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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那是什么?”南宫辰轩也看到了,他面容冰冷,眼底杀气凛然。
慕容娇娇震惊的看着,随即只看到那只满身雪白的怪物从灰黑色的狼背上跃下,一双狡猾阴险的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们时,她想都不想,立刻抽鞭子打那只怪物,但是那只怪物虽然行动不灵活,但却一下子又跳到了灰黑色狼的背上,那只狼背着它不停的闪躲。
原来传闻中的东西当真存在,传闻中,一千只狼与一千只狐狸交配,才能够诞下一直与狼属动物,但是这种动物却因为前腿短,所以不能够单独行动,必然扑在狼的身上,但它的智慧远远超过狼和狐狸,历史传闻中,有一句成语便来自于它那很不堪的名字——狼狈为奸。
“狈,是狼群的军师”慕容娇娇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还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她握着树藤的手已经渐渐的泛白。
南宫辰轩眼底一沉,似乎有些诧异慕容娇娇的回答,他望向那只雪白的窘迫,只能扑在狼身上的东西,却勾起薄唇冷笑一声,道:“狈?狼和狐狸?”
慕容娇娇愣了一下,原来他也知道这个传闻,她望向他,却见南宫辰轩眼底凝聚和寒意,他拿起那支还没有来得及射杀狐狸的利箭,眯起双眼对准那只灰黑的巨狼。慕容娇娇惊住,立刻握住他的手阻止:“不行,它是狼群的军师,若是杀了它,必然会惹怒狼群?。”
南宫辰轩瞥向她,眼底深邃,低沉的道:“你害怕?”
慕容娇娇呆了一下,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辰轩就咻的一声抛出手中的箭,灰黑色的大狼躲闪不及,而身上的狈则正中脖颈,它发出一声似狼又似狐狸的尖锐叫声,倒在了地上。南宫辰轩趁着狼群混乱的瞬间,突然跃了下去,甩起手中的藤蔓,与那些凶猛的狼群开战。
慕容娇娇被他吓住了,大树下早已一片血腥,只见狼群前后夹攻,而南宫辰轩武功的确卓越,他手中的藤蔓几乎比孤独宸绝的银鞭用的更好,带着荆棘的藤脉摔在狼群身上,划出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随之抛高,滚落惨死,但是那只愤怒的灰黑色大狼冲过来时,他却明显有些不敌,甚至几次被其他的狼群有机可乘,咬破了袖摆,衣裳上血迹斑斑。
慕容娇娇这一生都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冒险事情,但是这一刻,她却没有选择,她咬牙从树上一跃而下,抽出藤蔓啪啪的抽打着那袭击南宫辰轩的野狼,随后在更多的狼群包围成圈时,与南宫辰轩后背相依,她披散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沾在他的衣袖上,沾染了他的血迹。
“也许今日我们会死在这里。”南宫辰轩低沉而沙哑的说道,但是说这句话时,他的口吻中却没有半点畏惧,就似对面这样残酷血腥的野兽的不是他一般。慕容娇娇不知道南宫辰轩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许,他已经厌恶她,厌恶到了希望她这样死去,被野兽分食,尸骨无存。
“皇上希望奴婢死?”慕容娇娇冷声回答,她狡黠阴沉的眸子警惕着望着那群踩踏着同伴尸体,慢慢向前聚拢的狼群,随后在一直狼飞扑上前时,迎上前去,一鞭抽下。那狼哀嚎一声,翻滚在地,接下来的激战,便是血肉横飞,慕容娇娇手中的鞭子飞快的闪烁着,但是却还是险些被袭击,若非南宫辰轩抽出腰间的软剑为她挡住,或许她已经失了一直胳膊或者一条腿。
长达半柱香的激战,山野中的狼群渐渐的少了,满地的尸体堆积成山,血腥气息十分浓郁,这这种响动和气息比狼群袭击更为危险,因为,会引来更为凶猛的野兽。慕容娇娇和南宫辰轩的体力都透支了,两个人大汗淋漓,想来那两个太监也不知道是半路出了事,遭受野兽袭击,或者找到了孙将军,但孙将军他们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所以,援军迟迟不来,但是,这个地方他们确实不能再待下去了。
南宫辰轩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在又割断了两只野狼的咽喉,使之殒命时,突然箍住了慕容娇娇的腰身,二人翻滚在地。慕容娇娇惊住,打算挣扎时,却发现那只灰黑色的野狼正朝她们袭来,于是她不及挣扎,便于南宫辰轩携手朝山谷下面奔去,在看到一个急流的瀑布时,想都没想,跃身而下。那些狼群追赶到瀑布上,看着激荡千层的浪花和水雾,显然有些胆怯了,于是恼怒的昂首长啸,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
深秋冰冷的水漫过了慕容娇娇的头,她因为冲击力不断的下沉,而在就在撞到水中的卵石之时,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拎出了水面。慕容娇娇在得以呼吸的那一刻,不住的咳嗽,她已经精疲力竭,只能攀附在那只手上,不住的喘息,眼前甚至有些昏眩。
她怎么离开冰冷的瀑布泉水的,慕容娇娇自己都忘记了,只感觉被一双温热而有力的手臂抱起来,而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山谷中的一个黝黑的山洞里,面前有两堆篝火和一个木架,架子上晾着衣服,而她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
慕容娇娇清醒时,第一反应就是错愕的看着南宫辰轩,素手紧紧的揪住衣襟略略敞开的地方,而南宫辰轩一般烤着不知从哪里打来的猎物,目光跳跃下篝火的灼亮,但映在他眼底却似乎冰冷,他也只着亵衣,但已经烘干了大半,他口吻极为淡漠冷然的道:“你想着凉么?”
慕容娇娇反射性的摇头,而南宫辰轩却不再看她,轻描淡写的道:“那就将衣服都脱了,晾在哪里,很快就会干了。”
慕容娇娇呆了呆,但是在看到南宫辰轩那无所谓的面色,心口却突然一阵堵得慌。或许,现在她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他救她,却并不代表还有情愫,对于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现在又不再爱的女子,就算她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又如何?她记得,他从不近女色,只对自己所爱的女子才会……。
或许是赌气吧,也是因为心里那突如其来袭来的沉闷,所以,慕容娇娇立刻起身,走到衣架处,慢慢的退下了身上的衣服,直到还剩一件芙蓉色的兜衣时,才停下,随后独自一人卷缩在角落里,拨弄着烤衣服的火,加着树枝。
南宫辰轩将肉烤好,拿起一只走到她身侧,递给她。慕容娇娇没有看他,反正现在都流落到这样的田地了,也不在乎君臣之礼,所以抬手便接过。她感觉到南宫辰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但只是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滚烫的肉食,没有理会。
天色渐渐的暗了,孙将军却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但是慕容娇娇却已经有了恶心发烫的感觉。她吃了一些东西,就觉得不舒服,在衣服烘干后,她紧紧的裹在身上,靠近了篝火,可是,身体却一阵寒意来袭,一阵热浪翻滚,很是难受。也许,是在于狼群激战的时候,她满身大汗,然后掉进冰冷的湖水中,导致了恶疾。
南宫辰轩也穿上了衣服,却没有理会慕容娇娇,而是踏出了山洞片刻,可是在回到山洞,发现她面色不对时,剑眉陡然一蹙,随即大步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娇娇红唇干涩,头晕目眩,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立刻委身抚上她的额头,在发现她身上温度烫得吓人时,震了一下,随即不知咒骂了一句什么。慕容娇娇只当他是在诅咒自己拖累了他,所以她只是冷笑一声,随后便仍由自己被这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包裹侵袭,昏沉的睡了过去。
南宫辰轩立刻搀扶慕容娇娇纤弱娇小的身子,他的眼底和心头的阵阵刺痛告知他,他的身体排斥这具散发着悠然沁香的软玉温香,但是,当他看到慕容娇娇唇角凝聚的冷笑时,剑眉却紧紧的蹙起,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身就离开。可是,最终,他却无法克制的僵直着身子,然后,忍受着心口剧烈的排斥,慢慢的,慢慢的将她拥抱进了怀中。
决不能跨出这一步……。心里一个声音咆哮怒吼的警告他,让他整个人一凛,南宫辰轩眼底闪过一丝决裂,几乎要顺从自己的痛苦抛下她,但是他的双手却似不听使唤一般,却突然狠狠的将她的身子抱紧在怀中,十指紧揪着她的衣服,发出咔擦的声响。
深夜,几乎将整片山都找遍了孙将军终于搜索到了这片山谷,循着踪迹而来。可当他满身寒露的看到帝王抱着衣裳残破的慕容娇娇踏出山洞时,差点以为她已经死了,于是吓得面色苍白,冲上前就要接过她,可是他还未来得及近身,就被南宫辰轩呵退:“牵朕的马来。”
孙将军的手僵在了半空,但他却还是飞快的看了一眼慕容娇娇苍白无血的面容,在确定她还活着时,立刻接过属下牵来的赤红色鬃毛的马匹。南宫辰轩一个跃身翻上了马,一句话都不交代,便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策鞭飞奔上山。
……。
巍峨的行宫中,日月驱驰,昏晓流转。
金碧辉煌,汉白玉地砖雕砌的行宫最高宫殿海角阁,扶栏走廊之上,皆是忙碌的身影,安太医在林安和其他小太监的簇拥下,一日在走廊中往返数十次,一碗碗散发着苦涩药汁的白玉碗从内宫端进,侍卫也抬着滚热的水桶来来去去。
海角阁内的寝殿中,慕容娇娇还躺在床榻上,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身上发汗不止,前前后后,已经更换了几次衣服,但是却还是被汗水浸透。太医喂食的药汁,她也是难以下咽,甚至有的咽下去了,却还是呕吐出来,那些药汁,几乎没有半滴真正喝下去。
慕容娇娇的身体应该是极好的,但是玥宜馨却只是一个娇小姐,她历经跋涉,又疲倦至极,所以这一次的病状竟比以前来的更为猛烈,甚至到了令安太医都惊惶得素手无策的地步。南宫辰轩为此烦躁不已,从他的记忆中,他从来都不曾为任何事情烦乱到这种程度,甚至,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病情反复,水米药汁都不能进的时候,甚至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两天前,他将她从山谷中带回来,但是却压抑着将她放在她自己的寝宫内,让安太医救治,可是当天深夜,当他辗转难眠,无法入睡,而起身去探望时,却看到了行宫内殿已经乱了成一团,她病的,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他是排斥她的,那种强烈,几乎已经到了不能够碰触,甚至不能够呼吸到她身上气息的程度,所以,他一直远离她,甚至逼迫着自己尽量不去看她,因为每看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的疼着,那种感觉令他抓狂。
可是,在看到她那张苍白的面容时,他却突然颤抖起来。他将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抑制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空有美貌,或者一些小聪明的女子,只要他能够习惯,也就不会再受她影响,到时候,她就算再次偷偷离开,或者自己一个震怒,就杀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比想象中脆弱太多。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从不被任何东西所牵绊,也不容许有任何人影响他的一切决定。所以,在得知她的背叛,在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排斥的时候,他就动了杀机,但,他却一直下不了手,即便,在她笨拙的走路撞上他的后背,研磨时总是分神,或者在侍候他沐浴时,杂乱无章,如同他是虎狼蛇蝎一般避之不及,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下手。
因为,他偶尔发觉,她的慌乱时,眼神会闪烁,那心虚的样子和酡红的面容分外娇艳,她低眉垂目的时候很是安静,令他想猜测她的心事,而她凌厉的时候也格外决然。所以,他便在她偶尔失神,心不在焉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自己的不甘,故意将奏折仍在地上,让她将心事再放回自己的身上,在她匆忙为自己梳洗宽衣,仿佛让他睡觉,她就解脱的时候,故意让她为他做点心,也在她已经习惯的研磨,习惯他的刻意刁难时,偏偏带她去也山野间,更是故意忽略她的提醒,她说哪里危险,他就偏偏去哪里。
南宫辰轩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会让自己失了方寸,迷了方向,竟然如同孩子一样做出这样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这一刻,他更是因为看到她病重昏迷,不顾自己的身份,抱起她就让她躺在了自己的龙榻上,吩咐安太医竭尽全力救她,甚至亲自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