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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手段和本质。否则,以杨飞其他几个副将的心性,他们未必会体谅她这个皇后的所作所为。
而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便就不用再多费口舌,毕竟这个公主已经自己承认了一切,可是她刚要下令,一旁的凌烨轩却突然握住了云倾的手。
云倾一惊,转首望向他,只见他突然将自己拉进怀中,双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紧紧的箍住。
众人都被帝王这个动作怔住,有些不明所以,而苗疆公主也僵住,一双美目不敢置信的看着俊美邪肆的凌烨轩,妩媚的脸变得更为狰狞起来,她咬牙道:“没有想到轩烨国的皇帝居然也喜欢破鞋,皇上难道不知道,你怀中的这个看似高贵的女人,已经被别人的男人抱过了吗?”
大帐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只觉这个苗疆公主是在是找死,而一直想请求皇帝宠幸这位公主用以解蛊毒的杨飞更是面色发青,大手紧握腰间的佩剑,恨不得立刻砍下这个厚颜无耻的妖女。
搂抱着云倾的凌烨轩面色也瞬间沉凝,他的臂膀猛然收紧,让云倾娇小的身体猛然僵直。云倾以为凌烨轩生气了,孰知他却突然抬手捏住了云倾的精巧的薄唇吻了上去。
云倾睁大了双眼,吞吐的想说什么,但是凌烨轩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深深的吻着,似无旁人一般的极尽缠绵。大帐内的人再次倒吸了一声,几乎被这两场突然来的变故吓得都会不过神来。
苗疆公主看到这一幕,面色顿时发青,她咬紧了牙关,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将帝王怀中的那个女人给撕成碎片。但是她还没有行动,就见凌烨轩缓缓的放开了云倾,那双漆黑没有光泽的眸子似能看到怀中的女子一般,深情凝视,而后略带沉迷沙哑的道:“就算是又怎样?她是朕的皇后,朕唯一爱过的女子,而且,她现在就在朕的身边,陪着朕……”
一句话,道尽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痛楚和不愿舍弃的眷恋。而这种踌躇而复杂的情感,云倾或许看不到,可是跟随凌烨轩东奔西走,天南地北的寻找云倾下落的杨飞却深有体会,这,也是为了杨飞和庞炎如此抵触云倾的原因。
众人都怔住了,不觉都开始回味帝王话中的意思,云倾的心也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刺痛,她望着他没有焦距的双眸,却感觉能从里面看到他对她的指责和不满。这是积蓄了七年的窒痛和等待,那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情感囤积在胸口,日夜发酵。所以,在初见云倾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的失控,甚至在行宫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癫狂如痴的要了她,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苗疆公主也僵住了,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统辖四方的帝王居然只为一个女子情忠,而这个女子曾经名声狼籍满天下,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说他不介意。一股嫉妒和羞辱在苗疆公主的心头发酵,渐渐翻滚成了恶毒,她突然从口中吐出一根银针,咬牙道:“妖后,受死……”
银针咻的一声闪过,云倾一惊,但凌烨轩却突然抱起云倾闪躲而过,砰的一声,闪亮的扎在了椅榻上。冷战天见状,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怒道:“大胆妖妇,居然敢谋害皇后,给我拿下……”
瞬间,大帐外的黑衣探卫和禁卫军及军队蜂拥而进,苗疆公主见状,竟猛地撤下了身上的红纱,那些士兵惊住,然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探卫却毫不留情的一拳击在她的小腹上。苗疆公主没有料到营帐周围还潜伏了这么多冷血死士,所以在下腹受创之时,吃痛的委身,随即,一条粗黑的练子便捆绑在了她的身上,而杨飞则是走上前,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甩在她身上,喝道:“押进囚车,以青布包裹,其他人继续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冷战天也冷瞥了那名公主一眼,随之道:“传令下去,将军营外的那些武士全部抓住,顺从者一同押送回金陵,不从者,格杀勿论。”
“是”刚才那些失神的士兵瞬间回神,转身冲出了大帐。杨飞和其他副将拖着苗疆公主走出大帐,而那公主则是眉宇凶狠的挣扎,开口辱骂,杨飞恼怒,宣了一名侍女取来布条,绑住了她的嘴,丝毫不怜香惜玉的道:“公主殿下最好识相点,否则,本统领可不能保证公主是否会不会吃苦头。”
苗疆公主顿时停止了挣扎,但是一双恶毒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杨飞,闪烁着狠绝和杀气……
冷战天带着一支军队去捉拿些苗疆武士,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收罗。那些人也算是识时务,在发现实力悬殊之后全部跪地求饶,于是冷战天询问了片刻,在已经确定了这名公主的确是有预谋而来之后,便将他们一同押解。
但为了防止苗疆人起疑,冷战天在请示云倾之后,便书信一封派人送到了苗族,信中写的较为模糊,只言公主被皇上带回宫廷,而那数百武士英勇威武,遂于公主同行。
明黄色的龙辇中,云倾为了防止凌烨轩的眼睛病情恶化,所以听从了太医的建议,用一条绸缎蒙住,因为这种蛊毒是活的,在太阳照耀之时,会缓缓蠕动,所以眼睛却分外的刺痛难忍,而在深夜时他则处于休眠状态。据说,这种蛊虫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便是在每年春分时节,还会自行交配繁殖,所以,中蛊一年,还未能解开毒性的话,便会病入膏肓,神仙难救了。
可是,就算苗疆公主此刻被押解,如此好的时机就在这里,可是凌烨轩却执拗的不愿意,对于那种解毒方式,他似乎更热衷于云倾能怀上他的孩子,所以他时时刻刻的要与她黏腻在一起,甚至不问此刻的情况是否允许。
龙辇行路上摇摇晃晃,而凌烨轩则是享受一般的抱着云倾,享受这片刻的软玉温香。而后在听到她累倦的在睡梦中轻呢的声音时,薄唇缓缓的划过她细嫩的脸颊。云倾长睫扑扇,已经被他惊醒,在看到他带着邪气笑意的面容时,面色一红,随后扭头不理会他。
“生气了?”凌烨轩虽然眼睛上蒙着布条,却还是能想象得出云倾那娇憨羞涩的摸样,这种感觉令他内心骚动不已,又开始遐思万千,但是他刚一动,云倾凌厉的目光就扫过来,带着隐怒的道:“凌烨轩……”
凌烨轩顿时缩回了手,面色也有些委屈。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似乎过于让云倾操劳了,但是他却还是厚脸皮的笑着,凑上她的脖颈,沙哑的道:“婉儿,到了明年春分的时候,若是你不能为朕诞下小皇子或着小公主的话,朕的眼睛就只能瞎一辈子了……”,说着,似乎若有其事的开始上下其手的游动起来。
云倾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因为每一次当她拒绝的时候,凌烨轩终归会这么说。现在正值春分,在明年春分来临时,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原本,她希望这种不曾经历的陌生事情能够晚一些再来,但是面对凌烨轩没有节制的索取,云倾却突然期盼这个月在太医把脉的时刻,就能欣喜的告诉她,她有了。
因为这种日子,她真的有些过不下去了。就如此刻一般,明明,在一个时辰前,凌烨轩才折腾完,可是现在却又开始不规矩的拉扯着她的衣裳,薄唇火热的吻了下来,随后在感觉到她似乎一脸哀怨的摸样时,低沉一笑,竟暧昧无比的道:“朕喜欢在马车里,婉儿想逃都逃不了……”
云倾面色顿时如同火烧一般的火辣,她咬牙道:“放开我,我要骑马……”
“婉儿不想跟朕在一起吗?”凌烨轩略显无辜的说道,大有被云倾的话刺伤的失落。
“别跟我玩这招,我不相信你”云倾立刻驳回他,凌烨轩太擅长玩苦肉计,他甚至为了设计她能怀上孩子,不惜拿自己的双眼和整个凌氏江山做赌注,这种事可不是一般能做得出来的。
凌烨轩一震,似乎真的有点被云倾的话语给刺伤了,他面色沉了沉,随后有些叹息的抬手触摸着她紧绷微皱的小脸,靠近她,吻上她的鼻尖,眉眼和唇角,显得有些悲凉,但是少许后,却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赖状,勾起薄唇,笑道:“婉儿居然不相信朕的话,这可是忤逆之罪,该受惩罚”,说罢,俯下身子,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一路炽热的吻……
行驶半个多月,终于踏入了金陵城。当六万大军风尘仆仆的踏进金陵的街道之时,两侧的百姓都纷纷涌出围观,而皇宫在接到帝王回宫的消息时,红锦铺地,张灯结彩,文武百官纷纷朝服大褂,立于神武门前候驾。
“冷将军回朝了,冷将军回朝了……”百姓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马背上威风凛凛的冷战天,突然大叫了起来,而其他百姓则是纷纷观望,随后欢呼声一片。
云倾坐在马车内隔着帘子望着外面的繁华景致,目光突然有些迷茫。七年了,她历经生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这里,这里比以往更为繁华了,四处灯笼高挂,无数簇新的建筑屹立,酒楼客栈和商铺随处可见。而那些小贩虽然纷纷避让,却都是笑着仰首朝这里张望,在看到那明黄色的车辇时,都议论纷纷,似乎在猜测这里乘坐的是否就是当今天子。
其实凌烨轩出宫之时,并没有昭告天下,但是在北楚一行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所以帝王驾临北楚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而后来有发生的齐戎狄前往北楚归降等等事情,天下人也都肯定了这个猜测。
可是,面对这金陵的繁华喧闹,凌烨轩却无动于衷,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在行军踏进金陵城的大门,冷战天向他们禀报之时,云倾听到他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叹息,但是之后,便是如此的冷清。
或许,进了金陵,他就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再不能如同行军途中那般放肆了。而云倾,也从一个人人指责,就连苗疆的公主都怒骂的妖孽,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可是,却不再是深宫里,被传闻吓坏了而闭门不出的女子,而是七年前那个手段凌厉的小皇后。
半月的行路,凌烨轩的日夜纠缠,让云倾身心俱疲,她有些累倦的靠在红木车壁上,突然在一阵颠簸之后,胃里翻滚起来,而后,在就那一瞬间没有克制住,竟干呕了一声。
凌烨轩剑眉一动,而云倾自己也下了一跳,从来都身体强壮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吃坏肚子了,于是她有些无所谓的道:“冷战天的烤的鱼真难吃”
最近,凌烨轩整天拉着她,不让她离开寸步,甚至不能离开马车,而作为心疼妹妹如此日夜操劳,为朝廷延续血脉的冷战天,便充当起了保姆,除了看守苗疆的公主之外,就料理一日三餐给云倾。云倾在吃了冷战天的做的东西之后,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盛情难却,因为他煮的食物还可以,但是若是烤的话,就真的很难入口。
而云倾在正午就很不幸的吃了一条半焦的鱼。吃那条鱼的时候,云倾原本打算扔掉的,但是在看到冷战天关切且小心翼翼的摸样,她又觉得不忍心,于是就硬撑着吃了下去。
凌烨轩面色有些松动,脸上出现了一种似喜悦,似期盼,却又似隐笑的表情,总之很是复杂交错。云倾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宫里之后,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这段时间,是委屈你了”凌烨轩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而是淡淡的说道,随后揽住她的腰身,大手有意无意的触摸她的小腹,薄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随之道:“以后,要辛苦你了。”
云倾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是要辛苦了,凌烨轩看不见,上朝要她跟随搀扶,下朝要他亲自伺候用膳宽衣,晚上还要伺候沐浴就寝,想想,她都觉得很辛苦。然,在半路上哀悼自己逝去了自由和悲伤以后的奴隶生活的她,却不知道更辛苦的事情已经悄然无声在她小腹中萌芽,打算以十个月的累赘和负重来折腾她……
皇宫神武门吱呀一声开启,高耸威严的红漆大门缓缓的被六名守卫推开,硕亮得铜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随之,数千丈的青石板便整齐的排列延伸,一路望不到头。四周,一阵号角奏响,庄肃威严,那些迎接而来的大臣而是纷纷甩袖整衣,以丞相冷仲为首,纷纷叩拜在地,三呼万岁,震响宫殿。
随之,匆匆前来迎接的小太监纷纷奔跑而来,在赵公公一声尖锐圆润的‘皇上回宫’响起之后,纷纷整齐排列了皇宫各处,高声重复的宣告:“皇上回宫……”
“皇上回宫……”
龙辇缓缓的行驶,其后,跟随着冷战天、杨飞及三五名左右副将和五百名骑兵,几万名步兵,扛举大旗,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两侧的文武百官都纷纷起身,跟随着帝王的龙辇慢慢的回朝。
在龙辇行至凌霄殿之时,只见后宫的嫔妃们也纷纷步出,妆点得俏丽争艳,一片万紫千红,东六宫以芙贵妃为首,西六宫以华美人为首,纷纷叩拜在地,娇嫩如翠莺一般的声响柔柔响起:“臣妾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芙贵妃起身,一身浅紫长袍,绸缎裙摆在风中簌动,发髻上的金饰伶仃响动,她上前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因为身体欠安,不能前来迎驾,故臣妾率领东西二宫和嫔妃、美人、采女迎接圣驾。”
“都起来吧”凌烨轩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漠和疏离,更是夹杂着无情。
芙贵妃听到这个久违且另她心动的声音时,先是一怔,随后双目流连着淡淡的失落和委屈,随之福身道:“是”
但片刻后,却大胆的抬起双眼望着龙辇内。她以为,现在陪王伴驾的是前往北楚寻找帝王的颜美人,所以眼底在充斥着嫉妒的同时,更是有些酸楚和不甘。
云倾看着七年之后,娇美更甚但却也略显憔悴的芙贵妃,突然有些心虚。看得出来,这些后宫的女子都已经成为了深宫怨妇,而她们所怨的,却不是帝王的多情,而是帝王的钟情。
七年,她们从来没有得到帝王的宠爱,就如同一朵朵娇美潋滟的花朵,盛开在空谷之中,无人欣赏,然后,慢慢的枯萎,飘零。而她们今日打扮得如此艳丽,也只为了能博得帝王的一眼,可惜,她们却不知道,凌烨轩已经看不见了。
云倾胃里又开始搅动,她觉得很是不舒服,但是却极力控制着,因为芙贵妃也只是觉得马车内的人是颜美人而已,若是她发出声音,证实了帝王身侧有女人,岂不是更加伤了这些嫔妃的心么?
可是,想象和现实终归差距太大,云倾一个没忍住,不禁又干呕起来。而这一声响不要紧,竟惊得周遭的文武百官和那些嫔妃都惊诧的抬起头来,几百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龙辇,而云倾见状,心头一紧张,竟又干呕了几下。
这下,彻底完了。云倾在心头不由得开始怒骂冷战天,却不知道龙辇后的冷战天和杨飞等人听到云倾的声音时,也是一怔,随后却都有些欣喜起来。
云倾抬起头,有些尴尬,但却看到了芙贵妃苍白的面色和痛苦绝望的目光。云倾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就算她真的以为颜美人陪在帝王身侧,也不至于如此,但是她眼神一转,看到了其他人,却见那些嫔妃也都惊诧的看着马车,有人眼底露出嫉妒,有人愤恨,惟独华美人、卢采女和栗美人三人都略显镇定,仿佛这些后宫纷争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入宫吧”凌烨轩的声音颇淡,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