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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冰层砸开,最后谢崇宁是挣扎时将穆良宣给拖了下去,结果正好被赶来的汝阳夫人看到,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但凡是在府里的基本都到齐了,就是要穆贺云给个交代。
穆良宣好歹是换了衣裳喝了热汤,谢崇宁却是从湖里被捞起来后便跪在了大厅里,如今还挺着没有晕过去,身体素质也是真的过硬了,只是这么下去到底不是办法,届时冻坏了身子,保不齐将这笔账又记在了侯府头上,那才真是哭都没地哭!
“宁哥哥应当是无心的,三婶你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宁哥哥都流血了,罚也罚了便让宁哥哥起来吧,他还没换衣裳呢。”穆谣坐在穆贺云怀里看着汝阳夫人脆生生的道,眨巴着大眼睛企图令汝阳夫人不要再做计较。
只是穆良宣乃是汝阳夫人的心头肉,今儿因着一个外人让她儿子受了委屈,如何愿意就这般不痛不痒的偃旗息鼓?
“谣儿,你宣哥哥可是落了水!他就擦破点皮就免了这顿罚?”
穆谣看了看汝阳夫人,挣扎着从穆贺云的怀中离开,几步走到谢崇宁身前将自己身上的小斗篷解下来披到了他身上,谢崇宁眼皮微掀,目光沉沉的看着穆谣,对她的举动无动于衷。
斗篷很小,才堪堪遮住他的背,却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奶香,尚还残留着小姑娘身上的余温,湿冷的背部瞬间便覆上温暖,谢崇宁睫羽微颤,复又低下头好似无所觉。
“谣丫头,你这是做甚!还不赶紧回来,省的脏了你的手!”汝阳夫人揽着脸色红润的穆良宣很是不满的说道。
“谣儿?!”
穆贺云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赞同,上前想要将她拉开,穆谣却是先退开半步,没有搭理汝阳夫人,仰头对穆贺云说道:“宁哥哥穿的好少,身上还有水,会冻出病来的。”
“宁哥哥受伤了,爹爹给宁哥哥找大夫吧!宁哥哥一定很疼的!”
“他才多大点事?谣儿,你怎的都不关心一下你宣哥哥是否安好?”汝阳夫人尖酸的道。
“宣哥哥不是好着呢?”穆谣实在受不了回头故作天真的顶了一句,气的汝阳夫人险些没控制住当场发作。
穆贺云撇了眼汝阳夫人,对穆谣沉声道:“你崇宁哥哥犯了大错,险些要了你宣哥哥的命,爹爹得惩罚他,你莫要在此捣乱,否则你祖母又得罚你。”
穆谣一噎,要说整个侯府里她最怕谁,那必定是祖母,爹娘疼宠她,可是一旦祖母发话,谁也不敢吱声。
落在祖母手里好几次,穆谣也不敢造次。
穆贺云就是知道她怕祖母,这才将这话给搬出来的。
只是谢崇宁必须救,哪怕是要面对祖母的惩罚,那也得救!
真个叫侯府将谢崇宁的腿给弄瘸了,侯府的好日子也算是倒计时了,穆谣可不想跟着侯府陪葬,再者有侯府在荣华富贵定然不愁,只要注意着点别让谢崇宁惦记上侯府,顺便抱一抱这个大佬的大腿,日后生活定然美滋滋。
想到那本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头的编年纪要里概述的关于谢崇宁的一生,穆谣心中大定,起码关于大佬的大致人生走向她已经掌握,接下来只要保证大佬在侯府的这段时间安稳度过就好!
“祖母慈祥,岂会因宁哥哥犯得一点小错便罚他?爹爹,宁哥哥定是无心之失,就原谅他一回吧?”穆谣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小孩子的人设一边想要说通穆贺云揭过此事。
汝阳夫人深吸口气,虽是因着穆谣偏心谢崇宁心有愤懑,只到底顾念着她还是个孩子,没得放低身份去跟她争辩,索性直接看向穆贺云道:“侯爷,宁妃娘娘前些日子可就念叨着宣儿,这两日便得进宫,您是晓得宁妃娘娘多疼爱宣儿的,若是叫宁妃娘娘知道宣儿落水一事,到时恐怕事情就无法善了了。”
她将宫里的人搬出来,穆贺云脸色顿时微变。
宁妃乃是汝阳母族嫡系一脉,乃是汝阳的亲姨母,性子同汝阳倒是一脉相承,狭隘又护短,手段也很是毒辣,倒是对汝阳很是偏疼,因着入宫多年始终无所出,在穆良宣出生后对其简直极尽疼宠,几乎相当于宁妃的半个儿子,那是不肯让其受到半点委屈,真叫宁妃知道了此事,届时谢崇宁这孩子又岂有命在?
只是先头汝阳搬出家法,要按照残害同族之罪论处,杖五十以示惩处,这般重的惩罚便是青壮年的男子都有性命之虞,更何况是现在才十三岁身体很是孱弱的谢崇宁?
便是没有落到宁妃手上,却也不比落到她手上好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