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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丫本来心中有气,此刻又被高翠翠一揪衣服领子,心中火气更大,转身就把个脑袋往高翠翠怀里一撞,想把高翠翠给撞出去。(.)可是,她的身高,只有号称大洋马的高翠翠二分之一,她的体重,只有高翠翠的三分之一,她这一撞,真是小鸭子撞大马。
王小丫这个疯丫头,疯是疯,不过也有几分心智。她撞了几撞,体会到高翠翠的身体像是一堵棉花墙一般,哪里撞得出去。
再说了,自己身为今天这个比赛小组的领头人,那边刘神仙又在看着,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撒泼呀。
“好好好,高翠翠,你说吧,你赢了,你要我赔你什么?”
高翠翠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要你赔我什么,我就要你说话算数,比赛前怎么定的规矩就怎么兑现!”
王小丫一下就傻了眼,是啊,比赛前可是定好了的,而且是碧水湾村多少年来沿袭下来的老规矩,谁要是输了,谁就喝尿!
而且,失败一方,领头人要先喝才行!
王小丫情不自禁地看看那边站着的大帅神仙,脸一下红得像猴腚。一个小丫头,当了败将还不算,还要在神仙面前喝尿,真是无地自容啊。
刘大帅却笑眯眯地,不吭气。农村孩子比赛,谁输了,就喝尿,这个规矩,他是不知道的。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以为真正实行起来,就是一种模拟吧。
刘大帅心里还是挺喜欢王小丫的,喜欢王小丫胖都都的圆脸蛋,喜欢王小丫这种性格,而且,在这个时候,他还真想看看,你个调皮的王小丫是怎么个喝尿法。
一个小小丫头,长得水水灵灵的,居然当众……喝尿?
王小丫见大帅神仙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神仙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又扫了一眼站在大帅身边的钱多多,只见钱多多扭过脸去,装作没事人似的。
王小丫心里,这个气啊。还是那句话,钱多多,你赢了就了不起了,忘了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了?好吧,今天我认栽,咱们骑驴看戏走着瞧!
王小丫还有点生大帅神仙的气,你一个神仙,也不知道在关键时刻保护人家!说到底,你还是向着钱多多!
王小丫答应了喝尿,高翠翠便放开了她。但是,高翠翠怕她跑了,便站在一旁边盯着王小丫,严阵以待,两只大手,随时作好了抓王小丫的准备。
高翠翠一边盯着王小丫,一边对站在不远处的钱多多道:“你们还等什么呀,快去撒尿呀!”
王二子一听说小丫头们要去尿尿,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了:“对对对!去撒尿!去撒尿”
王小丫骂了一声:“王二子你个傻蛋!你忘了你是哪边的人了!妈拉个巴子的,你以为光我一人喝呀,你个小混蛋也得喝!”
王二子这才摸摸自己的脑袋,反应过来,自己和王小丫是一边的,要是王小丫喝尿,自己也得喝,尽管他想看看小丫头们是怎么当众尿尿的,可也不想喝尿啊,那玩艺,骚啊!
王树申、钱保生几个小男孩子,都默不作声。他们可是心里复杂着呢,既想看热闹,又不想轮到自己去撒尿。
当众撒尿,谁愿意啊。
大帅看到这里,才明白孩子们说的喝尿,原来是玩真的!这怎么以?尿,怎么能喝呢?
“你们不撒尿?好好好,我撒去,怕什么!”高翠翠说着,一把从钱保生手中接过那个比赛之后失败一方喝尿的专用工具。
这个喝尿的专用工具,就是一截一尺多长的向日葵根部的杆子。它的根是密封的,不漏水,把里面的瓤子掏空,中部安一根中空的细高粱杆,样子就像是一些人抽水烟用的烟枪。喝尿时,两手把住这个“尿枪”,从中部那个高粱杆做的管子里去喝尿。
这个工具,最先是人们去庄稼地里干活时,喝水用的,后来演化成了比赛用具。
农村孩子比赛,把输赢看得很重,而且,惩罚方法有些野性,带有严重的戏谑味道。
这种带有戏谑味道的野性惩罚方法,大人们为什么不去管呢,原来,这里的农村有一个民间信仰。说是童子尿(包括女孩子的尿),是一种上好的强身健体的东西,喝了之后,没病的不生病,有病的还能治好病。所以,有的小孩子先天体质弱,常常头疼发烧,就是爱感冒吧,大人就哄孩子吃用童子尿泡过的熟鸡蛋。
哄孩子吃用童子尿泡过的鸡蛋,也不是件容易事,一旦让孩子尝出来,哪个肯吃啊。所以,平时哄孩子们吃都难以做到的事,孩子在比赛中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大人们还会反对吗,不但不反对,还提倡、鼓励。
可见,民间一些玩法,总有它的道理。
话说,高翠翠拿着那杆“尿枪”,踅到了玉米秸垛后面去了。
“哗……”
刘大帅愣了,当真?输的一方孩子们真要喝尿?这哪行啊,于是上前制止,道:“好了,比赛就是玩的,喝尿嘛,我看就免了吧!”
神仙的话,谁敢不听。大帅一说,钱多多便对王小丫道:“既然神仙都给你求情了,今天就放你一马吧,不过,你要记着这笔帐,哪天我输了,你再还回来!”
这工夫,高翠翠撒完了尿,两手端着“尿枪”从柴禾垛后面踅了出来,正听到人们说要放过王小丫他们,便嚷道:“什么,不喝了?这怎么行!我撒尿容易吗我!要知道,往这枪管子里撒尿,是很费劲的!”
大帅差点笑出来。
正僵持不下,杨万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旁边听明白原委,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啊,胜者撒尿,败者喝尿,这可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今天倒要看看,孩子们守不守规矩!”
大帅上前,对杨万能道:“万能大叔,我怎么觉着,这失败一方喝尿,太残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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