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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过年必做的几件事与现代并无大差异,大年初一拜年,初二携夫回娘家,之后请各门亲戚轮流来家吃饭。从古至今,过年的习俗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变化极少。
整个过年期间都是热热闹闹的。这家吃了再去那家吃,小茹过这么一个新年,长胖了许多。
这日是正月十四,泽生与小茹刚从一位表叔家回来,在表叔家吃过最后一顿新年待客饭,这个春节算是结束了。
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很黑了。小茹洗漱之后爬上床躺着,她捏了捏自己变宽的腰身,再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感叹道:“泽生,我胖得多不多?”
泽生边脱衣裳边瞧着她,想想还是不要说实话吧,故作认真地道:“哪有胖多少,也就是稍稍圆润了一些,腰身和肚子之所以会变化大一些,那是因为你肚子里有孩子在里面撑着的,你放心,待你把孩子生出来后,你肯定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娘!”
他这话哄得小茹恣得不行,她抚摸着肚皮道:“我的孩儿呀,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一晃眼这个春节就要过完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快的,你还有七个多月就能从娘肚子里出来了。”
因为泽生每晚都爱对着她肚子跟孩子说几句话,小茹也学着喜欢跟孩子说话了,还经常唱歌给孩子听呢。
泽生也躺了下来,感同身受地道:“这日子的确过得很快,我们都成亲快半年了,如今你肚子里都有我们的孩子了,我怎么感觉我们才成亲没多久呢?”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感觉日子过得很快么?”小茹问道。她还用手饶有趣味地摸着泽生嘴角刚冒出的一点胡渣,这种摸上去有点刺刺的感觉她倒觉得挺舒服的。
“为什么?”泽生反问,“是因为时间本来就匆匆如流水,我都长胡子了么?”
小茹忍俊不禁,道:“那是因为我们过得太快乐了,所谓“快乐”,就是因为过得太欢乐,所以就会觉得特别快。”
“哦,原来快乐是这个意思,你这解释还真是特别!”泽生这时又像平日里一样,贴着小茹的肚皮,“快让你娘给你唱唱那首《快乐宝贝》吧,你娘自编自唱的。”
小茹噗哧一笑,这首歌可是她读小学三年级时在六一儿童节表演的节目,因为当时怕唱得不好丢脸,她可是足足练了一个星期,以至于到现在她对那旋律与歌词还铭记于心。
“我都给孩子唱过好多回了,现在该轮到你给孩子唱了!”小茹还从来没听过泽生唱歌,她好想听一回,想知道从他嘴里唱出来的音色与旋律会是什么样的。
泽生这下为难了,脸色窘迫地发红,“我……我不会唱歌,我不是跟你说过么?”
“随便唱几句嘛,嫁给你都快半年了,连你的一句歌都没听过,太亏了,快唱快唱。”小茹兴奋地等着。
泽生绞尽脑汁想想他到底会唱什么,小时候跟着伙伴会乱哼几句,长大后在学堂里,倒是跟着杨先生学唱过宋词,可是他一直都是小声哼哼跟着唱,从来没真正打开过唱腔,没好好敞着胸腔唱过一回。
在小茹一遍又一遍的怂恿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一段他较为熟悉的柳永的《定风波》,“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第一次听自己的相公唱歌,这种感觉还瞒有意思的,小茹越听越想笑,最后笑得身子直发颤,快喘不过气来了。因为他这根本不叫唱歌,顶多算得上“说唱”,简直与周杰伦有一拼。
不过,他的音色还是很透亮纯净的,听起来很舒服。
泽生见小茹笑成那样,“是你让我唱的,我唱了你又笑话我。”
小茹忍住笑,“我是笑你唱的好,说唱水平一流,又不是笑你唱得不好听。”她故作不懂地问,“你刚才唱的是谁作的词,感觉像是出自多情公子耶。”
“柳永作的词,嗯……他应该算是比较多情吧。不过他写的词真的很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惟悴。’多浓郁的感情。”
“他这个多情男子,为这个女子惟悴,又为那个消瘦,若是再多爱几个女人,他最后不得死啊!” 小茹夸张地道。
泽生朝小茹脸上亲了一口,道:“你放心,我只会为你一人消瘦,为你一人惟悴的。”
“哎呀,你又开始肉麻了。”小茹嘴上嫌他肉麻,却仍觉得他贴自己的脸的那份温热还不足够,硬是将唇迎了上去。
泽生本只想亲亲她而已,没想到这一亲,结果两唇相堵,又变成深吻了。
由触唇的温热到咬唇的动情,再到含舌缠吮的激荡。两人在喘息越来越急促时,手情不自禁地抚、摸对方的肌肤那一刻,两人同时理智地停住了。上次的错误可不能再犯,还没满三个月,再挺一挺。
小茹意犹未尽,也只好躺在泽生的怀里,“你再唱一段吧,我喜欢听。”
“那我就唱儿时的谣曲吧,以后好哄孩子乖乖睡觉。”泽生的脸紧挨着她的脸,相贴在一起。
小茹嘻嘻笑道:“好,快唱吧。”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小茹听着听着要睡着了,还不忘说一句:“你才是说唱第一人。”
泽生听不明白,含糊地应了一声,搂着她睡了。
*
次日是上元节,晚上一家人又凑在一桌吃大团圆饭,热闹了一番。
吃过饭后,泽生和小茹开始列进货单子了,年过完了,买卖又要开始做了。
《妊娠正要》早就抄完了,连着另一本画册,泽生在年前就把这两本都还给老郎中了。列完货单子后,两人没什么事干,就下下围棋,待他们都十分困了才上床睡觉。
没办法,若提早上了床,两人一时睡不着,躺在床上又会想入非非。为了避免彼此身体狂热相吸,他们只好以下围棋的方式来沉思、来冷静。
泽生说得没错,小茹是一盘都赢不了他。他只好故意下错棋子,让小茹偶尔尝尝赢局的滋味。
正月十六,泽生独自一人去县城进货了。因为春耕还没开始,方老爹和洛生又去了石头山。新的一年开始了,各自都要忙活生计了。
可是,当泽生进货到傍晚回来时,还未到家,就听到村口有人传着说石头山出了大事。石头山第一日开工,出了祸事,一下死了三个人!
泽生吓得嘭咚一声放下了牛车,打听得知死的三个人都是姚家村的人,并没有方家村的人,他爹和大哥都安全无虞,他才稍稍镇定一些,扶起牛车,将货拉到铺子门口,待货全搬进铺子里,他便赶着牛车回家了。
回到家,方老爹和洛生也正在和家里人说这件事,原来是土炮点燃后,竟然好久都没响,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躲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以为这个土炮里的火药不足,或是潮湿了,便有三个人起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路走着都没反应,三人刚蹲下来拿起土炮时,“嘣!”的一声,土炮突然炸开,地动山摇,三人当场被炸飞,最后大家连他们的尸首都找不着。
当场所有人都吓丢了魂,很多胆小的人当即吓跑了,只有胆大一些的人帮着寻找那三人的尸首或身上的遗物。
一家人听到这么恐怖凄惨的事,都吓得身上打冷战。张氏怜道:“才过完年,就丢了性命,连具全尸都没有,这叫他们的家人该怎么活哟!”
方老爹和洛生都神色凝滞,似乎还未从当时那种惊骇的现场回神过来,心跳仍然有些紧促。
“小茹以前跟我说多么危险,我当时还不觉得,可这三个月还没满,东生被砸傻了,这下又死了三个人!爹,大哥,从明日起你们不要再去干那个活了。”泽生着急地劝道,“这几日就要种土豆了,马上还要春耕,还是先把家里的农活干好才是正事。”
方老爹与洛生都低头不语,似乎还在犹豫。
瑞娘听到这事,都快吓破了胆,也连忙劝道:“泽生说得没错,还是不要去了,老老实实种田种地吧,家里现在又不缺钱花。”
小茹知道他们还是不舍得每日三十六文那么好的工钱,细细思量了一下,道:“爹,大哥,你们以前不是经常出去给人家帮工么,你们的手艺已经足够好了,完全可以在农闲时,你们俩一起去给人家盖房子,不是帮工,而是自己当泥匠,这样工钱会高许多。听说许多人家因为在石头山干活挣了不少钱,今年都想盖新房子呢!”
“是啊是啊!”张氏被小茹这么一提醒,顿悟过来,“他爹,光我们方家村就有好几户人家要盖房子,你和洛生去问问,看有没有哪家愿意请你们俩去盖房。”
方老爹一直低头思忖着这件事,他主要是担心自己与洛生这几年一直是给人家帮工,从来没有真正单独接手给人盖房,沉闷了一会儿,他开口说话了,“石头山的活……我们就不去了,等会吃过晚饭,我和洛去就搭伴去问问要盖房的那几家吧,看人家乐不乐意让我们俩去干。洛生,你说呢?”
洛生向来听他爹的话,何况见瑞娘那害怕的模样,他也不想让她担心,便爽快地道:“嗯,我听爹的。若真有盖房子的活干,而且人家也不要求我们日日满工不缺工,我们还可以不耽误春耕。”
主意定好了,各自回了屋。吃过晚饭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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