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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鱼侧下目光，不想被他看透，点点头，沉默不语的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新华公寓已经过了晚8点，进入房间，拿出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身份证，又拿出那份鉴定报告一一摆好。
看的出神。
也许，她离开海城才是最好的。
如果发病，如果死去，至少他看不见，至少他不会难过。
就是不想在他心里补上一刀，她才想这么做。
没有她，叔叔就不会被逼迫着喝下那些药。
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抓不到他的弱点，以叔叔的实力还能和他们拼一拼。
就像那次的野战游戏一样，如果没有她的拖累，叔叔或许就不会输。
是她一直在拖累他。
门外，响起佣人恭敬的嗓音：“龙少，您回来了，吃饭了吗？”
宁婉鱼泪眼一收，快速的收起身份证，以及鉴定报告，胡乱的塞进包里。
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小手往脸上一抹。
龙耀阳推门进来时，她微笑着迎上去：“不是说去找杜箬儿了吗？这么早就回来，有消息了？”
龙耀阳的目光从她微红的眼睛上转开，漠然道：“没有。”
他垂下目光，解开领带。
大手伸过来摸摸她额前的刘海，疲累的问道：“吃饭了吗？”
没等她回答，龙耀阳的手机响了，低头看到聂新的名字。
龙耀阳转身接起电话，拧紧眉头道：“什么照片？”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龙耀阳回身，睨了宁婉鱼一眼。
宁婉鱼咬着唇瓣，心虚的低下头，揪了揪衣摆。
她猜想，大概是她打万丽娜那一巴掌的照片吧。
记者找到这么轰动的头条，不可能不上报的。
她又会被骂的臭名远扬了吧？
龙耀阳深沉的呼吸声透过电话线传到聂新耳里。
命令道：“那些照片全部销毁，一张都不许传出去。”
电话这边的聂新为难道：“可是龙少，这回的媒体数量很多，想全部封口恐怕”
龙耀阳捏紧电话，大手探过来，掐住宁婉鱼的下颚抬起，亲吻她的小嘴小声道。
“去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吃饭，婉婉。”
他叮嘱完，见宁婉鱼还不动，眯了眯眸，柔声命令道：“听话，婉婉。”
他推开房门去门外打电话了。
宁婉鱼自始至终捏着衣摆，小脸一垮，突然好想哭，鼻间酸涩。
双手捂住唇，吸吸鼻子，把头抬起来，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收回去。
去衣柜里翻出一套新衣服，进浴室洗漱了。
龙耀阳开车带她来到一家环境清幽的法国料理吃西餐。
这里的东西不见得比中国的好吃，可那种浪漫幽静的环境倒是他喜欢的。
头顶呈半弧状的玻璃顶棚，轻轻抬头就能看到头顶璀璨的星光，迷人耀眼。
龙耀阳拿起温水递给她，温柔的问：“喜欢这里吗？”
宁婉鱼往棚顶看了看，又侧头看向旁边一桌桌的情侣，虽然隔的有些远，但他们互相凝视深情相对的视线还是刺痛了宁婉鱼。
缓慢收回视线，低下头，点头道：“嗯，喜欢。”
侍应生送来餐牌，龙耀阳抬头问她：“想吃什么？”
宁婉鱼安静的绞着手指，无力道：“随便吧，吃什么都行。”
今天的她没有朝气，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龙耀阳皱皱眉毛，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就把餐牌递给侍应生。
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抓住她的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想起回公寓时，看到她腥红的眼眸，以及慌乱却又佯装轻松的表情。
便像是洞悉了般，缩回手，冷下目光。
靠向椅背，拿起香烟在指尖摩挲着，优雅的点燃一根，吞吐一口。
眼神挑了挑，带着犀利警告。
“婉婉，不要自作主张，如果你认为放弃注射，离开我，就能阻止我的话，那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妥协。”
“没有你，你的姐姐同样也活不了，至于我，需要你保护？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相信？”
不是的！
不是的！
宁婉鱼抓在白色手巾上的手紧了紧，咬紧唇瓣，脸色难看的转开。