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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燕继续低眉沉思，王语凝眼巴巴的看着她。
月色里，南宫燕像是一个落魄的孔雀，此时只有一身华贵的皮囊，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至于王语凝……
呵——
路月遥嗤笑一声，若是王语凝也能成为她的对手，她就直接到老皇帝面前自杀算了，不用图谋什么一世锦绣。
王语凝梨花带雨，生怕南宫燕就这样错过机会，牵着她的衣袖，喊了一声：“娘亲！”
南宫燕猛然抬起头来，仿佛是做出了极大的决定，“鬼医，十三万两怎么样？十三万两黄金，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数目！”
王语凝又紧张的看向了路月遥，生怕她嫌少。
路月遥吹了吹碗里的茶，轻轻抿一口，道：“也罢。”
然后看向王语凝，噗嗤一声笑了，眼里赤/裸/裸的不怀好意，“不过，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何况是种牙？你能忍得住吗？如果忍不住的话，那么纵然是再多的钱，那这交易我也是不做了！”
她的声音，甚至有点温柔。
可不知怎么回事，王语凝和南宫燕都从她的一言一行当中感觉到了她的敌意。
传说，鬼医罗刹性情古怪，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因为期待着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南宫燕和王语凝，居然本能的为对方开脱。
王语凝也怕疼，而且怕的要命。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医说了，因为上次被七皇子打了之后牙齿都掉光了，这样的话，以后假牙都戴不了了。
世上会有男人喜欢一个没了牙齿的女人吗？
更何况，她喜欢的认识太子表哥，图谋的是未来的皇后之位！
想到这里，王语凝就恨死了路月遥。
但是眼下，也只能妥协。
“鬼医，我不怕疼的，您尽管出手就是。”王语凝没让路月遥失望，只是说话的时候，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
能想到这个词，路月遥觉得好笑。
“可以。”路月遥起身，也不理会南宫燕和王语凝，径直往烟雨楼外面走去。
夜风中，只有一句话在烟雨楼里飘荡：“如果明天傍晚之前，十三万两黄金已经出现在烟雨楼，那么，明晚子时，我会在烟雨楼天字一号房等你们来。”
一路漂移往晴雨阁，路月遥唇边冷笑逐渐收敛。
她明白，十三万黄金不是南宫燕的底线，毕竟宫家当年获罪之后，老皇帝将宫家的数百年来积攒的财富都归到了南宫燕手上。
不过，宫家这些年落魄，底蕴不如以前了，但也不止十三万两黄金。
不过只是种个牙么……
王语凝的牙，真的是天价啊！
路月遥笑了笑，扫了一眼不远处南宫燕和王语凝的住处，然后进了自己的晴雨阁。
明晚，她保证让王语凝疼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来！
敢给她路月遥下马威的人，还没出生呢！
……
……
屋里的灯还在两者，烛火轻轻摇曳着。
路月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心里莫名回暖。
牵起了他的手，温柔抚摸着，不由在心里轻叹：若是他不痴不傻，当也是风流无双的人儿。
南宫璟这个时候，仿佛醒来了，睁开眼睛，声音软糯，“遥遥，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