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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不愧是妙手回春的医仙，除了治沈素衣那次出了医疗事故，平时人家都是药到病除，针到升天……啊呸，沈素衣泪眼问天，难道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证明一个医术再高超的人也有几率失手的反面教材吗？
陆江北将段晓楼打横抱起，放在一棵大树后，然后何当归上前帮段晓楼宽衣，处理小腹上那道伤口。
殷红的血已染红段晓楼的整片长袍前摆，一开始，三人默默无语，直到何当归帮段晓楼包扎和施针完毕后，段晓楼似乎来了点精神，又有力气向陆江北冷冷逼视了。
“此事还没完，下一次我不一定会输。”段晓楼盯着陆江北说，“你要查抄红豆山庄，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陆江北道：“你好生休养吧，我只是拿人，不是查抄。”
“拿人也不行。”
“我是奉旨办事，你别闹。”
“我说不行。”段晓楼冷冷一眼。一旁草丛中的沈素衣捂着鼻孔止血，心跳漏了两拍。
“别闹。”陆江北淡淡道。
“不用你管。”段晓楼。
“可你越界了。”陆江北。
“这是我的选择。”段晓楼。
“却不是我愿意见到的结果。”陆江北。
“可我愿意这么做。”段晓楼。
“晓楼，我不愿见到这样的你。”陆江北一叹。
沈素衣呆了一呆，好怪的对话模式，这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两位锦衣卫高干其实才是一对吗？所谓的念念不忘何妹妹梗其实是烟、雾、弹吗？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真相了……
这时，何当归也被这个“真相”刺激到，抬头盯着陆江北说：“你太过分了，陆大人。之前你传书说不过是走个过场，让红豆山庄配合行事，我们倒是配合你了，可眼下的情形可不像是简单的一个过场。”
陆江北道：“陆某身不由己，请勿见怪。”
顿了一顿，何当归问：“你手里的密旨呢？拿给我看看。”
陆江北自袖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递过去。何当归打开一看，不过是一块空白的黄布而已，挑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圣旨是假的，圣上没下过查抄你家的圣旨。”陆江北揭底。
“那你带着人来我家找麻烦。”
“圣旨是假，任务是真，”陆江北温和地看何当归，“而且凭咱们的交情，找你帮个忙不过分吧。”
“唔，陆大人这会儿又攀起交情来了。”何当归冷哼，“似你这般的大人物，动起手来连多年的同袍都说伤就伤，手底下毫不容情，我们哪敢跟您论交情。”
陆江北是天子钦差，又是武学宗师，何当归这样出言冷讽，倒也不怕开罪他。
潜伏于一片半人高的草丛中，沈素衣掏出瓜子，连嗑了两个，心中瞬间涌出一道八卦之火。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继段晓楼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后，何当归也开始为段晓楼打抱不平了？
“你这算是在为段少打抱不平？”陆江北出其不意，问出了沈素衣的想法。
“……是。”何当归居然承认了。
“段少算是你什么人？”
“……朋友。”
“好，你当他是朋友，还愿意帮他出头，”陆江北点头，“那将他搁这儿养伤我很放心。你好好照料他，至于那边那位姑娘，就由陆某接手‘照料’了。”
陆江北只用余光往这边一掠，可沈素衣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大BOSS盯上了，呜呜呜。
手里的瓜子落进草丛，沈素衣悄悄摸走。
只摸出两三步，她就突然双脚腾空，衣领一扯，整个儿被人拎在手里了。
“这女子就是陆某千里缉凶的第一目标，”陆江北手提着沈素衣，向何当归和段晓楼展示成果，“抓住了她，这一趟南行就没白走，可以回京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