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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道,“你信得过我,如同今日这般同我说说心里话,我便知足了。”
这人对她好得简直过了分,对此,楚倾娆只能不知道第几次地叹了口气。除了叹气,她已然无话可说。
*****
楚倾娆绕过重重守卫把手,回到自己的昭阳宫时,已然看不出半点抑郁的痕迹。
沙鹰正立于回廊边踮着脚,伸着脖子朝外看,第一时间发现楚倾娆的踪迹后,她大而圆的眼睛里立刻绽放出光芒。
楚倾娆身轻如燕地自树上跃下,她伸了个懒腰,一面活动者胫骨,一面朝屋内走去,口中道:“困死了,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沙鹰跟在后面进了屋,只在心里打着小小的算盘。
于自己而言,楚倾娆是正牌主子,她自然不会背叛。然而以祈晟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和楚倾娆的关系,说算得上是自己的半个主子,倒是也不为过。
两口子炒起架来,她这个无辜人士夹在中间,着实不是一般的难做。
故而沙鹰捉摸了一下,打算这么办:如果楚倾娆问起祈晟,那么自己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如果她不问,自己也不会主动开口,就跟着打打马虎眼好了。
而楚倾娆根本没有任何问起祈晟的迹象。她目标明确地走到卧房,三下五除二地褪下了外袍,便“噗通”一声扑上了床。
沙鹰跟在后面傻了眼,道:“主子,这还是大白天呢……”
楚倾娆拿被子把自己掩了个结实,口中道:“昨夜喝了点酒,头还痛得很。让我睡个回笼觉先!”说完一扯被衾,遮住了头。
沙鹰还没有从她如此之大的反差中回过神来,在原地瞪着大圆眼睛愣了愣,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楚倾娆忽然又从被衾中露出一张脸来,看着她道:“等睡醒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说这话的时候,楚倾娆面上是带着笑的,并且带着的,是她那一惯慵懒随性,却又胸有成竹的笑。
沙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这主子,果然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
楚倾娆一觉睡到了午后,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并没能够立刻起身去报仇报怨。
因为当她于朦胧中睁开双眼时,发现祈晟正坐在自己的床头前。
他高大的身子背着光,正低垂着眼睫,用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她散落在枕边的黑发。双目如墨玉般黝黑,却如同千尺寒潭般,沉静得半点光影也不见。
宿醉果然坏处多……她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来了。
见楚倾娆醒了,他眸心之中便有了点点笑意,淡声道:“醒了?怎么改白天睡觉了?”说话间,指背已然顺势轻抚上她的侧脸,带着点点微凉的温度。
楚倾娆任他蹭了一会儿,才支着身子坐起,却也针锋相对地笑问道:“王爷寻常不也是夜里才来么?怎么也改白天了?”
这种你来我往的拌嘴行为,从祈晟认识楚倾娆第一天起,就没有断绝过,早已习惯。故而他闻言依旧是笑,只道:“你夜里睡,我便夜里来;你白日睡,我也白日来,岂不正好?”
楚倾娆自然听得出,对方话里的那个“睡”,绝对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恨自己脸皮还不够厚,没办法跟面前这人一样,把这种无耻下流的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就当她瞪着祈晟磨牙的时候,对方却抬手将她轻轻一揽,按入自己怀中。tqR1
与此同时,低醇如酒的声音于头顶上方响起:“你这些时日颇为劳心费力,多歇息些,也属应当。我已让人送来些名贵的补药,偶尔也须得调理调理。”
他说得轻描淡写,如若吹拂在山间最和煦的风,而楚倾娆闻言,心头却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揉捏住了一般,起初是一紧,随后便开始微微地发凉……
祈晟话中的意思,她如何听不明白?
他身为摄政王,平日里行走在前朝,一个月明里暗里加起来,也难有几次出入后宫的机会。
可他却知道,自己“这些时日颇为劳心费力”,并将这话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这无疑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警告。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这尺寸之地的后宫前朝,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倚靠在男子的胸膛,楚倾娆浓黑如墨的羽睫低垂下来,片刻后,及至再度抬起时,眼底照旧又是那慵懒淡漠的神情。
勾起唇角,她仿佛什么也没听明白,只若无其事地一笑,语声轻松道:“哟,想不到王爷还挺有良心。”
祈晟亦笑,却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眼底有细碎的光影,淡淡浮动。
二人便这么静静地相拥着,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涌跌宕。
待到祈晟离去后,楚倾娆下了床,立于床畔看向外面的天色。见天光还算亮,便扬声唤来沙鹰,道:“替我梳妆打扮一下,准备出门。”
沙鹰眼看着便要到晚膳的时候了,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想着要出门,便迟疑了一下。
而这短暂的空当里,楚倾娆又接着道:“去长春宫。害我那容嫔妹妹卧病在床那么久,我不多向她赔礼道歉几次怎么行?”
她说着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窗口处,那一株紫薇花上。秋色已近,那淡紫色的花朵也越发地稀疏了些,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着,似是任何一点稍稍剧烈的风雨,都能随时让它枯萎残败,零落一地。
她语气轻缓,尾音上扬,听不出任何异样之感,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淡笑。可眼底,刹那间却如银瓶乍泵,冷光四射。
弥漫起一种无人敢于正视的凌冽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