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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庄昊然有点心疼地转过头,今夜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轻声心疼地问:“你没有爱和被爱的人吗?”
唐可馨的双眼流转了一下,才无力微声地说:“我很努力地爱着我爱的人,我很努力地爱着,爱我的人……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过着命运让他们该过的人生……”
庄昊然听了,顿觉心情还是沉重了,便微声说:“不要想那么多,我先送你回家吧。”
“家……”唐可馨突然幽幽地念着这个字,双眼再流露凄然的神情,无力地说:“那真的是我的家吗?我没有家……”
庄昊然突然无奈地开着车,驶停在路边,停下来,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那么……您想去那里?今晚,不管你想去那里……我都陪你去……”
唐可馨想了想,看向窗外幽黑的夜空,看着点点雨水,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白色的跑车,继续在路上飞驰,驶过海滨大道,经过了高架桥,再闪车进闹市,到了某郊区,最后才转进了一条幽黑的小道,缓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可馨。
唐可馨不再说话,只是身体疲软无力地推开车门,趿着高跟鞋,迈在有点湿沥的土地上,掀紧裙罢,一步一步,好艰难地往小巷里走去。
庄昊然连忙停车跟了上来,刚才想出手扶她。
“我想自己走……”她无力地轻挣脱开他的手,才双眼浮动泪光,心痛哽咽地说:“我不敢再随意地接受别人的同情,因为我知道有一天,这种东西,会像玻璃一样,碎在我的世界里,把我扎得好疼,连过去那感动地一笑,到今天都成了深深的讽刺,我不敢奢求了……”
庄昊然心疼地看着她。
唐可馨神色疲累地往着小巷子里,越走越深,终于看到了面前的芭蕉树前,有个小院子,院前正亮着小灯,她突然有点安慰地笑了,眼泪滚落下来,有点开心地往前走。
庄昊然知道这个夜晚,她要来见的这个人,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便稍站停在某个墙边,看向她……
唐可馨站在微雨的灯光下,哽咽地轻叫:“妈……妈……我是可馨……”
她边叫,边突然有点心疼,轻抽泣出声,哭着叫:“妈……您老人家出来见见我……我是可馨……妈……”
屋里响起了一阵阵迅速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急促地走出小院子,接着一个中年妇人,快速地打开门!
庄昊然没再看,只是侧过脸,沉默不作声。
“可馨?”李秀兰心疼也惊讶地看着女儿这身打扮,却泪流满脸,好忧伤地看着自己,她立即吓着了,看着女儿,马上哭出来问:“女儿,你怎么了?”
听到这声呼唤,唐可馨更泪流满脸地看着母亲,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身体强烈抽泣落泪。
“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那个人没在!快进来,不用怕!”李秀兰连忙心疼地扶着女儿,要走进屋里。
“我不进去了……”唐可馨只是突然好不舍地看着母亲,继续落泪地说:“妈……我只是想你了,我来看看您……我今天晚上突然好想你……你为什么当年不要我……让我像没爹妈的孩子……”
李秀兰眼泪滚落下来,知道女儿受伤了,如果不是,她不会来找自己,心疼地上前,轻拥着女儿在怀里哭说:“妈错了……你快进来,淋着雨感冒怎么办?”
听着这关心的话,可馨的眼泪再颗颗地滚落,失声地哭了出来说:“今晚,我好想有个人疼疼我……”
“妈疼你……妈疼你……”李秀兰连忙抱着女儿,也无奈地哭了出来。
细雨继续纷飞,小院子前的灯光,闪着有点暖意的光芒。
庄昊然滴着雨,依然站在那个墙角,眺首看进小院子里……
可馨穿着好美丽的长裙子,顶着母亲为她架起的雨伞,小心地轻执起长裙,坐在小凳子上,眼泪没干,却已经有点笑容地拿着小刀,削着土豆皮,边削着边转过头,看向小厨房内的母亲,正在抱着一团面条,给自己揉面,边揉边看向自己,好心疼地笑着,她满足地笑了,眼泪滚落下来,继续专心地削着土豆,柔声说:“妈,我找到一份好工作了,上司好疼我,教我学红酒……”
庄昊然听着这话,沉默不作声,却微笑了。
“这样吗?好……”李秀兰听了,继续开心地揉着面,手法熟练地将一团团面,快速地拉成面条,放在热滚的锅里,煮开了,然后拿起筷子,快速地捞了捞,再放入青菜与昨夜吃剩下的肉丝,看着它在上面翻滚,再迅速地将女儿削好的土豆,刀法凌利地切成丝丝,然后上好另一个热锅,给女儿炒她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
可馨就那样,蹲坐在小凳子上,双眼含笑,幽幽地看着母亲为自己忙碌的身影,眼角滚落泪水,却又迅速地抹去……
李秀兰在专心地炒着土豆丝,听到女儿这阵哭声,她先是有点担心地转过身,看了女儿一眼,发觉她又落泪了,便哽咽心疼地说:“你等等,马上就能吃了……”
“嗯……”唐可馨像个乖巧的孩子,微笑而满足地点点头。
李秀兰再开心地转过身,专心地炒着菜。
唐可馨继续躲着雨伞里,双眼含笑地看向母亲,却在这时刻,她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个喝醉酒的声音,正粗鲁可怕地往着这边传来,她的脸色微变。
李秀兰快快速速地炒好土豆丝,盛完面条,也不怕烫,一手捧着一样,开心地笑着走出来说:“煮好了,饿着了吧,快吃………………”
她的苍老的脸,一愣,捧着菜,看着面前已然空荡荡的小院子,只有落不尽如同眼泪的滴滴雨水,还有那把摆放在一旁破烂的黑色雨伞,刚才女儿坐着的那张小凳子,已然湿沥了,她的手一软,手里的热面碗和碟子全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飞溅开来——她快步心疼地跑出家门,看着那条幽黑湿沥的小巷子,凄凉心疼地哭叫:“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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