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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太阳已不在头顶暴晒,但毒辣的热气仍蒸腾得地面滚烫,烈马嘶鸣着往前奔跃,空荡的山道上传来一道又一道的促马回音。
水泠月的马鞭甩得又狠又急,身上淡青色的云纹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甚至几缕发丝缠住了领口,她也没来得及顾忌。
待到一处暗峡,周身的风速忽然紧起来,一声高过一声,似呜咽,似怒嚎,吹得马儿寸步难行。
那风里还灌了迷沙,水泠月闭眼的一瞬间,撕裂的长风突从耳际划过,有什么细细尖尖的东西擦着皮肤倏的一下刺过,像被夹了一口,待回神时脸上突然多了一道血痕。
水泠月勒住缰绳,眼底染了厉色,“如此这般煞费苦心地引我至此,不准备现身吗?”
空荡的四壁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时静时动的树影颤了几下也停了下来。
身边的气流顺着风向凝聚而来,迅速包裹了全身,根本来不及细想,水泠月纵身下马的同时手中冰针出手,冲破翻卷的气流,空气中“叮”的一声脆响,原本凝聚的气流霎时散开。
树影丛中几道黑影翻滚下来,杀气还在,却不见其他人。
“可恶。”水泠月暗咒一声,重新跳回到马背上,手下用力挥鞭,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阻滞。
“叮!”前方低吟骤起,原本沉寂的山间传来一声哀怨的琴音,似要唤醒什么一般,又恍若从亘古而来,与身体最深处的某种感觉契合,透着痴缠眷恋,又显得那么悲切凄凉。
水泠月静了一秒,“琉舒……是琉舒……”喜色未上眉梢,低吟起了节奏。
原本平静的胸腔蹦跳得剧烈,眼前光影如流水般划过。因琴声,水泠月的意识有片刻的恍惚,那低音绕着心口游走,丝丝绵绵的刺痛流窜过四肢百骸,连带呼吸也急促起来。
当琴音由低转高时,心脏跳动的频率似跟上了那琴音的节奏,陡然紧涩起来,一丝丝,一缕缕,紧紧缠绕,麻痹着意识,似撕裂的剧痛走至脚底。
身下马似疯了般狂奔,水泠月按住心口那处,剧烈地喘息着,一个闪身被甩下了马。
“琉舒……”琉舒怎么会在沐琉烟手上?
琴音似魔,痴缠入心,涤荡起伏的旋律,忽高忽低,揪着心脏,一寸凉,一寸热,引出身体里最深处的力量。
尽管她强行提起内力压制翻涌的血气,可心神不自觉就会被琴音牵引,心脏处的冰寒绞痛与脑中的混乱灼热交织,已经快要把她逼疯。
“啊……”
潜藏的力量被激荡的琴音逼迫而出,真气带动四周的空气怒卷开来,尘土飞扬,乍然间寒光四射。
剑芒光华震散开来,阵阵杀气扑面而来,水泠月只觉右臂一阵剧痛,身体挨着地面连连划出数步,尖锐刺耳,“噗…….”一缕缕鲜血奔涌而出。
“哼哼哼……呵呵呵……”四壁的魔音换成了人声的嗤笑,“你也不过如此。”
“沐琉烟,琉舒……琉舒怎么会在你手上?”
“哈哈……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山峰之下,山道尽头,沐琉烟一席酱紫缎袍一步步跨来,脚下似生了清风,几步即到水泠月跟前。
“我只是没想到,本宫一贯看不上的黄毛丫头竟是剑宗的人。不过,就算天命所归,棋局已定,那又如何?到头来,你也不过和你母亲一样,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她救不了天元,你同样也救不了北汉!”
“你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本宫所谋之事,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懂的?现在你最该担心的是你的小命。恐怕琉舒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一生钟爱的宝贝会落到我手上,而她的女儿……现在我就送你去黄泉路上见她!”
“当!”就在沐琉烟刺出寒剑的一瞬间,远处两骑飞奔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匕首横插而来,正撞上眼前那柄寒剑。
剑口偏离了一寸,未能刺进水泠月胸膛却也伤了她的左肩,“贵妃娘娘,剑下留人。”
沐琉烟惊愕的凤眼未及回神,萧庭筠略显急促的声音陡然入耳,“你不能杀她。”
“你……”
未给沐琉烟发怒的机会,身后另一柄匕首已抵住她的喉咙,是司徒捷。
“别动!”司徒捷今日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出场即带杀气,盯着沐琉烟的那双鹰眼,戾气横生,指尖的力量压得沐琉烟喘不过气。
司徒捷制住沐琉烟,萧庭筠去查看水泠月的伤势,除了身上各处大小伤口,还有不断冒血的左臂,性命倒无大碍,“司徒,早就说过她不会有事的,你还偏不信。”
对他的调侃,司徒捷未置一词,只是卡住沐琉烟的匕首倒松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