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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扭过头朝着公亥简八看了过去:
“因为你很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强的年轻人,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说实话,根本就不如你。”
“我的前半段人生,糟糕透顶。”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笑着说出来的。
“因为我强,所以要找我谈话吗?”
简八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逻辑?
“对,应该你强,所以你会吸引到别人一些异样的眼光,比如某一个恶劣的人。”
欧尔麦特的轮廓深邃,只有蓝色的眼睛越发的明显,他的思想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里,回想着过去的某个人。
“恶劣的人?”
公亥简八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欧尔麦特。
他大概猜到欧尔麦特要找自己说什么了。
“对。”
欧尔麦特顿了顿。
“那是一个姓死柄木的怪物。”
鄱口区外的电轨车站。
带着兜帽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涂鸦模糊的路线图,旁边跟随着长着一团黑雾头的绅士。
“喂,确定家住在这边吗?”
年轻人用肘部怼了怼旁边的黑雾头绅士。
“啊,应该是吧。”
黑雾头绅士显的有些无奈,对于死柄木吊的神经质,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明明是死柄木吊偷摸调查的路线图,偏偏要问自己觉得路线对不对,这不扯淡呢吗
对不对我哪里知道,又不是我做的路线调查。
“啊,算了,总之碰碰运气吧。”
脸上并没有挂上手掌的死柄木吊耷拉着眼皮,语气有些懒散,两眼一抹黑的朝着标记好的地方走了过去。
对此,黑雾头绅士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就是这里吗?”
停留在一所房屋门口,死柄木吊懒洋洋的抬起头,迎着夕阳一动不动,扫视着这户房屋的周围。
“没什么特别的嘛。”
声音里蕴含着些别扭。
伸手,敲门。
三声,门没开。
“没人啊,雄英不是放学了吗。”
死柄木吊抬起手臂,腕表上展示着时间。
突然,他抬了脑袋。
因为房屋里传来了一阵小跑的声音。
“哥唉?你是那位啊。”
稚嫩的声音,娇弱的身躯。
死柄木吊微微停懈了一瞬,随即,咧开一个足够危险的弧度。
“小朋友。”
他的手摸向了小朋友的脑袋,一边摸着一边往屋里进,身后的黑雾紧随其后,并伸手关上了门。
“你哥哥呢?”
这是关门前的最后一道声音。
说是要聊一聊,但其实说的并不多。
一个姓死柄木的男人,是最恶劣的坏人,说不定还看上自己了,并且让欧尔麦特也为之紧张。
告诉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提高警惕,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家常话,听起来没什么营养。
简八总感觉,欧尔麦特想说的不仅仅只有这些,只是要在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放弃了对自己全盘托出的这个决定。
这让整个过程都变得驴唇不对马嘴。
没整明白。
简八舒缓着气,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上套着早上穿过去的运动服,至于如同褴褛破条一样的作战服,则由欧尔麦特带走,进行重新制作。
也不知道弟弟放学了没有。
每天回家,都是让简八最为舒坦的时候。
“哐当!”
正侧边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嘴里嘀嘀咕咕的年轻人第一个走了出来,不断用纱巾擦拭着自己的白手套,看起来行为举止非常怪异。
身后,长着黑雾头的生命体同样离开了房屋,还不忘记把门关上,不过眼神看起来有些预料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咱们找错人了。”
“我知道,我不也杀错了人吗?”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了简八的耳朵里:
“下次还是你来找人吧,我不适合干这个工作。”
杀人?
简八停下脚步,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人。
同一时间,对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灰蓝色头发的年轻人随意的瞥过来一眼,同时猛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一时间,空气里有些安逸。
“你好!”
沉寂了几秒,对方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
出于礼貌,简八脸上挂出了常规微笑。
“啊我叫死柄木吊,是过来窜门的。”
蓝灰色的年轻人越说越兴奋,逐渐开始手舞足蹈,直接自报家门,快的让身后的黑雾头都没反应过来。
“喂喂”
先生不让说名字啊。
黑雾头在心里哀嚎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死柄木吊在报完名字后,对方的笑容就越发的深邃。
不管是不是错觉,都不能继续放任他说下去了。
一个健步拉住正在夸夸其谈的死柄木吊手臂,压抑着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说了,赶紧走,你忘了先生不让你报名字吗?”
听到他话语的前半段还有些莫名愤怒的死柄木吊,在听到“先生”这个字眼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啧。
死柄木吊没有再继续说话,突然从一个充满着礼貌的年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无礼的年轻人,与简八矗立着的身影擦肩而过,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不会攻击过来吗?”
回过头观察着越来越远的公亥简八背影,黑雾头有些疑惑的问着身边的死柄木吊。
“不会。”
说话的声音充满自信。
“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问题,就算有,他也不会攻击我们。”
“别忘了,他是雄英的学生,是所谓英雄的嫩苗,而英雄如果肆无忌惮的动手,那就不是英雄了,是罪犯。”
“只有罪犯,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个性。”
用舌头舔舐着唇角,死柄木吊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讥讽:“英雄嘛,都爱做英雄嘛。”
“说的很对。”
骤然响起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旁炸响。
“惭愧,我就是个普通人。
本来也没那么多想法。
但是你的名字,让我又有了些想法。
你是再找我家吗?
为什么要找我家呢?
我认真的想了想,不能放过你。”
死柄木吊来不及转头,却用余光看见了全身赤红且冒着沸气的身影。
“底特律机关枪。”
刮带着飓风一般的连珠炮重拳轰鸣一样在他的身上炸响,准确的落在了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头上。
只有一息,喋血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