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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到底只是猜测罢了,无凭无据。故而钱思妍也无心在此事上多费心思。
眼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凝视着男子锐利逼人的目光,她淡淡而笑,却是抬起另一只手,将男子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握住。
俯下身去,她凝视着叶惊尘的双眼,低叹了一声,道:“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她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男人的欢心和挂碍?尤其……是你……”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对方的唇齿说出来的,却终究隔着一线的距离,不曾真正的贴合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游鱼一般,顺着对方的胸口一路抚摸下去……
叶惊尘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以及,一丝无奈和自嘲。
他霍然打开对反的手,同一时刻已经身法如电地起了身,站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起不输给女子白皙细腻的一只手,习惯性地摩挲起银质面具的边沿,口中从容道,“自作主张行事,如今找不到男人借种,也是自食其果。”
钱思妍闻言,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锋锐。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眼高于顶的男子,居然对自己的心思清楚到了如此地步。
依照原本的计划,她最初和祈晟翻云覆雨一夜之后,进而爬上他的床,之后怀上他的孩子,那么……便等同于在王府中有了稳固的立足之地。
暂留于镇南王府根本算不了成功,如若那一日真正的楚倾娆回来,她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若是有了祈晟的孩子,结果便会大不相同了。
虎毒不食子,祈晟再无情冷酷,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和她的生母弃置门外。
然而,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这个计划出现了一个最大的纰漏——那个夜晚,钱思妍并未和祈晟有过实质的云雨缠绵。
孩子一事,自然更是无从提起。
故而钱思妍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怀有身孕。时日拖得越长,事情便越容易露馅。
这也是为何,她在王府的时候费尽心机,也要勾引祈晟,刚回自己府邸,又急急地攀附上叶惊尘的缘故。
“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这样,还妄图和她比?”叶惊尘打量着她的神情,已然步步紧逼地冷笑道,“你不是素来自视姿色不错的么?随便勾引一个男子又是何难事?山野莽夫,贩夫走卒,路边乞丐,许多人一辈子娶不起妻子,如若遇着个女花似玉的女子投怀送抱,想来定是十分乐意的。”
他平素里虽然高傲,性子却也偏为冷淡,纵然不悦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反常,说出刻毒如斯的话语。
钱思妍颇有些意外,但仅仅也只是意外而已。
她挑挑眉,道:“若你不介意楚倾娆这张脸,背上个人尽可夫,不贞淫荡的罪名……自然无妨。”
她的话,如剑如刀般精准无误地戳刺在叶惊尘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用力握成拳,微微抖了抖,最后竟是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钱思妍立在原地,面上依旧挂着笑,神情看似一派云淡风轻,然而眼底,却渐渐地浮现出怨毒之色来。
原本她说自己羡嫉楚倾娆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挑逗叶惊尘而已。
但此时此刻,她回想起自己接连勾引失败的事情,忽然发现……自己当真觉得,上天有些不公了。
呵,一个一个竟然全不上勾,竟然……都是为了楚倾娆。
看来,将她遣走,还远远不够。只有让她彻底消失,自己才能真正地,取而代之。
……
楚倾娆又梦见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了。
屋内昏暗无光,只有暧昧的声响,在持续回荡。
她仰面躺在地上,恍然间,听到一个童音远远地道:“母亲,我……这就走了。”
因为声音太过稚嫩,尚还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她一个机灵,扭头看向屋内。
然而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楚倾娆挣扎着,抬手推向祈晟的胸膛,哑声道:“你听到了么?有孩子的声音……说他要走了……”
对方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只是死死地口着她的肩头,霍然用力。
楚倾娆闷哼一声,神智有些恍惚。可那童音却始终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着了魔一般。末了,竟是带上了些许哽咽。
她道:“我听见孩子的声音了!他……他好像在哭……停下!快停下!”
对方不答,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楚倾娆奋力挣扎,道:“你大爷的!滚!”
对方依旧不理。
楚倾娆道:“妈蛋,你是发了情的公狗吗?我迟早把你骟了!”
对方还是不理。
楚倾娆道:“滚犊子!我叉你全家!叉你祖宗十八代!下去!”
对方仍旧不理。
楚倾娆忍不可忍,终于支起身子,准备一拳先打残他的小伙伴再说。
谁料脑中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而床畔,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无声而立,以一脸“卧槽”的表情,看着她。
楚倾娆:“……”
他一定对自己21世纪“问候”旁人的方式表示着深深的不解。也难为他了,还是个异族人。
觉出面上身上都是汗,楚倾娆大抵也知道,自己这几日里,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怕也并不夸张。
哎,只怪这身体的主人还是欠了些火候,太柔弱了点。如果让她把前世里那经过特殊训练,几乎成了机器人一般的身体带过来,此刻只怕早就能活蹦乱跳了。
故而她也不费功夫坐起来了,只歪着连看向沙摩多,道:“多谢了……”
算了,自己前后醒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方式诡异。自己的这个话都没说上两句的救命恩人,只怕早已有一种“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的奇妙感觉,没把自己当成蛇精病重新扔出去,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够硬的了。
事已至此,还是少说点为上……
开了口,几乎不能成声音。也不知道是病得太重,还是刚才梦里骂得太过卖力……
而沙摩多一双幽深乌黑的眸子,却仿若藏匿了锐利的钩子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挪动分毫。
他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地走到床畔,蹲下了身子。目光平静,却执着。
随后,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可称是温柔地在楚倾娆的面颊上轻轻摩挲而过。
楚倾娆一惊,怔怔地看着他。
却听他操着带着口音的汉语,缓缓道:“你……哭了。”
他的指尖,方才摩挲过她面颊的指尖,此刻已是润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