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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良岑粗略看了下伤口,摇头:“难说,毒性已入五脏六腑。”
她的脸色刷地苍白如纸。
余公公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苏小姐,麻烦准备热水,纱布和剪刀。”
“啊,好。”她攥着汗湿的手心,正要往外走,又被叫住。
“不要让别人看见。”
她怔愣的点了点头。
待苏迎春出了屋子,余公公才又问道:“说吧,究竟怎么样?”
良岑低咳一声:“放心,他命硬着呢。”
余公公瞪他:“胆子着实大了,别以为是太子表弟,说话就可以不分尊卑啊,有本事等殿下醒了当面说。”
“等他醒了,若是知道我方才那句话,感谢还来不及呢。”良岑打开药箱,翻找起来,“这毒是麻烦了点,但幸好并非无药可解。”
“吓唬苏小姐的那句话?”余公公冷笑,“你可惜命吧。”
良岑不解:“苦肉计不好使吗,表哥什么时候如此死板了,几年未见,真是变化很大啊。”
“唉”余公公刚想说什么,余光瞄到匆忙而至的苏迎春,两人都噤了声。
“你们看这些,够不够?”她将手中的东西搁下,“这屋子,除了我和丫鬟,不会有人上来的。”
良岑手持剪刀,先用火烤过,然后仔细的将已经黏在皮肉上的布料一一剪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苏小姐,你可以回避的。”余公公想了想,很有“良心”的建议道。
毕竟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怕这小姑娘会受不住。
“不要紧。”她的眼眸清澈且坚定,“也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余公公便不再多说什么,俯身压制住皇甫玥的手臂,良岑开始用热水清洗伤口,一遍又一遍,手法熟稔且彻底。
昏迷中的男子被这强烈的痛楚刺激得肌肉紧绷,无意识的挣扎起来,倒是牙关咬得死死的,只从喉头发出几声闷哼。
整整持续了大约一刻钟,他额头已冷汗密布。
“好了。”良岑示意余公公松手。
拔出黑色小瓶的塞子,将淡色的粉末薄薄的洒在泛白的皮肉上,接着用纱布缠妥。
“内服的,每日一次,外用的伤药,每日换两次。”良太医说着,排出几个瓶瓶罐罐,然后合上药箱背起,“我先回宫了。”
余公公点点头,并未阻止,良岑确实不宜外出太久。
倒是苏迎春急道:“太子他还未清醒。”
良岑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床榻,道:“早晚会醒的。”
此话说得,相当不负责任了。
“余公公,太子他怎么会这样?”即使对这个人已无感情,仍不忍看到他有性命之忧。
其实也不奇怪,连小猫小狗受伤,她都不忍,何况到底算是熟识之人。
“遇到刺杀。”余公公平静的回道,“太子既然选择在春风楼静养,可见是信任苏小姐的,这事切不可外传,至于具体情形,等殿下醒了,应该会亲自告知。”
刺杀?她望着他昏睡的眉眼,久久不能回神,心里乱糟糟的。
次日清晨,她特意提早过来,寻了个借口让梦槐去忙,自己捧着早膳叩响房门。
“进来。”意料之外的低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