。
来人脚不落地,从墙上取下钉住的长剑,挺剑便要刺杀新郎。
却听新郎的妹妹喊了一声:“青松叔叔,不要。”同时拔剑飞身,叮的一声,隔开了来人就要刺落的利剑。
此时众人皆回过神来,细看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本欲一剑结果新郎的性命,却被新郎的妹妹挡开,略略一怔,他又挺剑朝新郎心窝刺去。
此时便见嘲风抢身而上,一脚踢向老者持剑的右腕,两人随即斗到了一处。
风白本想趁乱去救紫堇,见那女傧相和紫堇皆留在大堂,便不着急,且看这闹剧会如何收场,顺便细看一下各方的实力。
场中嘲风和那叫青松的老者正斗得激烈,新郎那边,已有霸下、云裳及新郎的妹妹前去处理。霸下给新郎服了内伤药,不多时新郎已可站立,便坐在场外观战。
那青松的修为约是五千多年,嘲风的修为当是六千年以上,但嘲风徒手应战,想要取胜,一时也不容易,直斗了六七十合,也未分出胜负。
嘲风自知吃了兵器的亏,便借机自新郎妹妹手中取过长剑应战,兵刃在手,立时如虎添翼,青松渐渐不支,再过几十合,便被划伤了胸肋,勉力再战,又被嘲风一脚踢翻。
嘲风以剑抵住青松的胸口,道:“今日是我儿大婚之日,你竟敢前来闹事,当真是不想活了。”
青松道:“我早已不想活了,本想一剑杀了你儿来换我儿一命,也叫你尝尝丧子之痛,可惜未能如愿,如今既败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嘲风道:“我正有杀你之意,如今便可成全你,送你去地府与你儿相聚。”言毕便欲挺剑直刺。
却定新郎妹妹大喊:“父亲,不可。”
嘲风一愣,道:“绵罗,你兄长险些被他所杀,你还同情他?”
绵罗道:“青松叔叔虽险些伤害哥哥,却罪不致死,父亲不要忘了,春田公子是死在你手上,才致青松叔叔如此仇恨飞龙宫,青松叔叔已经败了,就让他去吧,若是赶尽杀绝,岂不是让飞龙公留下恶名?”
此话看似维护飞龙宫,实则是表达对父亲的不满,同时替青松挽回一命。
嘲风又岂能听不出来?但是春田公子一事使他与绵罗妇女不和,更使绵罗负气出走,他心里也极不爽快,若执意杀了青松,只怕棉罗更加记恨他,这种情形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无奈之下,嘲风收起长剑,对青松道:“看在绵罗的面上,今日且饶了你,你若再敢妄为,我定不轻饶。”
青松却躺着不动,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定会再来寻仇。”
嘲风愤然道:“你”
绵罗扶起青松,柔声道:“青松叔叔,春田之死我也一样痛心,时隔五百年,我们都应放下,逝者已矣,生者当继续活下去,不要再为此事做无谓的牺牲。”
青松神色一悲,险些流下两行老泪,道:“老朽本已忘却此事,忽闻你兄长今日大婚,我便想起了春田,他年纪轻轻,尚未婚配,便死在了你父亲手上,我一时伤痛,才有方才之举,我知道绵罗姑娘心系春田,春田泉下有知,当感欣慰,老朽在此谢过棉罗姑娘啦。”说罢向绵罗深深作揖。
绵罗连忙将他扶住,道:“青松叔叔行此大礼,当真折煞我了。”
青松不再说话,转身便走,众人即让出道来。不料青松行至门口时忽而驻足,手腕一抬,竟横剑自刎。
绵罗大叫一声,抢身扶住青松倒下的身躯。青松颈上血流如注,绵罗急急伸手去按,鲜血便从她的指缝汩汩渗出,有如泉涌。绵罗已哭出声来,连喊:“青松叔叔,青松叔叔”
然而事情已无挽救的余地,青松不久即失血而死,横躺在棉罗身前。绵罗情难自控,痛哭不已,便如亲爹死了一般。
可以想见,春田之死虽隔多年,却在二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这创伤看似已被抚平,实则一直蛰伏在二人心底。青松因绵罗兄长成婚而激发,绵罗则因青松之死而激发,却都无不令人动容,叫人唏嘘。
风白此时回看紫堇,她仍被女傧相等人所挟,便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此时紫堇又被头盖所遮,无法看见风白,倒是那女傧相紧张起来,道:“公子前来作甚?”风白道:“这姑娘不想跟子岳少爷成婚,你们把她放了。”
女傧相伸手挡在紫堇身前,道:“不可如此,子岳少爷看中的人,岂能说放就放?”
风白道:“既不肯放,那我就动粗啦。”
女傧相勉强镇定,斥道:“你敢?”
紫堇已听出是风白的声音,激动道:“风白,是你吗?”
风白道:“是我,你不要怕,我这就救你出去。”说罢便去拉紫堇的手臂。
女傧相不依,一掌朝风白左胸击到。风白抬臂一格,另一手扣住了她的脉门。
女傧相哎哟叫了一声,风白微一用力将她一推,女傧相便后退了几步。另几名侍从又来相缠,皆被风白击退。
那女傧相便呼喊道:“老爷,有人要抢少奶奶。”
嘲风听得叫唤,当即从人群中走出来。风白便夹起紫堇弹身飞起,破窗而去。嘲风见状,当即飞身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