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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反对也激烈起来,支持裴芩继续做官,并开创女子为官规制的和反对派在朝中唇枪舌战,反对派极力要求革除裴文东的功名,并不允许他参加明年春闱,和以后所有科考。也为让裴芩和墨珩避嫌,不许二人插手此事。
还有人跑去找裴宗理和裴文臣,让他们带着钱婉秀的尸体去找裴芩讨回公道,讨还清白!
“我两个弟弟都死了,我娘也死了,现在就剩我和我爹了。我们两个还要活命啊!”裴文臣在人前哭着认怂。说怕被裴芩报复,没有活路。
裴宗理也一下子苍老憔悴的不成样子,“现在只想把我妻子先安葬了,入土为安。”拿了钱,请人帮忙办理丧事。
钱婉秀已经装殓好了。
裴文臣说是没有亲人,回家又路途遥远,家里更是把裴芩奉为神仙,被裴茜宣扬威胁的所有人排挤他们,族里的坟地更不允许他们安葬,就在京城外找一块地安葬钱婉秀,他们就在京城守孝。
很快,钱婉秀就棺木就被拉到城外一片草木茂盛,风水不错的地方安葬了。
裴宗理和裴文臣都穿着孝服来到天策上将府门外,“人在做,天在看!你仗着现在位高权重,祸乱朝纲,逼害人命,那些冤魂都会跟着你们,找你们报仇索命的!”
“是吗?你们也认为冤魂会报仇索命啊?”裴芩从昭勇将军府过来。
裴宗理和裴文臣看她过来,吓的脸色一变。
“裴芩!我娘已经被你逼害死了!她是你害死的!这条人命,你要永远背着!”裴文臣怒恨的红着眼瞪着裴芩。
“背着人命?”裴芩轻嗤,“我征战无数,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背了无数人命!你娘这个死有余辜的怕是没有地方让她站!”
“你……你不就仗着这点军功嚣张跋扈!你以为这点功劳就能抵消你做的所有恶事!?”裴文臣怒咬牙。
“那我做了什么恶事,你来给我细数一下!”裴芩冷笑。
裴文臣冷哼,“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要数不出来,那我先给你们数一下你们做过的事?”裴芩冷冷嘲讽的看着两人。不等裴文臣再说,从钱婉秀阻拦钱老爷续弦连氏开始,连氏怀孕安胎药被换,地上泼水化冰,生产时无故难产,双胞胎吃错老鼠药中毒差点丧命,连氏又孕,错吃巴豆导致流产,一桩桩一件件,“之后你们就到了后山村,而后来的事,要不要我也细数一遍?”
“你胡说八道!你已经逼害了我娘,现在还想害我和爹!?”裴文臣一点不信她说的,她就是个阴毒奸恶的贱人!面上一派正义,内里各种不择手段阴谋暗害。
裴芩睥睨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段数不够,还是回家多学学再过来吧!”
裴宗理有前科,他说的话那些相信裴文臣,相信钱婉秀清白的也不怎么信他。家里有妻儿,他却娶了有钱人家小姐不回家,就是贪慕富贵,本性奸恶。红薯封赏给了他们是事实!裴宗理的八品宣讲也是他自己贪污受贿被革职的!
裴文臣恨极了裴芩,可也的确像她说的,段数不够,之前娘都没能收拾了她们,又不让他过问这些事。现在,裴芩和墨珩都位极人臣,手握重权,他想要收拾掉她们,可能性更加小!所以,凭借他们根本不可能,只有凭借别人的手,凭借那些高官的手,才能收拾掉她们!
他拿上银子,找了冯波。
一大家子吃吃喝喝,京城本就物价高,又是战后恢复期,冯波也所剩无多,他又一心想要干一番大事业,反倒啥事业都没有做出来,无权无势无钱,没人愿意拉扯他。裴芩爆出天策上将的身份,更是狠心绝情不帮扶他们,更苦于无法。
钱婉秀手里有钱,她自杀后,都留给了裴文臣。他拿着一包银子直接无偿给了冯波。
冯波掂量了下钱袋子,冷讽的勾起嘴角,“沈颂鸣曾和她同吃同住。”
裴文臣眯着眼看了他一会,看他果然见不得裴芩和墨珩好,“银子是你的了!”如果当初裴芩不拒绝,如今娶了她的就是冯波,天策上将的荣耀也是冯家的,是他冯波的。可这一切都是属于别人的!裴芩还对他们狠心绝情,冯波的怒恨怕不比他少!
得到这样一条消息,裴文臣又根据自己掌握的线索证据,开始朝裴芩沈颂鸣泼脏水。若不是九儿太像墨珩,直接就编造九儿是沈颂鸣和裴芩生的。但喜儿可以编造,她像裴芩多些,更确切的说,吃的白胖胖的,说她像谁她就像谁。
裴芩怀喜儿这一胎,是墨珩去西宁卫时怀上的,那时候沈颂鸣在原阳县,还住在家里同吃同住。裴芩攻讦钱婉秀,诬赖她清白,逼死钱婉秀。她自己却也是和她娘一样,淫荡不堪!又说小时候就和同村的男人勾搭,还差点私奔。这些事村里的人都知道!
一下子冒出了很多村里的事,有名有姓的,就连张大运脸上长了一颗黑痣在哪都一清二楚。
沈颂鸣送了多少东西,啥啥时候去过原阳县太平镇,裴芩嫁给墨珩之后,两人还经常书信往来。沈颂鸣曾经闹着要娶裴芩没有娶到,至今孑然一身,用情至深。那喜儿要不是他亲生的,他又怎么会那么大度的在瓦刺入关时带着情敌的女儿跑路!?连家里爹娘都不管!?
一时间,流言铺天盖地。
这样的桃色事件对男人来说就是风流韵事,可对女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它是名节,是这个时代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那些心有不轨的立马出来指责裴芩,没有女人味儿!身为一个长相平凡普通的女人,却霸占着最俊美不凡的墨珩,却还淫荡不守妇道!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连个儿子都给墨珩生不出来!站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允许墨珩纳妾,把郑月欢整的生不如死,一家人身败名裂!
裴茜气恨的砸了几个凳子,“是谁要害谁!?这种不符实的胡说八道,心怀不轨的攻讦,都是贱人!都是该死的贱人!”
“好好好!她们都该死!你先消消火!再砸吓着纭纭了!”方留明揽住她哄。
裴茜恼的咬牙切齿,“她们全部都是嫉妒!嫉妒记恨,就不择手段的攻讦!长姐就不应该帮他们这些人打天下!过好我们自己就行了!管他们死不死!”
“这话说的,长姐打瓦刺又不是为了她们!好了!快别气了!这事交给我!”方留明劝着她哄着。现在摆明了是群起而攻之,背后有人操控,为的就是除长姐和长姐夫。那些小事和风向他可以着手来办,上面的事,还要长姐夫亲自来。
安抚了裴茜,让她不动应万变,他和方辅去找墨珩。
墨珩正在看裴芩教给九儿配制弹药。
九儿学的极为认真,丝毫不曾懈怠,她本就记忆力惊人,又对数据不陌生,从小耳濡目染,裴芩看她学的认真,教的也仔细起来,娘俩与世隔绝般,一个教一个学。
听方留明过来找,墨珩又看一眼俩人,转身到书房来见方留明。
“长姐夫!外面的事再发酵,怕是不好收拾了。”方留明坐下,递上一张外面的细碎消息单。
墨珩接过看了看,“该来的都还没有来呢!”
长姐夫果然有打算。只是,方留明疑惑,“谁还没有来?”
“老家的人,他们正在路上。”墨珩说着,双眸杀意幽暗。他们都嫌芩儿死的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